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回来病房时,叶绿纹已经从被子中探出了头听得门响的她张眼望见来人是二少又飞快地闭上了眼睛,眼睫颤动,小脸羞红;那神情与偷吃糖果的小孩,被人发现后捂着嘴说我没有偷吃的情节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绿纹你现在还难受吗”二少在床头坐下柔情满月复地轻声问道。
“嗯…好多了。”叶绿纹仍然闭着眼睛,声音弱弱地回答。
“那就好,看来这次还是幸运的,不用进行盲肠切除手术了。还有更幸运的是,陶阿姨刚刚已经同意我们继续交往了,绿纹,你高兴吗?”二少说着握住了叶妹妹伸出在外打着点滴的纤细小手。
“我妈……不反对了?”叶绿纹睁开美目,眼光中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是啊,不过我已经向你妈妈应承,在我没有事业基础之前不会向你提出正式交往要求;要奠定自己的事业基础对别人来说或许是艰难的,但对我而言却并是多大的问题。我需要的时间也就是一两年吧,所以我们不用等太长的时间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绿纹你能等着我为我们的将来努力么?”
“我等,别说一两年,十年我也等;如果十年后你还不能成功,那我们也结婚吧,只要我们是相爱的,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是也很好吗?”刚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叶绿纹对自己的情感变得更为执着了。
二少望着她深情的目光,感动地说:“放心吧绿纹,我不会让你久等的,最多三年,如果我三年后仍然一事无成,那我就招工上班我们一起过小市民生活。”
“嗯!”叶绿纹声音虽轻,却心意坚定地应承着,被二少握着的纤手下意识地拉了拉。二少明白她的意思,坐上床头,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怎么样小叶,感觉月复部还痛吗?”在两人静静相偎,默默温情地无言时刻,黄山峻却进来打破了这份二少与叶妹妹首次拥有的温情时光。
叶绿纹略显羞涩地从二少怀中抬起头,小脸红红地说:“还有一点隐约的疼痛,黄医生谢谢您帮我医治。”
黄山峻医生笑道:“呵呵……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嘛,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你男朋友小周啊,他不但及时把你送来,还提出了观察治疗的建议,不然你现在已经做过盲肠切除手术了。因为按照惯例,我们都会对这样比较严重的患者进行手术切除治疗,以免因为盲肠穿孔而给患者带来更大的危险。你非常幸运啊,如果恢复顺利,你明天再治疗一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叶绿纹感激地看了站到一旁的二少一眼对黄山峻说:“还是因为黄医师您确诊及时,用药对症,让我这么快就基本解除了病痛,再次谢谢您黄医师。”
“嗯,你还有再瓶药水要打,然后我会再来看看恢复情况的,你好好休息哈!再见!”黄山峻对叶绿纹和二少点头笑着告辞了。
“再见黄医师!”
二少和叶绿纹齐声回应的时候,陶小红提着个袋子推门进来了,她又向黄山峻医师询问了一阵,送他出门后才对二少说:“周毓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快回去吧,你家里该担心了,这大停电的在外面也不安全。”
“嗯,不麻烦,那我就回家了,绿纹你好好休息,阿姨再见!”为了保持在陶小红心中刚刚建立的那一点点好感,二少不再多言,向她们母女俩道别了,尽管他的心中是想守着生病的叶妹妹。
在这个年代,医院和政府是两个永不停电的地方;二少的海狮从光明中驶进黑暗,但心头却是一片亮堂。因为叶绿纹这场不大不小的病,自己竟然获得了接近叶妹妹的通行证;而近来拒见自己的叶妹妹也对自己坦开了心怀,前景一片光明啊!
次日清晨,二少特意来到尚未到时间开门营业的‘杭州小笼包’早餐店守候;买上了刚刚出笼的两笼蟹黄小笼包和两份绿豆粥,殷勤地送到了急诊观察病房。陶小红好笑又好气地说:“小周啊,多花点心思在你的学习和事业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快去上学吧!”
二少献殷勤的心思被揭穿,表情却并不尴尬;那啥,脸皮不厚是得不到美女和丈母娘青睐的,他一边将买来的早点放下一边说:“陶阿姨,我是上学顺路嘛!那我现在就去上学了,绿纹你好好养病、陶阿姨再见!”
叶绿纹白里透红的面色显示她已经基本恢复了健康,她微微一笑颇有点像新媳妇送丈夫上班时的不舍般说:“嗯,再见,路上骑车小心点!”
中午放学时仍然厚颜前来的二少却没有碰到陶阿姨了,因为叶绿纹已经基本康复,所以她放心地回家做饭去了;开心地与叶妹妹谈笑到陶小红送饭前来时,二少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下午放学,二少一样前往医院;因为中午已经知道,今晚叶绿纹打过针后可以回家进行服药康复治疗了,二少准备前去做车夫呢。车行到泠江桥的桥头公园时,二少却看到有一大群小混混们正在柳堤上挥刀互砍!
在这些混混们中,赫然便有肥头肥脑的女乃猪和身形灵活的启明、三蝌等人;而在与他们对砍的混混中,二少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嗯,就是曾经被二少他们在学校修理过的‘熊猫’。
与女乃猪他们对殴的混混们人数比女乃猪他们人多,不过,此时的女乃猪他们似乎已经占据了上风!不过,这可是凭着女乃猪他们悍不畏死的狠劲换得的优势。女乃猪此时身上至少有五六个冒血的伤口,手臂、背上和大腿上都有鲜红的大片血渍。不过这并未迟缓女乃猪挥动铁棍的灵活身体,就在二少停车驻看的这一会,已经有两个对方的小混混被他的铁棍扫中了腿,缩到后面去抱腿哀叫。而在二少熟悉的女乃猪手下中,受伤同样不少的三蝌现在挥动的片刀上也是鲜血淋漓,在他身侧就倒着一个抱着小月复哀嚎的小混混!
“快跑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二少用双手作喇叭状对着这般不分出胜败死活的混混们高吼道。
对砍的混混听到呼叫,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报信’的二少;大约是见二少装出的焦急表情十分逼真的原因,混混们向着蔬菜大队的蔬菜田地里四散逃去,只有那个被三蝌砍倒在地的家伙仍然在那里抱月复哀叫。
“女乃猪!”见女乃猪也同样要往堤坝的另一头逃跑,二少高声对他唤着并摇着手。女乃猪会意过来,叫唤着手下折了回来。
“二少你瞎闹什么?我们就快打赢了!”女乃猪面色不豫地对多管闲事的二少嚷嚷说。
二少指着那个唯一没有逃跑委顿在地的混混说:“你们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赶快把这家伙送医院去吧!出了人命是要拿命来抵的,你不想要命了?”
“这个……好吧!不过二少,是他们找来砍我们的,这帮死小子想出头,打起老子的主意来了,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启明三蝌你们两帮忙抬着这小子,我们把他扔到医院去。”女乃猪虽然不情愿,但是也知道如果出了人命是担待不起的,他是混子头,事后追查起来他就是主犯。
“放我车上,你们扶着快走吧,我看他血流得不少,别真的出了大事!”二少记得女乃猪他们几个就是因为此次事件中砍死了人,才逃到g东去避难混世界的,所以才会在桥头上谎报军情。
被捅到月复部的小混混已经脸色煞白,不对,应该说是蜡黄色;他月复部流淌的鲜血已经将他的裤裆全部浸染成一片暗红色;哀叫的声音都显得微弱。幸好这里离医院不是太远,扶着单车飞跑的几人将伤者送到医院也不过只花了四五分钟。
这两年人民医院还算得上名苻其实,因为他们还没有变成自负盈亏的企业性单位;不过再过两年改制之后,没有钱就没人管的事件就会在这里上演了!女乃猪他们到医院将那受伤严重的混混往地下一扔就要跑,对二少说的理由是他们还要去找那些‘赤脚医生’处理伤口。二少不以为意,因为他们一旦被警察抓住那就有被送去劳教的可能,只是对要走人的女乃猪说:“出去避一避,风头过了就回来,我有好事给你做!”
女乃猪看了看二少,使劲点点头说声‘好!’便带着启明他们那些手下挥手逃离。二少绝对算不上雷锋,但是遭遇到这种事却不得不管,因为女乃猪已经是自己需要的‘人才’之一,借这个机会出算是帮了女乃猪的一次大忙,以他那种义字当先的个性当然将来会牢记自己这个人情。
“救人啊!”二少将那小混混抱起边往急诊室走,边叫嚷着。医生护士见了这种情形倒也不敢怠慢,很快就从二少怀中接过了伤者,给伤者进行急救救治了。不过当他们得知这只是二少在路上‘捡到’的伤者后,都是一脸苦笑地表扬了学雷锋的‘好学生’,然后给公安局打去了电话。
伤者的情况比较危急,因为月复膜被刺穿了,而且失血过多,医生说如果再迟滞半个小时,这小子绝对是没法医治了。刑警们对二少进行了严厉的盘问,二少咬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些斗殴的流氓,只是见这个伤者在那些打架的人追散之后无人理会,怕这人得不到救治而掉命才将他送到医院来的。
二少有书包和学生证,身上穿着也是当下学生中流行的教练服;案件发生时也正是学生放学回家的时间。再听得二少是来医院接人出院的,刑警们将还在打点滴的叶绿纹找到问询过后,证实了二少是‘真正’的学雷锋,对二少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扬。毕竟在辖区内出了人命案,人民警察也是有责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