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人,银白色的月光像是洒下一层薄雾,笼罩着静谧的小城。浩瀚无垠的夜空下,令人无限遐想向往。
白色月光下,一团身影缓缓移动,步履蹒跚。与洁净的月盘相比,这群少年身上血迹斑斑,肮脏不堪。
重创后的青云会,损失惨重,伤员过半。看着每个人身上不同程度的刀伤,萧子云心痛不已,落寞黯然。
众人沿着宽敞的马路悄悄地走,神情落寞,默不作声。
这是青云会有史以来,第一次惨痛的经历。他们一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从未体会过失败的滋味。
迷雾酒吧依旧火爆,疯狂的舞曲穿透心扉,直抵心房。狂躁不安的年轻人伴随着舞曲摇摆着。
一行人相互搀扶着走进酒吧二楼的办公室,办公室宽敞明亮,三张宽大的沙发占据偌大的空间。一坐在沙发里,萧子云表情严峻,声音微乎其微:“都坐下吧!”
众人低着头,谁也不说话,分别坐下。实在没位置,有的干脆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萧子云。他们清楚,老大有话要说。
萧子云唇齿翕动,长叹一声,眼中露出愧疚之情,沉声道:“诸位兄弟,今天这次惨败,我负全部责任。将对方形势严重估计错误,鲁莽冲动,过于冒进,轻信赵梦凡那个小人的谗言,中了对方的反间计,才使各位兄弟深入龙潭虎穴,身负重伤,青云会损失惨重。”缓缓站起身来,面向众人,深鞠一躬,轻微的声音传向四周:“我对不起各位……”
“云哥,你别这么说,不能全怪你一个人,我也有责任。”林风站起身来,激动地喊着。身为青云会的二号人物,他难咎其责。
一个兄弟扯着嗓子喊道:“云哥,兄弟们跟着你没有怨言,赵梦凡那个卑鄙小人出卖了我们,不能怪你!”
“是啊,怎么能怪云哥呢?”
屋子里叽叽喳喳,兄弟们争先恐后地叫嚷着,一时间群雄激愤,矛头全部指向了背信弃义的赵梦凡,将赵梦凡描述成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林风轻咳一声,朗声道:“跟着云哥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们也无怨无悔!但青云会不允许背叛,背叛之人,罪不可恕。”
许超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高声道:“兄弟们,背叛之人最可耻,我们一定要让他知道,背叛青云会的下场。”
面对众人的极力维护和开月兑,萧子云感动万分,眼眶蓄泪,轻轻抬了一下手,冷冷地咬着牙道:“诸位兄弟如此信赖萧某,我感激不尽,赵梦凡那种屑小之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我萧子云对天发誓,无论是谁,不论以任何名义背叛帮会者,即便逃到天涯海角,即便权势滔天,哪怕我万劫不复也要让他尝到后悔的滋味!”
一阵咬牙切齿的咒骂,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在他们眼里,背叛的人比面目狰狞的对手更可恶万分。
制止了咒骂,萧子云继续道:“兄弟们,如今情势已变,我们的对手是在黑道上驰骋的人物,事到如今,我们没有退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跟着我,在黑道上闯出一片天下,你们愿意不愿意?”
没有一个反驳的声音,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愿意!”
“那好,受伤的兄弟立即去包扎治疗。等伤好了,我们整装待发,进军黑道!另外,找些偏僻的诊所治疗,不要去医院,我担心有人对你们不利!”心思缜密的萧子云气色凝重,从容若定。
统计伤员人数时发现,十几人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十几名兄弟伤势严重,刀伤数处,身上的肉已经翻出来,眼看要化脓了。幸亏气温较低,伤势没有蔓延,流淌的血已经止住。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力和年轻的冲劲,勉强坚持到现在。
许超从酒吧的账面上抽出一部分现金,组织人手将受伤的兄弟送往医治,轻伤的兄弟进行简单包扎,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
安排妥当之后,屋子里仅剩下萧子云、林风、许超三人。宽敞的办公室里,三人目光对视,从眼里寻到一丝难以遏制的激动和兴奋。
许超擦了把脸,隐隐传来一丝疼痛,鼻子一歪,忍着疼痛怪叫道:“云哥,我们真的要走入黑道麼?”
“没错,我们最初的想法已经变了。与郑浩为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分出胜负,他是不会放过青云会的。”
“那我们有把握战胜他麼?”许超和林风同时发问。
萧子云揉着太阳穴,陷入沉思,许久,他站起身来,走到右侧的酒柜旁,取出一瓶红酒,倒上三杯,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萧子云的意图,瞪着眼睛发愣。
看到那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眯缝着眼睛,十分可恨的样子。林风长叹一口气,无奈道:“云哥,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他猜出聪慧的萧子云已经想到主意了。
“我问你,今天一战,你看清楚郑浩一共多少人麼?”一个问号,抛给在沙发上发愣的二人。
林风微微摇头,他没参与夜总会里面的肉搏战,不知道详情。一旁端坐的许超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睁开眼睛道:“大概三十人左右,这有什么问题麼?”
将余下的两杯红酒递给二人,萧子云又斟满一杯,舌尖舌忝着酒杯,正色道:“据我分析,那是郑浩能调集的最多力量,他想凭借赵梦凡的叛变让我们全军覆灭。试想一下,我们的人手赵梦凡一清二楚,倘若郑浩人手充裕,为何只调集三十人?”
此番分析,入情入理,林风点点头,眼神一亮,笑道:“如此说来,郑浩动用了全部力量,包括韩三的打手?”
“那倒不一定,不过也侧面反映出,韩三剩下的人手也不多。”萧子云喝一口红酒,咂咂嘴道。
“噢,我明白了。这次郑浩一方损失也不小,十几个人也被我们打倒了。云哥的意思是,等我们人伤好了,决一死战?”许超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样子。
林风踢了一脚许超,骂道“放屁,我们的人伤好了,他们的人伤就没好?”
“那你说怎么办?”许超哧牙咧嘴地叫嚷着。
林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气定神闲地道:“我怎么知道,你问云哥好了。”
“别忘了,我们还有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