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节赖大来了
随着穿越集团开始表现出愈来愈大的权力和经济能力,势必会造成对整个社会的强大影响力。社会的上层士人在很多方面会对下层百姓形成强烈的影响。
用不了十年,到时候用不着强迫大家剃头,临高的青年人大概也会跟着元老们一样剃头留短发了。正如临高的本地的一些女孩子已经开始学着女元老的模样不梳发髻,留短发、结辫子打蝴蝶结。
“汉服将来的地位就如旧时空日本的和服地位一样。”马千瞩说,“作为礼服在重大场合使用。可以卖得很贵,做得很精致,但是平时不怎么用。”
于鄂水说:“我们可以搞一个汉服协会,专门进行汉服研究、展览、展示、宣传活动,保存和弘扬汉服……”
丁丁说:“还可以和日本人一样搞个成年纪念日,那天年满十八岁的青年全部穿上汉服去区公所参加仪式。”
何邪坚决反对:“这种把汉服‘活化石’化的做法我坚决反对”
要按照何邪的看法,不但不能普及现代服装,还应该在穿越集团的上层推广“汉服”。在重大礼仪场合,领导人和官员都要穿汉服。
“当然,我说得汉服不是明代的服装,而是改良的汉服。”
于鄂水忽然笑了起来:“莫非你说的是旧时空的改良汉服?”
“没错,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于鄂水捂着嘴巴连连咳嗽,“不过当官的都穿汉服,未免太有喜感而已。”
吴南海站在南海农庄场部办公室的葡萄架下,嘴上叼着一支粗粗的雪茄,正在吞云吐雾。
雪茄是手工卷制的,是初晴按照一本手工雪茄制作教程亲手作得。烟草行业现在是穿越集团一个重要的行业,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小小的财源,但是临高的纸烟工业原料:烟叶全部依赖进口。这使得纸烟工业规模发展缓慢。为此农业人民委员会决定加来公社农庄里进行烟叶推广种植。等烟叶多了除了制造香烟之外,不用特殊的香烟纸的雪茄也是推广的对象――未来的奢侈品。
他抽得就是一支粗糙的试制品,卷制雪茄需要有专门的技术,卷不好的雪茄根本就吸不了。这支是第十次卷出来的试验品,已经能够顺利的吸着火,正常的燃烧了。
吴南海把青烟吐了出来,雪茄烟是不吸入肺部的,这样他才有兴趣试试。他觉得举着这雪茄慢慢的吸,吐烟圈是一件很舒缓的事情――他喜欢一种这种舒缓愉快的心境。
初晴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边,听候吩咐。她穿着簇新的女仆装。头发已经留长,束成两股马尾,还绑着发带。很象另外一个时空的少女了。
“你这才叫生活啊。”站在他身边一起吞云吐雾的男人说。
这个人三十来岁,肤白、长方黑脸、五官端正,戴着眼镜。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往初晴身上瞟。
“你就没有生活了?”吴南海对此人很膈应。计启立这个人其实和农业屁关系也没有,此人是搞电信器材的,忙于试验矿石收音机、火花发报机和各种原始电信器材。这个和农业农产品没有一点交集的人却一天到晚往农庄办公室跑,和他凑近乎。开始吴南海还以为此人一个劲的和自己套近乎是为了混点额外的吃喝,渐渐的他就知道不是了。
此人的眼睛一天到晚往初晴身上看不说,还经常找机会和李家母女套近乎。
吴南海是个基督徒,自认道德水准是很高的,所谓“闷绝农庄――母女的哀号”之类的情节一般来说是不会在他身上发生的,但是男人的占有欲还是有得。
李家母女是他要张兴教收容来得,收容来之后一直在的他的羽翼下过活。他也俨然以李家母女的保护人身份自居。吴南海虽然对李家母女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也绝对不许其他男人来染指――哪怕只是有点想法。
仔细看来,李家母女长得都还不错。虽然李荃年龄尚小,但是已经看得出未来是个美人胚子。女儿长得不错,当**一般也不会太差。尽管这个被他取名为李默的女人不愿意说自己的真正名字和年龄,但是吴南海推测她不会超过三十岁。
李默虽然在农庄和医院都很少说话,但是严格遵循自己属于吴南海的原则,对其他男人从不假以颜色。对计启立的套近乎毫不理睬,而且从来不背着吴南海说话。但是小女孩子就很容易被他的笑容和带来的糖果所诱惑,和他有说有笑。
吴南海开始对计启立很冷淡,但是计启立此人却毫不在乎的老往农庄跑。这让吴南海很是为难。他不大善于拒绝人――何况这个计启立就从个人人品来说不是让人讨厌的那种。他知识面广博,知道很多事,也很健谈,说话有趣,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而且此人对吴南海的冷淡视若不见,一直保持着愉快的笑容。
这样一来他也不便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吴南海为着将来政治前途的考量,也不想把与元老们之间的关系搞僵。于是计启立就成了农庄的常客。当然李家母女他很少能看到了:李默感到了主人对这个男人的冷淡,不仅自己很少出现也不许女儿在他面前露面了。
今天他能抽到初晴的卷的雪茄,当然不是出于吴南海的好客,而是他答应为农庄咖啡馆制作一点音响设备来搞点气氛,吴南海给得一点小小的谢礼。
“我过得是技术宅男的生活,你过得可是实业家的生活。”计启立虽然这么说,其实对“实业家的生活”一点不感兴趣。对他来说,玩玩电子元器件,再有许多MM可以上床打滚就是人生的最大乐趣了。
吴南海心想老子可是自己站在泥水里撒种插秧拔草这样干出来的。但是他不想说这样盛气凌人的话。敷衍了几句话之后把计启立给打发走了。
计启立哼着小曲从农庄出来。示范农庄的面积不断的扩大,现在它已经成为一个规模很大的独立个体了。大门出去没有多远就到了百仞-县城公路的路畔了。
百仞-县城公路一边是文澜江治理工程的工地,民工们在工地上忙忙碌碌的劳作着,机器的轰鸣声和劳动号子交相呼应。
计启立正走着路,忽然旁边有个人拦住了他:
“首长――”
这是一个皮肤黝黑,戴着草帽的民工。他满脸泥垢,手里拿着铁锹,说得是一口带着广东口音的新话。
“什么事?”计启立这会心情很好――抽了初晴亲手卷得雪茄,让他很满足。
“这个农庄里是不是有个叫初晴的女孩子?”
“有啊。”计启立漫不经心的说。
“大概十六七的模样。”
“没错。”
民工道了声谢走了。计启立又走了几步,忽然惊觉起来,一个民工为什么突然要问初晴的事情呢?他想把这个人叫住问问,却发现满地的民工中已经认不出这个人是谁了。他们都穿着差不多的临高产仿作训服款式的工作服,每个人的样子在计启立看来都差不多――他刚才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看对方的脸。
“奇怪。”计启立有点不安。这事情是不是应该报告给政保总局?
但是他又怕只是这点内容就报告上去会被人嗤笑――有人打听初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能是她的旧相识,也可能是她的亲戚,不敢亲自上门去找,找个元老先打听打听。
计启立这样想着,就把事情给撂下了。然而他忽然又想起来:吴南海和他说过:初晴原本是苟家庄出身――苟二的丫鬟,她的亲戚或者旧相识会不会也和苟家庄有关呢?
原本大家对苟家的事情已经很淡漠了。实际上元老院也好,执委会也好,政治保卫总局也好,从来就没把苟二一伙人当作特别重要的目标。抓捕苟二父子与其说视他们为最大威胁,要“斩草除根”,不如说是为了达到一种“谁也逃不出首长们的掌心”这样一种宣传目的。
但是这次,对外情报局在审问澄迈大捷中捕获的幕僚口中得知:苟二的儿子参与了这次进剿行动,此人提供了许多临高的详细情况,而且还私下派人到临高企图策动当地士绅起来接应官兵。
掌握了这个情况之后,政治保卫总局才把缉拿苟二一伙列为重要任务。同时在元老院每周的安全形式会议上通报了此事。
元老院对安全形式教育这一块是抓得非常紧得。每周的元老院通报会,公示栏上的通知、《临高时报?内部发行版》无时不刻都在提醒大家:危险就在我们身边
计启立虽然开会的时候不怎么专心,但是在反复的灌输下对此事还是有印象的。他顿时紧张起来。又折回去在工地上来来回回的找了好几遍,希望能从中找到这个奇怪的询问者。但是他什么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