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呢?”图特摩斯从浴池里走出来,侍女们立马围了上来,帮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王妃殿下去花园了。”奈塔俪捧着干净的衣服伺候他穿上,“您让仆人们从王妃寝宫搬来的那些植物在花园里放着,王妃知道了,刚刚吃完早餐就去花园了,估计这会正在浇花呢。”
“哦,那我等会去看看。”
奈塔俪将腰带给图特摩斯系上,整理了下法老的头巾,“王妃好像很喜欢植物,不管每天多么忙碌劳累,她总是不会忘了打理那些花草,殿下真是个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她是够特别的!”图特摩斯摆了摆手,示意侍女们可以离开了,“奈塔俪,若有急事来花园找我!”
奈塔俪正弯腰拾起地上图特摩斯沐浴前月兑下来的脏衣服,“是,奴婢知道。”
……
“干嘛那样看我,你不快点去更衣,那些大臣在议政厅该要等得发晕了。”
“现在埃及上下正在休养生息,等待洪水褪去进行农耕。既无战事,也无祸事,国泰民安,谁会来打扰法老的新婚,法老也会有家庭生活的,我的王妃!”图特摩斯悠闲的站在花丛里,含笑的眸子一直盯着正在修剪花草的伊莲。
伊莲白了他一眼,继续弯腰整理花丛里的杂草。原以为他吃完早餐就会沐浴更衣,忙着处理政事,谁知道沐浴完毕,他像个臭虫一样黏在自己周围。
“听你的侍女说,你每天都会打理这些东西,所以我让他们从你寝宫的花园把你种的这些花草都搬到了这里。”图特摩斯捏住一朵鲜花的茎,俯去闻了闻。
“我听说所有的妃子都是单独住在自己的寝宫里,为什么不让我继续住原来那里?就是王后也有自己的寝宫,不用天天和你黏在一起吧,又不是连体儿!”伊莲愤愤的嘟喃着,“本来‘第一偏妃’的头衔就够招惹你那些妻妾的恨了,天天让我在这里呆着,这下你那些莺莺燕燕还不知道我多得宠呢,将来要是被你关冷宫,想要剥我皮的人可就数不清了,你这是故意变相在整我!”
“连体儿?那是什么?”图特摩斯将手中的酒杯搁到侍女搬来的镀金矮凳上。
“就是发育不全导致畸形,身体连在一起的胎儿,走到哪里都被迫要形影不离。”
“呵呵,很有意思的理论,你还真是不知道好歹,随便哪个女人,只要我给她不及你分毫的恩宠,就会开心得要命了。如果让你住回你的寝宫,只怕你还真的会让她们给吃了。”图特摩斯眯起眼睛看着沐浴在晨曦曙光中那张正生他闷气的俏脸,“我娶你做我老婆了,我可还没有碰过你,你是装呢,还是巧合啊,关键时刻‘胃痉挛’,如果这么下去,不履行妻子的义务还真要把你关冷宫。”图特摩斯又在逗她,嘴角的弧度摆着明显的坏笑。
伊莲知道他又在戏弄自己,干脆不搭理他,她看见图特摩斯的身后,奈塔俪正朝他们走来。
“奴婢有事禀告。”
“什么事?说吧。”图特摩斯回头望了奈塔俪一眼。
“是伊缇大人,她说有事想要面见法老,奴婢跟大人说可以代为转达,但伊缇大人说要亲自跟您说,奴婢也不知道是何事。”
“哦?让她去大殿等我!”
“我也回去,我去洗澡。”伊莲擦擦额头的汗珠,伸手拍掉裙摆上粘到的枯叶,她提起浇花用的小桶朝寝宫走去。
“殿下,让奴婢来提吧!”奈塔俪跟着伊莲,想要拿过她手中的小桶。
“不用了奈塔俪,这点小事还要人帮忙,我都快变懒猫了,连羊圈里的羊羔都比我强,天天呆在这里无事可干,吃饱了休息,睡醒了再吃,比小婴儿还享受,晚上还要防着大灰狼,会让我疯掉的!”伊莲在图特摩斯身边擦身而过,声音提高了好些个分贝,好像故意要说给他听一样。
图特摩斯先是一愣,脸上随即乐开了花,嘴巴咧成了月牙形,这个小女人,这是变着法子的骂他啊。
“伊缇拜见王妃殿下。”伊缇朝寝殿柱廊阶梯下正欲走上来的伊莲行礼,她看到跟随在伊莲的身后,隔着远远的距离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图特摩斯。
“您好,伊缇老师。”伊莲依旧习惯像平时一样叫她老师。
“殿下,臣惶恐,您现在是王妃了。”
“不管身份怎么变,您都是老师,呵呵,您是来见法老的吧,我上去沐浴,失陪了。”
“伊缇拜见法老!”伊缇向走上阶梯的图特摩斯拜礼。
图特摩斯朝伊缇点点头,“我们进去说话吧。”
图特摩斯在一楼大殿的镀金王座上坐下来,“不要拘礼,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伊缇走到图特摩斯的身边,“王妃是个知性优雅,大度淳朴的女子,在宫廷学校学习的时候,给大家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王妃博大的母性光辉与别具一格的思想让伊缇非常欣赏,现在斯堤雅小姐已经是埃及的王妃了,伊缇想请法老准许王妃殿下协助管理宫廷学校的一些日常事务,同时照顾那些叛军王公送来的王子公主,这样会使埃及在这些番地更具有影响和说服力,由法老的王妃亲自参与教育这些孩子,学习的效果会事半功倍。”
图特摩斯拧着眉头,似乎有些疑虑,“王妃是异国人,不是埃及人,这行得通吗?再者,她还是你的学生,如何能够胜任教育这些孩子的工作。”
“王妃虽是异国女子,但如今已经是埃及的王妃,自然就是埃及人,而关于王妃学习一事,伊缇想说的第二个事正与这个有关。”伊缇停顿了一下,目光朝大殿的四周扫视了一圈。
“这些日子伊缇与王妃深入接触以来,伊缇发现了王妃身上许多宝贵的品质,但也察觉到一些不可思议的地方。很多时候,王妃不用学习就已经熟练的知道该要怎么做,而有些礼仪甚至只是在宫中才会用到的,若非王族之间,几乎没有人需要学习和懂得,但王妃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她对于宫廷礼仪的熟悉,那种熟悉的程度让伊缇可以确信王妃殿下早就懂得所有礼仪,甚至于我们的文字她也能熟练的阅读,我曾问过给殿下上课的那几位高级祭司,他们都反应殿下的学习能力很强,及其聪慧,但是不论天资多么聪颖的人,都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通晓并熟练运用埃及的文字,伊缇觉得这些都太匪夷所思,就好像王妃生来就知道,只是她隐瞒了自己知道的这件事情!伊缇倒不觉得王妃殿下的隐瞒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伊缇觉得王妃殿下似乎有说不出或者不能说出来真相的苦衷。”
“她确实让我匪夷所思,来到我身边却无心权利荣华,对我相当的了解,我爱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我的脾气,她似乎都知道。她曾经坦白过她是来自未来的人,既然是未来而不是现在和过去,她对我的一切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伊缇,就按你说的办,你继续观察,如果有什么发现和突破再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