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得像在办庙会般的婚事巳过,苍剑之主正式娶妻的消息像风吹燎原,很快地散布出去。
不过许是因为成亲那几日,苍龙堡也开门见山地言明,之后必须让他们小俩口好好相处,培养感情,因此后来大多数访客,都仅只送上迟来的贺礼,而不再求见道喜。
至于堡内的兄弟们,他们纷纷收敛起先前的嚣张行径,不再成天拉着冀桓城或花里,打扰他们夫妻相处。
花里搬出客房,住进了冀桓城的院落里。在堡内兄弟们的精心重新翻修下,这里已不再像过去冀桓城独居时的枯燥院落,除了练功的空地,陈设简易家具的主屋外再无其他,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一处舒适的居所。
外边的院落空地上多了新栽的花草,廊下多了两人份的桌椅,供他们夜下谈心赏月,而屋内则是辟建出新房与小厅,让花里这个小泵娘能有舒适些的空间。
新添的家具令房内的色调起了变化,不再如冀桓城过去逃避着伤痛的日子那样,仅是一成不变的暗褐灰白,除了苍剑的青纹颜色之外毫无变化,花里为这新房摆上许多花草装饰,亦将天城隶满等堡内兄弟们送她的摆饰放在房内,甚至挂上几幅画轴,使房里多添了几分生气。
不过,在这间新居里,最热闹的地方,还是当数冀桓城与花里的新房了……
“呀……啊啊……桓城……现……现在是白天哪……啊呀……”
“不论白天……还是夜里……现在都是我俩刚成亲的口子!炳啊……里儿……你的声音真甜……”
……
沉重的喘息声逐渐平息,冀桓城托着花里的俏臀轻轻挪动她,将她放到了床榻上。
“没事吧?里儿。”冀桓城有些担心地拍了拍花里的颊。
他也真是不知节制,每回欢爱总将花里折磨得没了力气。
“我……酸疼……”花里握住冀桓城的手掌,拉着他在自己脸上厮磨了几下,才心满意足地放开。
“抱歉,我本以为欢爱几回之后,就不会这么不舒服了,没想到……”冀桓城面有难色地抚过花里的女敕臀,只见她身上四处是自己的啃咬红印,沾着的双腿间,微微显露的女敕蕊还带着红肿。
每次他总告诉自己、得在求爱时温柔些,考虑一下两人的体格差别,不然花里就得辛苦地忍耐他的粗鲁,偏偏只要一进入花里的甬道里,他的就会不受控制地肆虐起来……
“也许我真该听天城大哥的话多吃点饭,等我身子骨再健康些,就不会……”花里脸红红地悄声道:“就不会老是让桓城……进来得那么难受。”
她也是很享受冀桓城带给她的欢愉的,偏偏冀桓城生得高大,而她个头太过瘦小……
“你是该让自己健康些,但绝对别因为这事而勉强自己。”冀桓城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颊,“要克服这事,我们有的是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体形差异是天生的,花里不懂,除了自己长个几岁,让身子再发育得好一点之外,还能有什么方法可想?
“关于这个……”冀桓城犹豫了下,仍是起身至房内木柜旁,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啊?”见冀桓城将瓶子递给自己,花里有些纳闷地接过。
“这是……隶满他们几个兄弟送的。”冀桓城爬梳了下汗湿的刘海,俊脸上透出一股淡淡晕红,叹了口气后,他才续道,“说是让我们夫妻在享受闺房之乐时能够更尽兴的膏药。”
“咦?”花里的颊上飞过羞红色调,握着瓷瓶的手差点就要滑掉。
什么?享受闺房之药的膏药?
“其实……成亲前我们在园里亲热时,因为他们刚巧到我屋内找人,想跟我商量一些事,结果……就因一墙之隔,所以将我们亲热时的事都听了去。”
正因为如此,所以天城隶满他们才会知道他与花里之间的这个私密问题。
“什么!”花里这下真是涨红脸了,“天城大哥他们听见了!”
天哪!亏她还特意拉着冀桓城躲起来,结果根本没用嘛!
冀桓城苦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他们贴心,还是该找他们教训一顿,总之,你叫疼的事让他们知晓了,所以才会送上这膏药,说是……能让我们好好享受鱼水之欢。”
由于他是苍龙堡内最早成家的人,所以他与花里的一举一动,都成了堡内兄弟们闲磕牙的题材,人家对他们夫妻俩的事,可说是关心得过了头。
那天晚上闹洞房时,兄弟们也是闹得毫无节制,逼近天亮才放他们休息,而且带头的,还是好久不见的堡主,以及黎子叙这个专门助纣为虐的副堡主,花招百出,几乎是前昕末见。
“这……我想他们真的是好意,可是……”床笫之间的私密事被人知晓,即使大方如花里,也会不由得感到不好意思。
懊说这群兄弟们闲过头吗?
八成是最近副堡主没派他们出去办事,让他们没有活动筋骨的机会,闲过头了吧……
倒是,自成亲之后,他们真的很少再来胡闹,想来还算是贴心的了。
“至少他们还顾着你这小泵娘脸皮薄,没当面提起。”冀桓城苦笑道。
“他们大概是怕让我感到害臊,然后被你拿着苍剑追杀吧!”花里忍不住也跟着迸出笑音。
“也许吧!”冀桓城的眼光投向了摆设在壁边木柜上的苍剑,淡淡一笑,“不过,平时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我万万不会令苍剑伤及堡内兄弟的。”
“因为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啊!”这点,花里倒是很能理解。
这苍剑可是让她这个好丈夫用来除恶的,当然不会伤到自家人。
不过,说起这苍剑,她却不免生出新的疑惑来。
花里伏在床上,身上半掩着软被,双腿在半空中晃荡着,她将视线转向冀桓城,疑惑道,“话说回来,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是苍剑之主,而且做过不少侠义之事,但我还是不懂呢!为何苍剑这么出名啊?是这把剑本身来头不小?或是你好事做太多了?”
必于苍龙堡内的奇人异事,坊间传闻虽多,但也多半是猜测,花里在入苍龙堡前,也像其他人一样,仅是对苍龙堡的事略知一二,但如今既已真正成为苍龙堡的人,还是苍剑之主冀桓城的妻子,她就想对丈夫的事多了解一点。
“两者皆是。”冀桓城坐在床边,伸手往花里的身子揉捏着,替她将瘀痕揉开来,一边应道:“苍龙堡内有位工匠,他手艺极好,凡他所锻造之刀剑兵器,皆为锋利至宝。”
也因此,只要是出自那工匠之手的兵器,都是习武之人想重金求取的神兵利器。
“只是能拿到那位名匠锻造兵器的,皆为苍龙堡人,因为那也同时代表着终身对苍龙堡的情义不离不弃。”冀桓城说着,又添上说明。
“哦?所以那把苍剑上,才会有苍龙堡的徽纹啊?”看来这已经成为那名工匠的代表图纹了吧!
花里一边享受着冀桓城的伺候,一边往下续问道:“可是,让你出名的侠义事迹呢?今天你会这么出名,多少会有些行侠仗义的功绩吧?我想知道你让苍剑披上盛名的事情呢!”
冀桓城也未拒绝,仅是露出淡淡笑意,“这要从我初入苍龙堡开始说起……不过,当时我并非堡内的人,却在帮助某处官府退治山贼盗匪时,为能保住包多官差的性命,所以太过奋不顾身,打到最后弓断剑毁,差点身亡。”
“苍龙堡因此听到你的名声,延揽你入堡吗?”花里蹙了下眉头,手掌不由得握住冀桓城的手指,在掌心轻轻磨蹭。
她这丈夫,看似冷漠无情的外貌,却是地道的热血汉子啊!
“当地差爷与苍龙堡有点儿交情,为救我仅剩一口气的陆命,托人前来苍龙堡求救,希望堡内名医能前去为我诊治。”冀桓城勾磨着花里的女敕软掌心,又续道:“后来这条命是救活了,但我也有好半年无法自由行动,于是堡主便问我,是否愿意由苍龙堡来照顾我,日后并投身苍龙堡。”
“你答应了是吧?”花里笑道“所以才会在苍龙堡待下来?”
“不,当时我自觉这样的盲冲,其实并不是个好的典范,说好听是奋勇向前,说难听就是未能认清实力,做出适当判断,所以便以实力不足而婉拒了。”冀桓城笑道:“但是……堡主并不想放过我。”
“噢?你是先拒绝后,又被堡主拉拢的吗?”花里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段波折。
“不是,堡主放弃得很干脆,但是……”冀桓城苦笑道:“他要黎副堡主亲自来探我,说是我欠苍龙堡一命,半年后若有机会需要我帮忙的话,要我有恩必报。”
“哦?是拿恩情来压你?”真像黎子叙的作风。
“当时我没想太多,后来半年过去,他们让隶满带苍剑来找我,说是要我跟他去除贼,我同隶满去了那一趟,就两个人,剑不断,兄弟不退,背靠背地打退四十个土匪,打完后,满身是血地坐在山头看夕阳,一边喝酒……”冀恒城有些怀念地笑道:“然后,隶满问我想不想入堡,我……就这么点头了。”
是因为那一回,能与兄弟共进退的感觉,让他发现什么叫不孤单。
有个与自己实力相距不远的同伴站在身边,他不必担忧,不必分心,反到更能尽情发挥所长。
而他手里的苍剑,虽是染满鲜红的血迹,却依旧锋利如新。
是从那一刻起,他有了舍不得的心情,放不开苍龙堡给他的甜头,所以就这样成了苍龙堡的兄弟……
“喔!我大概猜得到,因为你跟天城大哥去讨贼时,用的是苍龙堡的苍剑,因此不明真相的人,就开始流传你是苍龙堡人,用的是刻着龙纹的苍剑……是不是这样?”花里前后一连贯,很快就想通其中道理。
“没错,我事后才发觉,这应是隶满他们算准我之后一定会答应加入苍笼堡,才特地带上堡内工匠打造给自家兄弟用的苍剑来给我。”再者,这苍剑他用来极为顺手,可以说是完全为他量身打造,因此绝不可能是随便挑一把给他用的。
也就是说,在苍龙堡出手救他之后,他所有一切的行动,八成都在堡主与副堡主的掌握之中吧!
“真好。”花里仰脸瞧着冀桓城那带几分怀旧心情的眸光,轻声笑道。“他们让你找到了伴,也让你有了个依归呢!”
“是啊!而且,正因入了苍龙堡,所以,我才能遇上你……”冀桓城低头往花里的颊上吻去,语旨里带着笑意,“一切,都是多亏了这群好兄弟。”
“既然是这样,那……”花里轻推冀桓城,指指身边的瓷瓶,脸色微红地问道:“你要接纳兄弟们的好意吗?”
“你不是累了?”冀桓城摇头,“我可舍不得让你又喊疼。”
“因为,我也想收下他们的好意啊……”花里往冀桓城的腿边磨蹭了几下,红着脸庞道:“如果用了这药膏,就能让你身上那把利刃不再戳得我吃疼,那不是很好吗?毕竟我们从头一回亲热到现在,还没一次是不喊痛的呢!”
如果用了这药膏就能让她更加沉溺于冀桓城带给她的欢愉当中,那么……累一点她也愿意!
“既然你这么说……”冀桓城打开瓷瓶的封口,倒出些许透明微凉,还带着清香的膏药,唇瓣带笑地应道,“我们就来试用一下隶满他们的好意吧!里儿……”
……
这一来一往的互相配合,令夫妻俩头一回彻底地沦陷于交欢所带来的情潮当中,也为这新房内,染上了无边的春色,魅浪之音更是几不间断,直至月明、星稀……
快马奔驰。
已经对马匹习惯许多的花里,跟着冀恒城一块儿出了苍龙堡,一路往镇邻而去。
“桓城,你今天到底要去哪啊?”花里的声音在空气里飘散,被风吹得老直。
“去了你就知晓!”冀桓城回头,示意她跟上。
花里纳闷地跟着他一路往郊外而去,绿野翠色一片,看了教人觉得心旷神怡。
“桓城,我们不理天城大哥真的没问题吗?万一他等等找不到我们……”
原本他们是三人一块儿出门的,偏偏天城隶满在路上让个美姑娘勾了魂去,说跑就跑,丢下他们俩说句等等会合,就不见踪影。
“用不着担心隶满,他知道该上哪找人。”冀桓城头也不回地应声。
花里见他如此有信心,也不再多问,仅是拍马赶上。
两人一前一后赶了点路,最后来到一处清幽林野附近,冀桓城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将马儿绑在了树旁,才对刚下马的花里说道:“前边应该就是你爹娘的墓地。”
“咦……”花里眼儿微瞪,诧异地打量起四周,“什么?这里……”
她还记得,爹娘去世后,是镇上几位与爹有点交情的大叔,替她办了后事的。
在那之后,她因为忙于挣钱过活,加上墓位于镇郊,以她一个小泵娘的脚程来说远了些,因此不便祭拜,所以几乎没再来过了。
虽然她曾向冀桓城提过,爹娘是在镇里去世的,但冀桓城又怎会知道爹娘的墓地位于何处?
看着四周有些陌生的林景,她愣愣地抓着缰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直接问你,而是暗中请堡内兄弟替我打听你爹娘的墓坐落何处。”冀桓城替她将缰绳系上树干,牵了她便往前边走去。
敖近清静得很,几乎没有人烟,只有寥寥几座孤墓在此,有些看得出经过清扫,有的则长出不少野草,半是掩没在绿意里。
“我想,你应该没什么机会扫墓,可内心却还是会挂念着,所以就擅作主张了,况且……我们也得让你爹娘明白,你现在有我在身边,生活过得很好,令两老安心,是吧?”冀桓城拨开附近的野草,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发现刻着花家爹娘的墓碑时,他拉着花里,让她往前看个清楚。
“爹、娘……”花里愣愣地瞧着附近已是杂草丛生的坟墓,觉得眼眶有些微酸。
“来,我替你准备了扫墓的供品和纸钱。”冀桓城拍拍花里的头,将她揽近身侧,“你现在有我了,至于寂寞……那已经是不需要存在的情绪。”
他愿意听她思念爹娘的好、爹娘的温情,而且,他会给予她更多的爱意和搂抱,他会呵护着她一辈子,所以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
“嗯!”花里仰起脸,望向了冀桓城,“谢谢你,桓城,你真好,什么都替我想着了……”
就像冀桓城说的,她是该好好跟爹娘叙个旧,告诉他们,说她如今是多么的幸福,多么地备受呵护,而她这个意料之外得来的丈夫,又是个多么值得安心跟依靠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