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血乌鸦和弗拉维曾经跟奎讨论过罗莎琳德的事情,当时就达成了相同的意见。
她们要和奎一起追寻黑暗游荡者的罪恶足迹,赶往鲁·高因。萝格营地注定呆不长,所以家里必须有个能担当的人打理一切,并照顾奎的女侍。
显然,罗莎琳德是最合适的人选。
“夫人,奎是野蛮人,按照野蛮人的风俗,他的伴侣……”
血乌鸦赶紧为曾经的骑士夫人打预防针。
“我知道,我只想要属于自己的温暖港湾,至于港湾里还停泊着几艘船,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罗莎琳德在听到奎那声好之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好的。”弗拉维欣然点头。
虽然有点早,但并不意外。
最开心的莫过于凯恩贤者,“奎,你还有一支解毒剂吧?快给罗莎琳德吧。”
“嗯。”奎取出最后的解毒剂,让弗拉维交给罗莎琳德。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奎身后的冰冷乌鸦,碧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哀伤。
“奎,我有个想法。”重新确定了身份,罗莎琳德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凝视野蛮人的目光不再干涩躲闪,而是荡起了水汪汪的涟漪。
“什么?”奎放下茶杯。
“我们有大量现金,而我又听闻营地里有许多工匠向修女会申请贷款开店,但都没有获得批准,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开家银行?”
“银行?”这个新词汇的含义,奎很不了解。
不仅奎,就是血乌鸦等人也是满头雾水。
“对,银行。”罗莎琳德夫人笑道:“在西部王国没有建立之前,西大陆只有两种人有钱,贵族和主教。所以,银行是不必要的,因为根本没有商业活动。
但自从10世纪以来,崔斯特瑞姆的一些平民通过经商致富,成了有钱的商人。他们为了安全,都把黄金存放在贵族的铸币厂里。
因为我们一直实行‘自由铸币’(freecoinage)制度。任何人都可以把金块拿到铸币厂里,铸造成金币,所以铸币厂允许顾客存放黄金。
但是很不幸,这些商人没意识到,铸币厂是属于贵族的,如果贵族想动用铸币厂里的黄金,根本无法阻止。
柯哈斯坦尼纪元1265年,坎杜拉斯国王李奥瑞克,同威斯特玛爆发了战争,为了筹措军费,他就征用了铸币厂里平民的黄金,美其名曰贷款给国王。
虽然,被征用的黄金最终都还给了原来的主人,但商人们感到,铸币厂不再安全了。于是,他们把钱存到了金匠(goldsmith)那里。
金匠便为存钱的人开立了名叫‘金券’的凭证,以后拿着这张凭证,就可以取出黄金。”
“是不是代金券?”凯恩贤者眉头一皱,“罗莎琳德,如果你说的是这段历史,我有更详细的资料。
代金券确实给商人们带来了很大的便利,但很快商人们就发现了,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取出黄金,只要把相应额度的黄金凭证交给交易的另一方就可以了。
再后来,金匠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开立的凭证,居然具有货币的效力!
他们抵抗不了诱惑,就开始开立‘假凭证’。
但神奇的是,只要所有客户不是同一天来取黄金,‘假凭证’就等同于‘真凭证’。因为没人知道,那座库房究竟装满了黄金,还是空气。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开出去的代金券很快变成了废纸,而他们侵吞的黄金也被魔鬼瓜分一空。”
奎点了点头,“他们被贪婪拖进了地狱。”
罗莎琳德笑道:“凯恩贤者,您说的没错。金匠确实没有足够的能力保证黄金的安全。但我们不同。奎不仅是营地的守护者,拥有修女会、萝格、商会等各方面的资源,而且还拥有一支忠诚的私人武装,另外,我们还有100W的保证金,绝不会出现资金断流,而发生蜂拥挤兑的危机。”
“银行对我们有什么用?”弗拉维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银行和酒馆、女乃店一样,是获利丰厚的产业。”罗莎琳德语速飞快,“奎,要供养一支私人武装,开销极大。还有那近1000人的女侍,这个数量甚至比王国还多。作为你的管家,这些天来我就发现了很多问题。尤其是开销的黑洞,每一天都在增大。你现在能从冒险中的收获来弥补亏空,但如果有一天魔鬼都被赶回了地狱,又该怎么办呢?”
“银行怎么赢利?”
这是奎从来没有想过的长远计划,罗莎琳德的想法很快获得了众人的支持。
“是这样,奎。”罗莎琳德微微停顿,血乌鸦急忙递上香茗。润了润嗓子,美妇人接着道:“银行可以开展下面几项业务:
储蓄、贷款、代金券和保险箱。
当然,如果我们拥有铸币厂的话,还可以铸币。”
“需要做什么?”奎的话等于确定了这件事。
“我们需要一座巍峨的堡垒,一座安全的金库,还有修女会的认可。”
“没问题。”奎一锤定音。
得知奎要开银行,阿卡拉亲自赶来劝说,生怕奎步了那些金匠的后尘。但等她向罗莎琳德详细了解了情况,并亲眼见识了堆积如山的金币后,旋即打消了念头。
再加上卡夏和卡罗尔罕见的意见一致,于是奎一路绿灯,获得了全部授权。
如此巍峨的建筑自然要建在长街上,为方便勇者,银行特意选在了酒馆的正对面。诸如魔法印章、柜台、金库这些都交给雷山德和恰西,奎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为金库招募足够的守卫。
旅馆大厅,奎带着萝格走向了裁判所。
“卡米拉,给我几个任务,亡灵要多。”奎酷酷的开口。
窗口背后的卡米拉双眼腾起一片水雾,柔声道:“奎,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血乌鸦重重砸起水晶窗,“喂!专业一点好不好,我们来接任务,没时间跟你**!”
“奎,有件任务符合你的要求,但相当的危险。”瞥了眼血乌鸦,卡米拉略带担忧的开口。
“我们接了。”奎随手将日盲徽章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