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阴司.八支.火凤再遇(一)
燃烧在蔚蓝火焰之中的清丽宫女,微微抬头对视着银锁之上的南宫无常,清冷、平淡的说道:“南宫无常,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只想在这个轮回世界中活下去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没错!”双目之中燃着熊熊鬼火的南宫无常,咬牙切齿、冷冰冰的看着清丽宫女:“但你不应该利用一帮生死之间相互扶持的朋友,更不应该为了你的自私,而害死了阿豹、害死了莫拉德,害死了星韵、还有我唯一的……妹妹!本来……我也该死了的,可惜那天老天打了个盹,让我活了下来!”
“每次当我闭上眼时,我都会回想起我妹妹惨死之前那痛苦、绝望的眼神,也忘不了星韵为我挡下的那拦腰一刀,还有她死之前那流着泪的请求,求我带着剩下的莫拉德与芸儿活着走出那个该死的鬼地方;我无能,我不能救我妹妹,我也不能完成星韵的请求,我什么也做不了!但老天却便便让我苟活了下来,从我活着回到轮回空间后,我就发誓……你、给、我去死!”
在南宫无常出现的刹那,随着南宫无常咬牙切齿的喊了那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的白玉斌,当茫茫人群中紧接着燃起那道蔚蓝的火焰之时,就把刘辩一脚踢到独孤傲天旁,抓起最靠近他的赵云与刘协,一声暴喊:“天馨,全体祝福……走!”
随着白玉斌的暴喊与飚射而出,独孤傲天一抓天馨与艾德琴、刘辩,一道剑光而过瞬间跟上白玉斌,在紧接着数道圣光加持而下,与白玉斌同时加速飚射而出,瞬间化为天边的两个星光,闪烁了下消失不见;
而就在白玉斌他们横冲而出,随着南宫无常最后咬牙切齿的暴喊而出‘死’之时,数条布满诡异符文的漆黑锁链,从虚空各处突地射出锁向蔚蓝火焰之中的清丽宫女,
南宫无常紧接着双手交叉收缩至嘴角,猛的一咬双手大拇指,瞬间以血迹在半空中一笔勾过符画出一个玄奥符文,再一个诡异的手印一按虚空:“索命.白常狱!拘魂.黑常天!黑白界域.拘魂索魄……”
与南宫无常结印施法同时,燃烧在蔚蓝火焰之中的清丽宫女,淡淡的看了眼锁向她的诡异符文漆黑锁链,随着她举手半空虚点数下,一道空间波纹荡过,三里范围内的所有人与物随之消失,在原地留下一个三里之深的半圆型巨坑,
而在洛阳城内,刚被金光阵包围而起的皇城,二十一杆阵旗齐齐颤抖间,完璧无瑕的金光阵阵法空间内,硬生生的被挤入传送回来的众人,而因为传送空间波动的反噬,震得阵中心控阵的金袍仙姑不由自主的喷出一口鲜血;
同时,燃烧在蔚蓝火焰中的宫女,任凭漆黑锁链穿过自己的身体,枷锁住其全身各处要害,对半空中的南宫无常淡淡的说道:“南宫无常,我知道自己曾经都做了什么,我也不为自己当初所做的事后悔,要是你今天能在这个……我准备了三年的地方杀死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能在这里杀死我吗?九坟龙墓,凤噬龙……”
帝星之上,残存的九州大地各处隐秘不可知之处,九条似沉睡了般的紫蕴气龙龙影,此时忽然齐齐一身悲鸣,不由自主的盘旋而起,似在收缩保护自己,不过随着地脉深处慢慢升起的炎炎地炎,忽的席卷而过……
九州大地之上,蜿蜒东去的长江与黄河某段河道之上,突然两个席卷两岸的漩涡旋转而起,紧接着似血般的滚滚岩浆从江水之下翻转而上;而在泰山、华山等其他五处隐秘之地,亦同样蔓延而出似血般的地炎,
正被白玉斌抓在手中的刘协,脸色一白间双眼一翻,浑身颤抖中、七孔不可控制的流出血来,而被独孤傲天抓在手中的刘辩也好不到哪里,喉咙上下咕咕似地喝水般,一口又一口的碟出鲜血,同时隐藏在泰山半山腰,小道观里的一个老道,跪倒在地仰望屋顶:“怎么、、回事、、九州、、龙、脉、、怎么、会、、齐断……”
三息,紧紧三息而已的时间,似血般的地炎就急速的冻结成岩石,而在洛阳皇城之内,一只三百六十五丈之巨的烈焰凤鸟,在燃烧于蔚蓝火焰中的清丽宫女头顶瞬间凝聚而成,九条紫红的布满龙鳞凤尾上下轻轻舞动间,沉寂、黯淡的风眸,随着其底下的清丽宫女扬手猛的拍碎自己的头骨,一道灵魂虚影闪入烈焰凤鸟体内,那沉寂、黯淡的风眸有如被点亮的青灯,风眸中心蔚蓝的三瓣风瞳一转间,爆射出紫红的神光;
此时,金光阵阵中心的九个高冠道袍道士与仙姑,扶着吐了口血后瘫倒在金镜之上的金袍仙姑,看着飘浮在他们前方模糊不清的紫金铜镜显现画面,再感受着阵内传来的莫名压仰威压,个个眉头不由紧皱而起:“金云,你没事?刚才是怎么回事?”
金袍仙姑金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摇头干涩回道:“我也不知道,刚刚突然有什么东西,强行破开空间突入金光阵内,搅得阵法空间都差点崩裂,并使我被阵法反噬!以刚刚我感应到的灵压……”
说着,金袍仙姑转头看着长须老道,苦涩的咧嘴似要笑一下般:“大师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从我刚刚的感应看来,这次不仅有那仙阶的男子与他的异兽巨蟒,还有其他……仙阶的存在啊!”
长须老道看着模糊不清的紫金铜镜,突然挥手打出一道雷光在镜子上,只见紫金铜镜内画面急转,显现出洛阳皇城内各处的状况,转了一圈再次轮回到原地之时,那模糊不清的画面随着长须老道又一道雷光打入镜内,只见镜上的画面微微一荡间,显出略显模糊、横竖交错的黑白锁链与飘浮在半空中的南宫无常、三百六十五丈展翅浮空的紫焰凤鸟,还有此二灵下面那三里范围半球体之上的云云众人;
看着镜中那三里之广的众人,还有那紫焰凤鸟与黑白风衣的南宫无常,长须老者不相信的睁大双瞳,将目光定在三百六十五丈展翅浮空的紫焰凤鸟身上:“九翎紫凤?上位荒古神兽?这男的又是谁?他居然跟九翎凤鸟对峙?刚刚这些人不是刚被传送出去了吗?怎么又传送回来了?刚刚阵法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同样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咽了口水的金袍仙姑,闭上眼再睁开眼看着又再次渐渐模糊不清的镜中画面,转头对长须老者干涩的苦笑道:“大师兄,一个仙阶的仙人与异兽巨蟒,先师遗传的这个金光阵还能装得下,但要是再加一个荒古神兽……只要他们一起在阵法内蹦两下,金光阵就要被他们给破了!”
似乎应正金袍仙姑所说的话,她才刚说完,整个金光阵就剧烈的摇晃而起,此时被隔在阵法空间内的和服男子,在一处隔绝空间内愤怒、疯狂的咆哮着毫无目的攻击四方,激烈的攻击将整个金光阵都震得上下跌幅,二十一杆擎天阵旗嗡嗡直响;
浮空金镜之上,长须老者扫视了众人一眼,闭眼沉默了数息,无力的叹了口气:“可惜……现在我等帝星界,能收集到的顶级材料,也就只能炼制个残缺的金光阵,要是有足够的天才灵宝炼制一个完善的金光阵,哪怕是最初阶的完善金光阵,不要说几个仙人、神兽,就算是传说中证道太乙道果的太乙仙神仙,我等也能困上他个三百年!”
再次睁开眼的长须老者,似做了某个决定,咬了咬牙对金袍仙姑道:“金云,起阵把这些凡人都传送走,你先血祭金光阵,困住他们……等我回去将我们岛内剩余的天绝阵与地烈阵……起阵!”
听闻长须老者这么一说,其他九人不由齐齐变色,异口同声的否决道:“大师兄,不可!”
金袍仙姑挣扎着坐起,一把握住长须老者的手腕,急促道:“大师兄,你忘了先师遗训了吗?未至帝星存亡之刻,不可起阵天绝、地烈,否则两阵抽取帝星天运、地气,必将动摇我帝星地脉根基,以致损毁天地灵脉,致将来数千年内帝星灵气枯竭;荒古神兽与仙人虽然强横,但我等血祭金光阵,也不是不可能……”
不等金袍仙姑说完,长须老者叹息了一声,抽出手打断道:“金云,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不说荒古神兽,与那敢与荒古神兽对峙的男子,即使是原先的那个仙人与其异兽巨蟒,以我们的金光阵大概也只能困住他们而已,想要杀死他与其同是仙阶的异兽巨蟒,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要说血祭金光阵,即使是我等不要这条命了,魂祭绝阵也只能困他们个三年五载而已;此处乃是帝星皇运聚集之地,直接关系到帝星封尘空间稳定与否,要是他们无节制的在此乱战,以致……虽然未至帝星存亡之刻,但要是因为帝星皇运动摇,而震荡封尘空间以致空间风暴外泄,帝星上九层九以上的生灵都必将遭劫,那到时我们就算想起阵也晚了!”
金袍仙姑听了,不由停下再次伸向长须老道的手,但又马上再次伸去抓紧道:“大师兄,要不……我们十人合力,试着看能否将他们几个移出洛阳城外,不……干脆就将他们移出东海外!”
长须老者无奈的苦笑一声,从金袍仙姑手中挣扎出来,看向紫金铜镜画面再转,显出六个合在一起的水元素元灵:“金云,不要傻了!这么多的修士聚集洛阳城,甚至被我们移出洛阳皇城的这些凡人,都被他们给挪移回来,你说此地要是没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他们会聚拢到此吗?不说突然冒出来的这六个不知是何物的顶阶生灵,单就荒古神兽……你以为它会乖乖的让我们将它挪移走吗?”
望着金光阵之顶翻滚的金云,长须老道长叹一声:“老道今日不仁,以此后数千年帝星星运,愿封尘这几个仙阶修士与荒古神兽!”
…………
就在金光阵内十数息的风云突起之时,大汉朝以北的茫茫草原上,一道道怨气从地底喷涌而出,迅速的蔓延开去,九座百丈之广的磐石祭台,从草原各处地底破土升起,在乌沉的怨气相互连接之中,结成一个覆盖数百里的玄奥法阵,而站于最中间祭祀平台之上,则有一个燃烧于熊熊鬼焰之中的骷髅人,在乌黑的怨气之中飘荡的旗帜之下,双眼中鬼火如漩涡般旋转而起,仰头望着天际、带着死寂的声音梦呤般自言自语道:“老天,这回……你总可以真的让我,好好的睡过去了!永久的、睡、下、了!佳??无常?陨殁?你们都还在!等我……”
随着燃烧在熊熊鬼焰之中的骷髅人,突然翻出一支暗金色的螺纹号角,轻轻抚模而过举至嘴角,‘呜……’的一声长鸣吹响之时;
游荡在茫茫草原之中的零散的骷髅,这一刻齐齐转头望向天际,‘呜……’,似有无声的号鸣声传荡在骷髅之间,一声声似不忿、不平、不干的长鸣,随着骷髅举起手中残破的战刀、戈矛朝天,沉寂在地脉深处的战场英灵,随着飘荡在他们头顶的众军魄俯身一冲,那埋葬在地底数百年早已化灰的骨渣,在发出鬼绿的鬼焰之下,从大地之中抽取各种自然元素,更延伸出去从大地之上的杂草、林木之中抽取庞大的生命之力,一大片、一大片枯黄、死寂之地,随之在草原各处扩散开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随着一把把骨制战刀从泥下捅出地面,骑在骷髅马上的骷髅骑士,随之从枯黄的泥下破土而出站起;
而在另一边,一个个握着骨制长矛、长乾的骷髅?兵,亦从变得枯黄的草原地下翻身站起,数百年以来,大汉与匈奴在这片边疆草原之上征战不息的英灵战魄,于悲鸣的号角声中一个接一个的纷纷站起;
与此同时,站于祭祀平台之上,燃烧于熊熊鬼焰之中的骷髅人,举着号角弯腰向南一吹,其脚下的百丈祭祀平台随之向南平移而出,同时另外八座百丈祭祀平台也随之齐齐的向南平移,而骑在骷髅马上的匈奴骷髅骑士,刚举起的战刀冲向另一边立乾相对而来的大汉骷髅?兵时,不由自主的一拉其坐下的骷髅战马,举刀不忿的朝天怒鸣之中,调转方向朝南而去,而另一边的大汉骷髅乾兵,也踏着齐齐的脚步声向南而去,只是不同的是,从他们那齐齐的脚步声中,似乎能听到他们即将回家之时,那等待了数百年已经死寂的心,在这一刻的怦然心跳之中,无声的呼唤而出――归来兮……吾愿归家,百死不悔!
而随着九座祭祀平台越来越快的向南平移而去,号角之声的未停响起,
九州大地内,凡是五百年内战死沙场的英灵战魄,在这一刻都随之苏醒,另外那些普通人死去后所积累下来的骨骸,亦在这一刻苏醒、伸出苍白的骨爪从地底爬出;
同时,因为九州龙脉齐断,整个帝星已经隐隐之中失去了某种约束,那些在五百年前战国之时,甚至更久之前商周时期的上古英灵战魄,于超出祭祀平台之上的骷髅人的预料与感知,在地底深处发着鬼绿的鬼焰,吸收着更加庞大的自然元素与生命之力,慢慢的从沉寂之中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