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阵呜咽声从远传来,冷幽又飘渺,如泣如诉,听者毛骨悚然,不一会儿,那道泣诉声越发清晰,就像来到了耳边,全身抖擞的人吓得汗流浃背,不知如何是好。
已经是手脚发软的小惠仍旧牢牢搂抱着容姑姑,颤抖着嗓音问:“容姑姑,我们…我们要不要先…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贱婢,你,你自己找死,还拉上我,现在还能往那儿躲。”
想起以前的姑姑宫女们被女鬼害死的惨样,脸色刹白的容姑姑完全失起平时的理智了,上下牙齿不受控制颤粟打架,如待宰的糕羊。
小惠年纪较小,求生的意志强烈了许多,瞧青白色小脸皱巴巴的好象包子摺似的,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谁知她正努力忽略心头的恐惧感,咬紧牙关死死搀扶着容姑姑手肘,两人步履蹒跚迎着阴沉又森冷的狂风欲想踏出房门寻找地方躲藏。
忽然一个白影掠过窗头凭空出现在门口站立着。
她穿着长长的白色拖裙,遮住了一双小巧的足,带着长长的白色大袖,一头纯粹的墨黑及腰长发,随风起发丝飘扬,恰好掩住那张无法窥视的脸容,此时衣袂翻飞,妖冶而诡异,清冷空洞的目光透过长发朝着她们射来,泣然幽声响起:“我死得好惨啊……”
“啊…”
陷入疯狂状态的容姑姑惨叫了一声,顺势拉过小惠使全力把她推向门口的女鬼,撞撞跌跌地返回房内爬角落里躲起尖叫:“不是我杀你,是她…是她杀你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毫无防备的王小惠根本无法稳住自己向外冲的身子,眼看就要冲到门口,刹那间白色的袖子袭击而来,整个人直接向退横飞起来,‘咚’的一响,撞到墙上再反弹无情直直跌坠下地面上。
“咳咳…”
五脏六腑差点被摔得移位的小惠抬起了头,表情既痛苦又惊惧,身子骨像是散了的架子,胸口闷气一冲,嘴中腥甜,鲜红色的液体从嘴角缓缓流出来。
吓得尿流屁滚的两人缩躲在一角涕泗滂沱,她们的恶梦并没有结束,相反是刚刚开始。
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从窗外漏进来冷月为黑漆漆的室内带来丝丝清辉,两道充满恐惧的目光瞭望着门口,神秘女鬼从门外凌空飘入,白色长拖衣裙飘飘轻旋若舞,长长的袖子轻轻一挥舞,身后悬挂着的绡纱忽隐忽现,成形了凄美而哀怨的画卷。
“你…你是谁…是不是…妙,妙儿的鬼魂?”壮起胆子的小惠擦拭着嘴角边的血液,结结巴巴地问。
阴风袭地而起,白色长裙飞扬逸翔,长长的青丝肆意飘舞,俏丽脸形隐约可见,粉白泛青的肤色冷冽冽,大大的凤眸闪着幽幽的光芒,娇小的樱唇红鲜艳艳如血,妖魅又诡谲仍然分不清是否妙儿之鬼魂。
‘砰!’
小惠的问话似乎若恼了她,柔软的白色长袖灵巧如蛇倏然袭击倒在地上的桌子,好好的桌子被拍成粉碎,悲切泣诉的声音:“还我命来,容清梅,王小惠,你们还我的命来…。”
“啊…不要找我,妙儿,是小惠杀你的啊,不是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你饶了我吧,呜…。”
突然其来的撞击声,似凌厉的杀气狠狠地击碎了她们心底防备线,泪流满面的容姑姑,瑟瑟发抖瘫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不停在哭喊着。
吓得魂飞魄散的小惠当下失禁了,裤裆微热一股带骚味的液体不受空制地往下流,畏惧万分的她仍是趴在地上不敢弹动,哭叫着求饶:“妙儿,我知道错了,不该错杀你,请你原谅,我给你烧很多很多的纸钱,我叫法师给你诵经给你超渡,求求你离开,好不好,我错了…。”
“啊…咳咳…饶命…”
“饶命…咳咳…妙儿不要杀我…。”
脖子一紧,掐断求饶声音,两人脖子同时被长长的袖子紧紧地缠绕,无视她们求生的挣扎动作,慢慢地将其吊了起来。
谁也没察看到白衣女鬼那双木然的眸子此时浓浓的杀意毕露,清幽的声音带着悲叹之意:“实在是不能放过你们,小香,若儿和以前被你们杀害的冤魂仍在地狱等着你们,阎王让我来抓你们去作证,走吧,一起上路…”
“不要…妙儿…放过我…你想怎么样都行,求,求求你…”
面对临死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生命是多么可贵,憋得老脸发紫的容姑姑怀着最一希望继续求饶。
为以会窒息而死的两人,拼命地翻白眼蹬脚跟,晕厥那一刹那,脖子一松,从空中同时跌落在地上,白衣女鬼那轻飘声音带着疑问响起:“真的是我想怎么样都行吗?”
“咳咳咳…。”
不停咳嗽的容姑姑眼眶泪花闪闪,火辣辣痛的喉咙说不出话来,未免再去一趟鬼门关,唯有使劲点头应承。
“你呢…”寒粟清冷的目光转移瞟着另一位,无情冷漠地问气喘吁吁的王小惠。
知道自己终于捡回来一条小命了,王小惠的脸蛋白里泛紫,泪如雨下,扯着差点被勒断的脖子,干涩喉咙如着了火,十分吃力地吐出嘶哑的话:“听你。你的。”
“可以饶你们一命,首先你们要给死者的人家里送一笔银子,再有就是把你们怎么杀害无辜之人的经过一件一件说出来,我回去转叙述给阎王爷听,为小香她们作证,好让冤魂早日投胎,要不然就你们跟我一起下地狱找阎王。”
白衣女鬼嘴角微微往上翘,那双本应死气沉沉的瞳眸忽然闪过得逞的笑意,语气仍旧冰冷无情。
“不,不,不,我都答应你。”
“我说,我说,我说。”
为了保命,两人争先恐后地回应。
“很好,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说明,要是敢撒谎话,我就立即杀了你们。”威胁的话说完,女鬼身体凭空缓缓上升,最后坐在梁柱上冷眼瞧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我第一个害死的人是…。”
惊魂未定的容姑姑抹着泪水,颤抖着嗓音,把自己怎么亲手害死无辜的人一一说出来,小惠有参于作案亦是点点滴滴道明。
随着时间的流逝,把所有的一切叙述说完毕后,心头的恐惧感再也没那么强烈,王小惠悄悄抬头瞄着梁柱上的女鬼,小声地说:“妙儿,有的你也在现场,我并没有骗你,明天我就去给你们的家人送银子,饶了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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