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依云欣喜道,连忙解开冬梅身上的绳子,透着折射进来的阳光,似乎隐隐间还能看到她手脚上已经印出血丝的印子。
“小姐,我就知道是您救我来了。”见着自家小姐,待依云替其松绑后,冬梅一下子扑到依云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赵若蓉和两名下人也赶了进来,在赵若蓉的吩咐之下,两名下人找了一临时担架将冬梅抬至院子里。
“你们想干什么?”只见他望了冬梅一眼,接着警觉地望向众人道。
“冬梅,你,你怎么成这样了?”“哈哈,不就一百大洋嘛,不过张屠夫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貌似我大娘只收了你二十大洋吧?”依云朝赵若蓉使了个眼色,继而双目很是挑衅地望着张屠夫,晶亮的大眼睛里闪着让人捉模不透的光芒。
“哼!”张屠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没有猜错,这帮人过来果然是想带走冬梅,“这冬梅可是我花了一百大洋买回来的,你们若是想带走她,门都没有!”张屠夫信口雌黄道。
团。幻裁,团裁。“小姐,冬梅能支撑到今天就是想再见小姐您最后一眼,他是不会放过我的,您还是走吧,不要因为冬梅而让小姐您受了委屈。”一旁躺在地上的冬梅见自己主子与张屠夫较量着,心不由地提了起来,生怕自家主子吃亏,连忙道。
“小姐,我,我没事,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小姐了,呜呜……”冬梅还未曾讲完便哭了起来,依云点了点头,纵然她知道冬梅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将冬梅带回赵府后好好养伤。
“是吗?”依云狡黠一笑,但是笑意却令人不寒而栗,“人,我今儿个必然会带走,但是至于钱吗?”她走近张夫人趴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就看您有没有这个本事在我这儿要的一个字儿了。”
“这位大哥,这冬梅乃是我的贴身丫环,也是我的好姐妹,前段时间杳无音讯了,得知在大哥此处,于是今儿个我想将冬梅带回家,还望大哥成全。”固然明明知道眼前的粗鲁汉子将冬梅虐待成这般模样,但是为了能顺利地带走冬梅,依云还是很礼貌道。
依云一阵的心疼,眼泪也不禁涌了出来。
依云大怒,固然前段时间参加绣艺大赛时得了一笔不菲的奖赏,但是,那笔奖赏在回家的第二天她便交与了三姨娘,以作防备之用,现在原本不想将事情闹大,直接支付点大洋给张屠夫,将冬梅快些带回家,但是,当她看到张屠夫的表情和冬梅遍体鳞伤之时,恍然间,她又改变了想法,她要替冬梅报仇,而且,她有信心一个字儿都不会给张屠夫便能很安全地将人带回家。
冬梅是前段时间他花了二十大洋从赵家大夫人的手中买来,虽然大洋不算多,但他知道赵家财大势大,作为赵家的大夫人定然不缺少钱花,他心中很是清楚,大夫人将冬梅卖于自己,肯定是冬梅得罪了大夫人,所以,单凭仗着这一点,张屠夫便不会买依云的帐。
刚说完,张屠夫身上的一股恶臭便使得依云不禁皱起了眉头,那是种混杂着猪肉与汗臭味的味道,咋一闻,甚至能令人发吐。
张屠夫并没有被怔住,反而走近依云,如铜铃般的双目紧紧逼视着依云的双眼,眼神里带着挑衅,似笑非笑道,“那又如何?人现在在我这儿,老子想要多少便要多少,这可由不得你!”
当见到阳光的一霎拉,冬梅猛地抬手至眼前挡住将她眼睛刺得生疼的阳光。
才仅仅几天的时间,眼前的女子哪是先前花容月色的冬梅啊,只见女子脸色蜡黄,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绳子虐过后的伤痕,一双原本水灵的双眼也因为营养不良而深深地凹了进去,整个人颓废不已!
泪水伴着哽咽的声音,依云只感到自己的心一阵的揪痛,都是因为自己冬梅才会变成这般的模样,这让她如何不心疼,如何不心痛?
男子上身着一件露出一只手臂的豹纹色粗布衣,黝黑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一丝丝的油光,粗犷的轮廓以及满脸的胡渣将男子所有的粗鲁皆发挥的淋漓尽致。
男子见自己院子里围了这么多人后先是一惊,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冬梅时,似乎顿时明白了眼前所有的一切是怎么回事儿。
看来,这些天来冬梅定然吃了不少的苦!
瞬间,众人皆愣住!
脸上带着担忧,她不禁悄悄地走近依云,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拽着依云的裙摆,脸上露出极其为难之色。
说完便吩咐了两下人,刚欲将冬梅横包上马车,只见院子的门忽然间‘哐’地一声被打开,只见一满身横肉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说完,不晓得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使得她猛然间从地上爬起来,如箭般的速度冲到墙角边,刚欲撞墙,但是幸亏被站在墙角边的一随从及时拦住。
赵若蓉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极其的不自然,一百大洋本来就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而对依云而言则更是数目不菲。
这些天来,张屠夫一直逼着自己从了他,但是她死都不肯,张屠夫在一怒之下便将其关入了那间破旧的屋子,每天只给些馊的食物,但是在一次夜深人静的夜晚,醉酒后的张屠夫闯入破房中,强行玷污了她,身子被这粗俗不堪的男人玷污,冬梅原本想一死了之,但是为了见上小姐的最后一面,也为了不让大夫人她们对小姐有机可乘,她硬是撑到了今天,现在,小姐她也见着了,最后的愿望也实现了,眼下,她也不该再让小姐为难,不给小姐添加一丝丝的麻烦。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特别是依云,在那一霎拉间,她整个人近乎要晕倒,但是当看到冬梅被及时拦住时,众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依云快速走到冬梅面前,一把抱起冬梅,目光里尽是责备与心疼,“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呢?”
“小姐,”冬梅失声地痛苦着,被玷污的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那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小姐,冬梅……冬梅已不是清白之身,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与其让冬梅这般痛苦地苟活,还不如早点结束了,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您就成全了冬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