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时,尿桶队长过来五十二班传达球队钟甫教练的旨意——下午放学时安排针对性训练,让高子和猴哥、锋子三人准时到操场,与球队其它球员集合听训。
二少猜测钟甫教练是想利用针对性的战术安排,对小公牛们进行加强训练,争取赢得这周日与三中的比赛。因为挑战者与观察者之间或许是在玩猫腻,公牛队只有赢得周日与观察者队那场比赛,才能确保一中目前保持的第二名位置不失。想必钟教练昨天到现在是搅尽了脑法汁,想出了最为有效的战术安排,从今天起就要拿小公牛们操练了。
面对目前严峻的局势,二少他们对球队的安排只能无条件服从。昨天的二少没有时间去探望脚踝因他而扭伤的叶妹妹,今天下午又得参加训练,所以二少只能趁中午这段时间去看看她了。
全力施展车技赶到卫生局时,正赶上单位下班时间,二少去到叶绿纹办公的财务室时,她刚刚在收拾桌面准备下班回家。看到二少来了她皱眉说:“周毓,你怎么来了,快走,我妈一会来接我了。”
二少嘿嘿笑道:“我不过是来关心一下受伤的老同学,陶阿姨看见了会有什么意见吗?”
“我妈这一段脾气不好,你现在看到了,我的脚没什么大事,明天就可以自己骑车上班了,谢谢你的关心,快回去吃饭!”叶绿纹知道母亲对周毓的态度后不想二少和母亲碰上,所以催促二少说。
“哟……这不是周同学吗?你这么有空?”二少刚想再和叶妹妹调笑几句,身后传来了叶母陶阿姨的质问声。
“啊…陶阿姨您来接绿纹了?我是放学路过,顺便进来看看绿纹的脚恢复得怎么样了,看来情况很好,我也放心了。”二少转身对叶母微笑说。
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虽然一身普通职业装的陶阿姨只是稍许梳理了发型,但她这一身合体和职业女装,将她圆润透熟的身材展现无遗;四十余岁的陶阿姨一直过着优裕的生活,岁月基本没在她脸上刻画多少痕迹,仅可在她凤目一角看到几丝淡淡的鱼尾,虽然她没女儿综合了父母优点的五官精致,但也是个极为诱人的成熟美妇了。
然而美艳的陶阿姨此时脸上却带着刻薄之色,毫不掩饰自己对二少与女儿交往的反对之意说:“哦!小周同学有心了,谢谢了啊。不过小周啊,你是个男孩子,年龄也不小了;你这么关心我们家纹纹,还特意跑到她的单位上来看她,在别人看来会误会的!所以阿姨希望你今后尽量不要和我们空纹接触,你说行吗?”
“呃……陶阿姨您是不是对我个人有什么看法?我们这班同学这些年一直都是经常走动的啊,绿纹的脚伤了大家当然都会来看她的,我想您也不希望绿纹没有朋友往来?”二少故意装女敕反问道。
“嗯…小周啊,阿姨实话跟你!我们家纹纹已经有了喜欢的男朋友,是市政府工作的小张,纹纹在商校时的同学。因此,我不希望纹纹在单位上让同事们看到,她与不是她男朋友的男同学经常来往。你知道人言可畏这句话?你们年轻人还不知道谣言的真正可畏在哪里!社会上的流言蜚语,完全可以将一个清白的女孩变成一个让人不耻的女人!所以算是阿姨求你了,为了纹纹好,今后你就不要再来卫生局找纹纹了好吗?”风韵犹存的陶阿姨一副祁求的神态让二少心里非常难受,这是一个慈爱母亲近乎无助的护犊情态!二少虽然明白叶妹妹是对自己有意的,但却没想到叶母对自己的印象会如此不堪——完全拒绝自己接近她的宝贝女儿。
“妈……周毓你别听我我妈你瞎说,我和张坤哪有确定恋爱关系?妈,周毓也不是经常来我们单位,他是来表达朋友应有的关心的!有谁规定女孩子就不能正常和男同学往来了?”叶绿纹看到眼前神色黯然的二少不由心中酸楚,竟然说出了一番让母亲难堪的话来。
陶阿姨秀目瞪了女儿一眼说:“纹纹,妈妈怎么是瞎说了?你和小张不是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的吗?他一有时间就从市里来看你,这不是和你有恋爱关系是什么?难道他只是闲得无聊跑来玩啊!”
叶妹妹脸红了红分辨说:“他来是他的自由,我们是同学嘛,和周毓来探望我是一个道理不是吗?妈,我们先不说这事了好不,我……我现在还没想那事!”
叶绿纹这话的意思二少哪有不明白的?不就是让他公平竞争嘛!他微笑着对叶绿纹眨眨了左眼说:“绿纹,我明白陶阿姨的意思是为你好,我以前也说过不会来你们单位打搅你的。陶阿姨请您放心,这次是我唐突了,今后如果不是必要我一定不会单独来找绿纹的了。那么我先走了,绿纹你注意保养自己的伤脚,我们再、见、了!”
二少四十年的人生经历不是白给的,走南闯北见识过后世复杂社会各种形态的二少,怎么会看不出自己不为叶母所喜?对父亲的强势都会采取迂回方式应对,对陶阿姨这种示人以弱的怀柔劝导,就更加要走曲线救国路线,暂避锋芒,今后让她逐步感受到自己的优秀,从而慢慢接受自己的存在了。
“嗯……周毓谢谢你来看我,你慢走,再见!”叶绿纹完全能明白周毓对自己打眼色和故意加重语气说再见的意思,对推车欲走的二少保证似的说道。
叶母见自己使的软刀子凑效,白了女儿一眼没有再多话。不过将来她或许会后悔这次当面拒绝二少与女儿的交往,就是因为她这样做了,反而使叶绿纹和所有具有逆反心理的年轻人一样,坚定地选择了貌似进退有度、懂礼又理智的周二少。
“纹纹,依我看这个周二少就是对你有想法;中午放学还绕道来献殷勤,你可千万不要理会他哦!”全然不知叶绿纹此时心中感受的叶母对女儿叮嘱说。
“妈妈您想多了?不说他了我们回家,我饿了!”叶绿纹强忍着不让心中的不快形之于面,催促母亲载她回家。
“怎么能不说?妈就是觉得这家伙挺会装作的,年轻轻的就能有这种心机,长大后一定是个城府深沉的人,沾上这种人准没什么好处!”女人一旦对某人有成见一般都只看得到他的短处,所以说多数女人在处理人际关系时是感性的而缺少理性。叶母就是这种典型代表。
“妈……人家都说人少老沉是好事,怎么到您这就变了?算了,还是不要再提周毓了,他今后会怎么样是他的事,您倒好非要将我和他扯上关系!”叶妹妹使出了以进为退的策略,来封堵母亲对二少的继续贬低。
陶阿姨听女儿这样一说心情大好,掉转自行车头说:“嗯!不提他了,来坐好,妈带你回家吃饭。”
其实陶阿姨不认可自己二少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来是周毓还是个未毕业的高中学生前途未知。二来是叶绿纹有张坤这个条件优越的追求者;再就是,未重生前的二少平时在街上广交酒肉朋友,在小城是个小有名气的、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二世祖。这些原因综合起来,家庭条件不错的叶家人看不起二少是很正常的反应。做为一心为女儿着想的母亲,陶阿姨力主叶绿纹与那个叫张坤的哥们交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