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都换作男人的话。”俞曼珊率先开口提出质疑:“大概会有相当一部分矜持的女性会却步?”这个问题令慕晚晴也是心有戚戚焉,在她的思维中,如果某男性在卖内衣。自己是绝对不会去光顾的。
“那是自然。”刘青好整以暇道:“不同的客户不同的服务嘛,我们可以选择混合型经营模式。让顾客自己去选择营业员。想要女人服务就女人服务,想要男人服务就男人服务。”
曼珊和慕晚晴,忍不住脸红耳赤的对刘青呸了一声:“刘青你这是什么恶心话?”
刘青也是发现到了语病,挠着脑袋尴尬笑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反正就是指的那意思。你们明白就好。只是,我想那些男性营业员,需要好好的推敲推敲,各方面都要面面俱到才行。绝对不能滥竽充数,败坏了名声。”
慕晚晴捧着豆浆缓缓喝着,眉头紧锁了片刻后,才略犹豫道:“这事还要好好琢磨一下才行,回头再开会仔细研讨下可行性。”
就是慕总您的事情了。”刘青又是打着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腰:“这里应该没我的事情了?我先回去睡事了。”
慕晚晴虽然也恼他不务正业,然自己身为总裁,哪里能够天天时时刻刻去盯着他。就算是有这精力,也怕是要被人看出端倪来。趁着俞曼珊不注意时,冷冷的对他瞪了个白眼儿。随即又恢复到了清冷模样:“我也要开始处理其他事情了,曼珊刘青你们先回去忙。还有刘青,谢谢你的豆浆,很好喝。就是有些过浓,腥了些。”
先是刘青傻眼在了当场,一口笑气差点憋不住它,很是辛苦的拧过了头去。俞曼珊见状后略一想,随即也是涨得粉面通红,羞恼的白了刘青一眼。倒是慕晚晴,由于没有接触过这类事情,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诧异得看着面色古怪的刘青两人。
刘青哪里敢再多留,暗下招呼了一声俞曼珊。两人匆忙和慕晚晴告别。飞快地退出了她办公室。
慕晚晴见得两人一齐离去的身影,心中竟然没来由的略过一丝轻颤。生出了一股难以言语的错觉,仿佛俞曼珊和刘青,才是真正的一对夫妻。
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的直觉是相当的可怕。慕晚晴缓缓坐回了办公椅上,秀眉蹙起,神情中若有所思。过得会儿后,才按住太阳揉了片刻,深深呼吸几口。将心中那莫名的不悦祛除。随即又轻轻捧起豆浆嘬了一口,闭上了眼睛,似是在体味着豆浆中那浓浓的温情。
……
由于只有一之隔,两人索性一路憋着笑往梯口走去。下得安全梯,四下无人之时。刘青才忍不住爆笑了起来,自己那婆,真是太有才了。
俞曼珊也是禁不住掩嘴颤笑,红晕都弥漫到了耳根上。重重的在刘青胳膊上捶了一拳,又是好笑又是嗔怒道:“刘青,都怪你。差点让我在慕总面前出丑。”
“这哪能怪我?”刘青笑过之后,才轻松了些。一路下到转角口,才回头道:“我只是好心好意给你们豆浆喝……”
“你还说?”俞曼珊飞快地追了下去,一把抓住他胳膊,狠狠地将他抵在墙上,咬牙切齿道:“刘青,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慕总有好感,想追她?要不,你怎么会对她这么殷勤?还有,你今天的行为有些出格,慕总竟然没有恼你?我需要你的解释……”
青苦笑不止,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过去。女人的心,太敏感了。略微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着想象都能把事情推断出来。果然,每一个女人都是福尔摩斯来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总不能明言,慕晚晴就是自己的老婆?那自己以后还能过逍遥日子么?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定有些问题。”俞曼珊脸色由红转白,气急败坏的拉开些他外套,低头一口咬在了刘青的肩膀上。
此时的刘青,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下俞曼珊咬得颇狠,身子却又不敢紧绷和挪动,只好任由她咬着。
过得一会儿,俞曼珊才渐渐的放开了刘青,发现这下果然咬得重了,隔着衬衣都隐隐见了血迹。心下一惊,急忙掏出手绢,拉开衬衣敷在上面,跺脚嗔怪道:“刘青你怎么不推开我?”
“我的皮又厚又硬,不怕咬。”刘青淡然一笑,轻轻抚模着她那乌黑秀发。
“刘青!”俞曼珊瞬间抓住了他手,推在墙上,双臂紧紧抱住了他脖子。檀唇疯狂的在他脸上,脖子上,肩膀的咬痕处吻着。
“你再这样我要叫非礼拉。”刘青哪里料到俞曼珊会突然爆发出来,心中有好笑又是好气。昨天刚把俞曼珊摁在梯口狠狠蹂躏了一把,今天风水轮流转,自己被她强摁住了非礼。
“叫叫,最好把慕总也叫下来看看。”俞曼珊的眼神表情中一片妖媚,有些酸溜溜的说道。说着,一对妙手开始在刘青身上游走。芳舌在刘青耳朵上吐气若兰,喉咙中发出仿若令人消魂的轻吟:“刘青,我想喝豆浆了……”
“你不会是想现在?”心中被她荡起了一阵波澜,刘青瞠目结舌。
蓦然,俞曼珊骤然将刘青推开,嫣然轻笑不止:“你想得倒美,不过,今晚吃过晚饭后……”
刘青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今天晚饭是和自己老婆一起吃。吃完之后,若是直接和俞曼珊一道失了踪。以后这家里日子还能过么?
见到刘青一脸犹豫模样,俞曼珊那娇媚的脸儿寒了起来:“刘青你是怕慕总有什么想法?果然,我就知道你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算我看走了眼……”,脸色愠然,怒气冲冲的下了。
刘青看着她背影,心中直暗忖,这俞曼珊哪里都好。就有一点,那就是心机过盛了。刚才虽然是真的情动,然却能借机又对自己进行试探。却是让刘青轻轻一叹,弹了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透过窗户,向远处望去。心思有些飘忽不定,在这个和平而繁华的世界中,自己终究就像是一个外来者,无论戴上什么面具,骨子里却仍旧是格格不入。
在国外这六年间,几乎是每一天,都是在硝烟弥漫中度过。对于那些擦耳而过的子弹,敌人脖子上喷射而出的鲜血。早已经让他如吃饭般习以为常。在一个又一个鲜活的战友刹那间变成具尸体,甚至,连尸体都残留不下。犹如利刃般,一刀一刀割在他看似麻木的心脏上。在那种环境中,刘青不得不格外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任何长久处在硝烟与死亡之间的男人,都有着各式各样古怪的嗜好。毒品,自残,杀人,虐囚。而更普遍的,却是像刘青这般闲暇时游荡在全世界各地酒中充当浪子般的逍遥生活。战斗,杀人,烈酒,女人。永远是刘青这六年来生命中的主旋律。而后两者,更是用来麻木那颗累累创伤心脏的最好慰藉。虽然,每每在烈酒中,各色美女身上,刘青能够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然而那种永远填补不了内心深处的空虚,却像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将他更是往深渊拉上一步。
多年放荡不羁而精彩刺激的生活,早已经让刘青差点忘记当年刚入佣兵界的初衷。若非心头任有着缕缕挥之不去的牵挂。即便是那个名震天下的东北虎,也少不得和多数同行一般,逐步堕入无尽的地狱。
东北虎,又名西伯利亚虎。乃现存陆地上最凶狠彪悍之物。那个曾经属于自己最亲密战友李二楞子的绰号,后又在各式陆地战争中被誉为死亡的代名词。刘青此刻回想起来,嘴角泛起了一抹浓浓的苦笑。在别人眼里,那代表着杀戮,死亡,甚至是凶残。而在自己心中,这个名字,却是承载着太多的东西。而那些往事,放佛就像是和自己隔了一个世纪般遥远,却隐约又像是昨天的事情一般。每一天清晨起来,刘青甚至会错觉的认为,自己仍旧处在战场之中。如今所过的一切平淡生活,不过是一场美妙的梦境而已。
“刘青。”俞曼珊气冲冲的离去后,满以为刘青会追上来讨好自己。然而却是左等右等,仍旧没见他下。心中虽有不甘,还是忍不住回头去寻他。却出乎意料的见到他一步未动,正对着窗户遥遥看向远方,手指上夹的香烟,却是快烧到了手指上仍旧未觉。
脸蛋贴在他背上,轻轻摩挲着,轻语道:“刘青,你在生我的气?”
呼。刘青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心境迅速退出那沉重而压抑的过去。也在这一瞬间,又是戴上了一副面具。心中却是轻轻感叹,自己已经不再是东北虎。已经永远远离了那个硝烟弥漫,却纸醉金迷的世界。而现在这个和平而繁华的世界中,女人已经不再是用来让自己无拘无束宣泄的代名词。多年来积习难改的放荡生涯,此刻却是让他尝到了些许苦头。
俞曼珊,这个现实世界中普普通通的一名女白领。也非那些年来,在世界各地旅游胜地酒中的一夕情缘伴侣。一夜过后,就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了无牵挂。
而现在的俞曼珊,却是已经深深的嵌入了他的生活。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这平静安详生活中的一部分。
“曼珊,我不是在生你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刘青缓缓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明白,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我无法给你。”
“刘青,你这话已经不止第一次说了。”俞曼珊身子僵硬了一下,抱着刘青的手又是紧了些,语调因为激动而轻颤:“如果,如果你再说一遍,我真的……”但迅即,却又软化了下来,贴在他背上轻轻呢喃道:“刘青,我已经不再考虑那些问题了。真的,你相信我。”顿了下才又轻声低语道:“我现在只想过好每一天,你也别想那么多,好么?求你了,刘青!”
“你这是在做傻事。”刘青回过头去,有些怜惜的轻轻抚模着俞曼珊的脸庞,嘴角苦笑道:“这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就是在做傻事,我就是愿意害自己。我俞曼珊聪明了一辈子,现在的我情愿当个傻瓜。”俞曼珊固执的抬起头开,一瞬不瞬的盯着刘青那对深沉的眼睛,柔声道:“刘青,你知道吗?你就像是一杯烈酒,看似平淡如白开水。但是在毫无防备下一口饮尽,却会让女人醉得晕头转向。你让我上瘾了,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