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冰?之芯(三)
“在一个多月前,我也只是个生活在一个小镇里的人,虽然有些不同于普通人,但遇到需要帮助的人时,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不会吝啬伸手帮一把!”白玉斌回过头来看着沙发上的天馨,微微一摇头道:“而且……刚才那些都是我的感应与猜测而已,虽然最近我的感应越来越准,但在过去这感应又不是没有出过错,难道就因为这莫名的感应,救了屋里的那六个人后,现在再把他们全都杀了!?”
再次摇摇头的白玉斌,将眼光放向窗外的茫茫飞雪:“让你装疯卖傻一下,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估计再过两、三天,暴风眼就会经过我们这里;那时急降的气温能将我们在几秒内冰封起来,给后人留两座历史冰雕;所以……等会儿我们分开到其他房间找找看,还有没有天然气灌,要是没有足够的天然气的话,我想我们得砸开天然气管了,把管子里冰冻的天然气给挖出来,否则我们可不一定能挨过那急降的极寒气温!嗨,真是麻烦啊!”
…………
两天后,刚吃完饭,坐在大厅里那五个被救的人,与天馨有一搭没一搭的正聊着起劲,
突然,在白玉斌经常坐的落地窗前的男孩一指窗外,回头对正聊着起劲的天馨六人喊道:“妈妈,快看呀……天、晴了!”
聊着天的天馨六人听了,全都不由转头看向落地窗外,只见那原本漫天飞舞的茫茫白雪,已经开始从天际渐渐沉寂下来,露出大半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几个呼吸间漫天的飞雪就消失在天地间,只剩一片蔚蓝、纯净的天空,与天空中那一轮嫣红的太阳,散发着暖人心胃的阳光;
看着天际的那轮暖日,刚刚与天馨聊着天的五人,全都不由自主的站起走到落地窗前,激动的相互怀抱,热泪盈眶的遥望天际的红日,中年妇女更是激动的抱住男孩,不停的亲吻其额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感谢上帝!上、帝、保……”
不过,这时的天馨却一反常态的,并没有露出开心的笑容,反而一皱眉头转身跑向客房,但不等她到门前,客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从里面走出穿的像狗熊般的白玉斌,
白玉斌先向天馨点了点头,再轻声的说道:“快去换上极地服,我先去把燃气瓶打开!”
说着,白玉斌越过天馨走向厨房……
从厨房里把一瓶瓶天然气瓶搬出来的白玉斌,早已惊动了窗前的丛人,而看着白玉斌这不正常的反应,窗前的丛人全都一脸紧张的看着白玉斌,毕竟在几天前电视报道里,眼前的中国男孩,可是被全国通缉的S级杀人狂,一个单人杀了近两百个警察的穷凶极恶杀人狂,
而现在他居然将天然气瓶一个个的搬出来,他要干什么?要将他们全都炸死?还是要将这幢给炸毁?转头再看看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刚刚看到的那一丝‘希望’,居然就要被眼前的男孩给掐灭吗?怎么办……
就在窗前的丛人胡思乱想时,白玉斌却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仍自顾自的从厨房里把天然气瓶一个个搬出来,直到将厨房里所有的天然气瓶都被搬出来并打开后,接着白玉斌一翻手就掏出一只打火机,在窗前所有人都感觉心跳突然一停的悸动下,一股蓝中带红的火海以少年为中心,向外猛的扩散蔓延开来,紧随而来的热浪吹得窗前的丛人,都不由自主的伸手挡住脸;
就在丛人心中一个‘完了’的念头闪过,悲哀的闭上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许久……直到一声清脆的女声:“你们干什么呢?刚才吃饭时,不是都祈祷过了吗,怎么现在还祈祷!?”
窗前的丛人楞然的张开眼,只见那个疯狂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到他们一旁,一脸深沉的远眺窗外蔚蓝、纯净的天空,丛人不由傻傻的相互看了看,
几个呼吸后,窗前的丛人突然像被火烧着尾巴的猴子般,猛的向大厅里一跳再连滚带跑的,直到贴着墙远离窗前的白玉斌,又实在没有后路可退了,才不得不紧贴着墙,一脸紧张、悸动的看着窗前这个疯狂的少年背影;
丛人突然的紧张变化,与脸上那莫名紧张、苍白的神色,还有突然一下静下来的大厅,看得刚换上极地服出来的天馨一脸迷糊,
看了一会儿才通过他们那恐惧、心悸的眼神,天馨心中突然一动似乎想通了什么,最后将眼光转向窗前的白玉斌时,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其心中闪过,想起这几天来,因为丛人的有意疏离,而为了给自己营造与他们相处的机会,而不得不一个人呆在客房里的少年,
同时想起,那天在医院对面监视房里时,少年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天馨,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超越自然的力量,在你回到原本的世界后,那就尽量的控制你的力量,不要使用它;即使使用了,也要做得干净,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如果你还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跟你父母、兄妹一起无忧无虑生活的话!”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窗前的少年,在这些美国人的心中,已经不是一个‘同类’了,而是一个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才能给他们自己以安全的异类,一个哪怕救了他们也不被他们承认异类,这……就是窗前的白玉斌,在大众广庭之下,以超自然的力量,杀了那么多警察的――代价!
也是不控制自己的力量,而被整个社会丢弃的――最终结果!要是将来自己也有了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后,而在原本那个生活的世界,以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做了……
就在天馨一个个念头在心中闪过,同时脑中思考着这一个个问题会带来的可能与结果时,站在窗前的白玉斌突然一步步的向后退,而随着他的一步步退却,像似有股非自然的力量,刚刚照射在明媚阳光下而恢复明亮的大厅,一点点的阴暗下来,并随着少年的一步步退却而向屋内蔓延,
丛人眼中湿润的看着一步步退却的白玉斌,心中那刚恢复的一点光明,再一次的渐渐熄灭,在被困电梯里时的那种绝望,又一次的爬上丛人心头;
而这时,在白玉斌的眼中,只见原本蔚蓝的天空,随着暴风眼的移动,一面弧形的接天触底暴风雪墙,从那遥远的天际出现,并不断的向他们席卷、围压过来;
…………
同时,天际的暴风墙随着风眼的移动,一点点的靠近白雪银装中的洛杉矶,不一会儿……暴风墙即将与洛杉矶外围的建筑碰触时,那耸立在凯凯白雪中的残破大夏,从顶层开始那原本松散的凯凯白雪,在细微而又连续不断的‘咔嚓、咔嚓……’声中,结成一片片菱形的冰晶,从顶而下几个呼吸间就覆盖了整幢大夏,远远的望去那残破的大夏就像一座巨型的冰雕树立在孤寂、苍凉的荒原中,
紧接着,接天触底的暴风墙,轰然声中与整个洛杉矶接触,而那幢如同冰雕般树立在那的残破大夏,也在瞬间就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暴风雪中;
而随着暴风墙的推移,整个孤寂、苍凉的洛杉矶,就像落水者最后的残喘,一条条大街、一幢幢大夏的冰封再掩盖,最终完全的被淹没在苍茫茫的狂啸暴风雪中!
整个洛杉矶,除了天际那呼啸风雪,就只剩下那无言的冰寒与死寂,还有那痛切心扉的――绝望!
同时,在白玉斌他们所在的那幢大夏内,呆呆地坐在大厅内的丛人,一脸木然的盯着燃气瓶中冒出的熊熊焰火,呆滞的眼神中,怎么也掩盖不了那一抹绝望――今天的上天,给他们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就在几分钟前,‘上帝’拨开阴云笼罩的天空,给他们以希望与温暖;但是――一分钟不到,‘撒旦’就将手伸向他们,将那疯狂的少年从那间‘笼子里’放出来,然后就如同房内到处蔓延的透明冰晶,将他们心中那一丝刚燃起的希望与温暖给无情的――冰封起来!
上天给了他们希望,却又无情的给熄灭,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瞬间转变,使得已绝望过一次的丛人,再也无法压仰心中的绝望,管他外面天崩地裂,冰天雪地,管他那个少年到底是由撒旦派来的,还是自己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就这样静静的等着死亡的降临,也许对他们来说才是个彻底的解月兑!
而这时的白玉斌,并没有管这些个火堆旁等死的人,他知道:只要给他们一段时间,以时间的神奇魔力,只要他们没有马上死掉,那只要等到他们肚子开始造反或者实在冷得受不了时,他们就不会再想着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以人类那比蟑螂还顽强的求生意志,这些个现在还一脸呆滞沉寂在自己想象中的人,不久就会将这可笑的念头丢到九天云霄外;
穿着跟狗熊一样的白玉斌与天馨,现在正在厨房里,将那些个被完全冰封起来的储备食品,一块块的从冰晶中砸出来,他们两个对这一现象早有准备,所以没有像屋外的那些人在火堆旁发傻,而是非常实际的,与身旁的少女天馨,为一下顿与今后几天的肚中五谷杂粮而奋斗,毕竟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起码还要生活三、四天的时间;
同时,在白玉斌不知道,也不可能看到的茫茫天际,一队两点相互缠绕的水蓝色荧光闪耀着,拖着两条长长的彗尾,如同两只天蓝色的蝴蝶,随着暴风雪的波浪起伏而在空中灵舞飘荡,并洒下漫天天蓝色的冰尘;
数万里的天际,这一对‘蝴蝶’像似飞累了,在空中一个优雅的盘旋后,带着漫天的水蓝色冰尘,飞过茫茫暴风白雪,徐徐的向着下方大地飘飞而去;
渐渐的接近隐约可见的大地时,这对‘蝴蝶’在空中盘旋着划过一个半弧,于半空中解体分成两份,分开飘飞消散于漫漫飞雪中,
而其中分开的一点水蓝色荧光,带着身后漫天的冰尘,划过漫天飞雪出现在洛杉矶上空,向着下面一幢掩盖在漫天风雪中的大夏飘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