侯君集本来已经被孟星河的巧言令sè所唬住,抓他不是,不抓他又怕回去不好向太子jiā代。***他只知道杜如晦从长安携带着圣旨到了江都,但至今也没看过,倘若凑巧如孟星河所说圣上并没有降罪于他,那孟星河仍旧是户部尚书,他侯君集怎么敢以下犯上?怎奈何,侯君集踌躇不定的时候,他偏偏最不愿看见的人就在二楼上轻轻一笑。这近似妖jīng般的笑声,硬是让侯君集死心往绝路上走。
孟星河害的他不能人道,今天就要了他的命。侯君集在心里咬牙切齿回忆起这桩天大的仇恨。他就算选择和孟星河同归于尽也愿意,只是他似乎想到了更好的借口,同时心里想到:“刀剑无眼,孟星河拘捕不归,死伤在所难免。追究起来,他不过受点牵连,碍不了大事”侯君集脑子突然转过弯来,对着里面的人,道:“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杀。”
孟星河怎么瞧不出他是想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只是在他思考间,张士贵已经带兵冲了进来。并立刻把酒楼大én关上。这样一来,里面的人一个也逃不出去,就算被坑杀也没有人知道。
面对这突然的变化,孟星河当下不敢大意,好在罗峰和薛仁贵两人也在此刻并站在他身边,看上去他们三人组合有点势单力薄,但在气势上并没输掉多少。忽略掉孟星河高大的身板,怎么看他都不是个打打杀杀的人,好在薛仁贵和罗峰还算撑得住én面,毕竟是将én之后,随便站在那里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
“擒者先擒王。”孟星河眼神中包含着最重要的讯息,两人早就跟随他已久瞬间就读懂孟星河的话,同时“蹬”的一下从原地弹起来,直接往侯君集攻去。
他们二人都是练家子,武功更是一等一好,普通的士兵那里是他们的对手。二人极快的出手方式,已经让挡在侯君集前面几个护卫吃了大亏,放佛吃了蒙汗yà一般统统倒在地上。侯君集当下明白近身前面两人的意图,不过,还没等他喊出“护我”罗峰和薛仁贵的手爪已经左右抓在他脖子上和肩膀上。
出手是迅速的,过程是短暂的。简直就是快刀斩luàn麻。
“你要是敢动,老子立刻拧断你脖子。”罗峰现在已经不再是罗家的人,自然不怕杀了侯君集对罗家的声誉带来影响。就连说话都跟孟星河如出一辙,带了不少匪气。
侯君集感觉脖子一紧,他还是怕死的,道:“罗将军手下留情。”
“呸。”罗峰吐了他一口唾沫:“凭你也陪叫我将军?凭白辱没老子的威名。”罗峰不屑说道,反手扣着他脖子挡在身前:“今天谁要是敢妄动,我就先宰了侯君集。”他和薛仁贵一步步退到孟星河身边,刚才那一瞬间,无疑是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斩首行动。
“啪啪啪。”亲眼目睹刚才那一幕,孟星河忍不住拍手叫好。“你说要是侯大人为捉拿我等反贼不幸捐躯,朝廷会不会帮他竖立一个功德碑供后世膜拜?”
刚才你不是打着歪心思要nòng死老子么,孟星河一语戳中了侯大人的软肋,如此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做法恐怕只有他才想得到。
侯君集现在百分百相信罗峰会捏碎他的脖子。“别。别。啊。孟兄,你放过我吧。”如果不是罗峰顶着侯君集的后背,他此刻只怕已经跪在地上了。
孟星河此刻拿了一个稍微xiǎ一点的杯子把玩在手里,坐在离侯君集三尺不到的地方,正前面就是张士贵以及众多蠢蠢yù动为了那一万黄金想要冲上来杀了他的人。
“滚出去。”孟星河轻抚杯子,只说了三个字,声音不大,却有种不得不听从的命令。
张士贵不动,士兵也不动,他们并不是听孟星河号令的兵。
“侯大人,你的人好像不听话啊。”孟星河笑了起来,让侯君集感觉浑身起jī皮疙瘩。
“张,张将军,退,退吧。”侯君集哀求道。被人捏住脖子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张士贵一脸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地,很不情愿退出酒楼。
“关én。”孟星河指了指打开的大én。好像故意折腾张士贵那般。
“啪。”张士贵狠狠的合上én:“所有人原地候命。”
此刻,房中只剩下被擒住的侯君集和孟星河。二人双眼对峙,不过很快侯君集就败下阵来。
孟星河轻轻喝了口酒:“谁告诉你我住在高升客栈?”
“不。不知道。”侯君集结结巴巴才说出口,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不敢回答。
孟星河很不喜欢那种不配合的人,道:“是李承乾告诉你的?”
侯君集埋下头,显然是默认了孟星河猜测。其实他也知道,就算不用自己回答,孟星河都知道谁在背后指使他。
“很好,很配合。”孟星河冷冷笑了起来:“李承乾又是从哪里知道我在高升客栈?”
侯君集猛然抬起头来,这回他回答的可利索多了:“是苏骑尉路过杜大人房间听见他和房中另一个人谈话知道的。”
果然是老杜泄露出来的,只是老杜如此jīng明的人,怎不知道窗外有耳,他恐怕是故意说出来等着李承乾闯祸吧。老子现在是李世民控制住太平教最重要的一张牌,李承乾若是坏了他老子的好事,别说太子之位不保,恐怕直接打入冷宫都有可能。好厉害的老杜啊,早就听说他是支持李治当皇帝的派系,没想到xiǎxiǎ一个xiǎ计谋就让这群人一头载进里面,殊不知已经中了个大圈套。
先前疑惑不解的,孟星河现在都已经问清楚想明白。谈判的圣旨在杜如晦身上,孟星河只想现在早点和他碰面,究竟二十年前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太平教以后的前路如何,孟星河多少都有知情权。他现在只想着早早处理好此事,至于以后哪怕是天下大luàn都和他不相干。
“你可以走了。”孟星河不想侯君集打扰他喝酒的兴致居然要放他走。
“孟大?”罗峰瞧见孟星河那眼神,慢慢松开捏在侯君集脖子上的手。“就这样放走了,可不是你的风格。”
侯君集本来大喜过望,听见罗峰那话,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对啊。就这样放侯君集走了,的确不是我的风格。”孟星河模了模下巴:“那就打断他一只手脚如何?”
侯君集一听孟星河要打断他手脚立刻慌了神,不过,他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有,只觉得腰眼处一阵锥心的疼,他整个人就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
“就这样打断侯君集的手脚,他老子侯文海只怕不会和我们善罢甘休。还不如用劲道将他腰间的经脉震断,侯君集暂时感觉不到身体有何不适,不过一年后,他双腿就会渐渐失去知觉,最后动弹不得,终身都只能躺在床上。”此刻,薛仁贵xiǎxiǎ炫耀了自己的战果,瞧见孟星河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薛仁贵立刻又笑了起来:“这是我们薛家一én家传功夫,我姐都会,姐夫那天要不要让我姐给你活络活络筋脉,能延年益寿呢。”
延年益寿?只怕是英年早逝吧。孟星河可不敢让薛施雨替他按摩,天晓得他们薛家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功。类似不举神功,致残神功,诸如此类的,瞧薛仁贵刚才露出那两手,没准还真有这些旁én左道。
“都别愣着。上楼叫上杜xiǎ姐,我们从后én出去。”孟星河相信没有侯君集的制衡,肯定会和张士贵一番恶战。他现在不喜欢打架,更不喜欢以少胜多,能跑则跑,万一跑不掉才想着拼命也行。
杜xiǎ姐在楼上已经将孟星河的恶行看在眼里,听他跑的时候还顾得上自己,心道这家伙还有良心,自顾扶着楼道的护手,漫步从二楼走下来。
“张士贵一定会派重兵在后én把守,你确定能逃得出去。”军师直接丢给孟星河一个很寻常的军事常识。心道这人的确不会带兵打仗,除了脑袋瓜子聪明点之外,其他的还真拿不出手。
“呃。还真是那样。”孟星河意识到自己的纰漏:“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杜xiǎ姐似不慌,反而气定神闲的坐下来:“写一封信让xiǎ二带出去jiā给我爹。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前来。以不变应万变。”
“好计谋。”孟星河立刻从掌柜哪里找来纸笔写好jiā给店xiǎ二,并附上一锭银子,因为这样店xiǎ二才会更加xiǎ心的完成任务。道:“将这封信jiā到江都刺史府杜大人手里。就说高升客栈有人请他喝酒。”
店xiǎ二接过那份沉甸甸的银子。“公子放心,我一定带到。”说完,他没走大én,而是向着后院跑去。店xiǎ二也聪明,没走后én,而是从一个狗òng中钻了出去,这也是杜xiǎ姐之所以让店xiǎ二送信原因之一,因为她知道,孟大人倘若不走后én,是断然不会钻狗òng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爹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