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你都快害死我了,你今天竟然还拿着薛道衡的诗句来了。”萧守仁一看陈川那一脸不解的模样就火大了,这会儿还开玩笑呢,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这丫头到底是真的脑子缺根弦不知道呢还是故意想害死自己啊?
“啊?萧守仁这一讲兄弟我是更加的不解了,小弟怎么会害了萧兄呢?小弟这些天可是极力的在士子里面传播萧兄的诗句啊,让大家都知道萧兄的大才,为以后萧兄的仕途也多打开些出路来啊。”陈川有些委屈的说道。
看见陈川这副子小女儿姿态萧守仁就知道了,这陈川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刚才她念得诗句是薛道衡的,也不知道这薛道衡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什么死的,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陈川这会儿是真的感到委屈了,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头一次遇见一个让自己愿意放段折节下交的人,自己还帮着他在士子群里面大加传播他的才情,没想到他竟然说自己害死他了,这不是狗咬吕洞宾嘛,自己图的是什么啊?
“你跟我老实讲,你刚才那首诗是谁告诉你的?他为什么告诉你薛道衡的诗而且还让你念给我听?”萧守仁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自己作的啊?”陈川那点子小委屈一下子就驱散不见了,这会儿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和那好奇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很是疑惑的问萧守仁。
“废话,这是薛道衡这辈子最有名的诗句了,是个人就知道啊,你还拿过来骗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萧守仁不屑的回答道。
“哦?真的吗?这是我哥中午告诉我的啊,我中午一直在想用个什么方法让你念出更多的好诗句出来,正好被我哥碰见了,他问我,我就回答咯,然后他就教了我一招抛砖引玉之计,并告诉我这首诗,让我拿过来正好用上啊。这有什么问题吗?”陈川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什么问题,回去之后帮我问你哥好,就说萧守仁谢过了。”萧守仁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这些天自己倒是成了商城的大名人了,好多双眼睛都关注这自己呢,这陈川的哥哥肯定也是听见自己的那首诗了,特意用薛道衡的诗句来提醒自己,要自己低调啊,要不然就要落得个薛道衡第二了。
“嗯?你为什么要谢他啊?你都还没有说呢,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陈川忍不住了,仿佛全世界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首诗还是自己来传达的,但是呢,自己大哥懂了,萧守仁也懂了,就是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萧守仁却是并不理会陈川的提问,正好这时候云来客栈的小二哥已经陆陆续续的把菜给端上来了,萧守仁自顾自的在那边吃边喝,把陈川当空气似的,并不和他说话。
陈川都快憋坏了,这萧守仁不和自己说话,一个劲的在那大吃大喝,看的自己是恨得咬牙切齿啊,不过也没办法,这嘴巴是长在别人的脸上自己也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终于,陈川看见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不问了,也拿起筷子在那吃饭,边吃饭的时候就边在想办法让萧守仁开口,想了会儿,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了。
“萧兄啊,我也不瞒你了,我身边的高才还是有几个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其中的玄机的话,我也就不勉强了,我也不要你作诗了,我回去叫我们家的几个老秀才老学究作几首,明天我就到士子群里面说是萧兄你作的,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陈川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问道,问完之后还抿了一口小酒,悠闲自在。
萧守仁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这陈川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高,实在是高,现在自己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风声太高,现在自己要的是低调啊。
“好,好,好,佩服,陈兄这一手玩的的确是妙啊,看来在下不跟陈兄你解释清楚的话,在下是难以月兑身了,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解释解释,听完之后你就得忘记,并且不要再来问我要什么诗句了,行吗?”萧守仁想想,这事情并没有什么坏处,只要自己给她讲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之后她肯定是会乖乖的,不会在胡闹了。
“这个嘛,得看萧兄是怎么解释的了,如果真的是很合情合理的话,在下肯定是依萧兄的。”陈川打着哈哈说道。
萧守仁怎么会听不出来这里面的意思呢,意思是说如果你说的不在理,不能说服我的话,我还是要来的,但是萧守仁知道,自己一解释之后这丫头片子是肯定不会再问自己要什么诗句了。
“嗯,行,就这么说定了,不知道陈兄知不知道薛道衡这个人呢?”萧守仁问道。
“嗯,知道一点,你刚才不是说我念得那首诗就是薛道衡写的吗?怎么了?怎么跟他还有什么关联吗?”陈川不解地问道。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你既然知道薛道衡,那你知道薛道衡是怎么死的吗?”萧守仁孜孜不倦的问道。
“知道啊,知道一点,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吧,被陛下砍了,怎么了?”
“犯了什么事?呵呵,这就得从他的才情说起了,他曾做出飞魂同夜鹊,惓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一诗,被民间传诵,后来他恃才放旷,为太常卿高颖鸣不平,得罪了圣上,被圣上赐死。说他是笨吧,也是真够笨的,本来在陛下和前太子夺帝位的时候他和高颖就是前太子杨勇的人,现在陛下既往不咎,他竟然还为高颖求情,当然会使陛下不高兴了。但是身边的人听圣上赐死薛道衡后,陛下高兴的说过,薛道衡还能写‘空梁落燕泥’吗?你说他是怎么死的?”萧守仁把刚才虞世南给自己讲的那段话拿出来问陈川小丫头。“因文采取死的薛道衡在我朝绝对不是第一个,朝散大夫王冑也是其中地一个,当初圣上做一首燕歌行,极为得意。让大臣作和,别人都是做的寻常,偏偏王胄应了一句‘庭草无人随意绿’,众人喝彩,却是惹恼了圣上。后来不久王冑上了断头台,圣上就当面问他,还能做出‘庭草无人随意绿’否?所以我刚才才会说圣上豪情燕歌行,王胄庭草随意绿。今朝陈兄剽薛句,不怕来日同薛去?”
“啊!不会吧!这、这、这、我大哥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陈川也呆住了,只要是个人,现在就明白萧守仁的意思了,薛道衡就是因为才情害死的,这时候自己还一直帮着萧守仁传播其才情,这不是害他嘛。
“呵呵,现在知道了吧,你大哥故意叫你来告诉我这首诗,意思很明显,就是叫我不要这么高调,同时也借我的口告诉你不要这么高调,小心人头不保。”萧守仁端起面前的小酒杯,筛了一杯酒慢慢饮完,笑眯眯的看着陈川那变化不断的脸色。
连饮三杯之后陈川才恢复过来,也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糊涂事,很是懊悔,但是也是没办法,做了做了,还能咋滴?
“对不起啊,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是不会那样子做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来问你要诗句了。”
话说开了也就很好办了,萧守仁和陈川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但是绝口不提诗句啊什么之类的东西了,吃完饭之后就在萧守仁以为自己宰了陈川一顿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算盘是打错了,小二哥并没有叫他们付账,陈川也没有半点要付钱的意思,萧守仁只好叹了口气,准备自己掏腰包了,但是当自己把钱交给店小二的时候店小二是打死也不肯收。
“萧兄不用在推辞了,这云来客栈是小弟家里的产业,难道小弟请你吃顿饭还能让你付钱不成?”陈川在背后对萧守仁说道。
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云来客栈的主人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位主,在自己家吃饭当然不用付钱了,难怪陈川没有付钱的打算呢,不过这也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陈川的易容术真的是有待加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连个店小二都能认出来这是少东家。
接下来的几天裴晨那老头并没有来烦萧守仁,甚至连杨广也没有遭到这老头的骚扰,萧守仁派人去一打听才知道,这老头回高句丽大营去了,跟高元商量和谈条件去了。
但是萧守仁却是不这么觉得,萧守仁觉得这小老头是在故意拖,拖时间,在比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