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之下的郑浩手提单刀,奋不顾身地冲在房门口。白色的木门被子弹穿透后支离破碎,残缺不堪。
金玉堂兄弟围聚过来,丢下手中的猎枪,换上雪亮的钢刀,谁都不清楚对方手里是否还有子弹,眼睛里闪着灼灼发烫的热火。
时间紧迫,按照事先约定,必须速战速决。容不得半点犹豫,三十几把钢刀举在空中,灯光反射下,映出点点寒光,像一座刀山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一脚踹碎木门,顺势一滚,动作一气呵成,郑浩像一只矫健的豹子一般灵活。
放眼看去,两张单人床后面十几把枪正对着门口,动作整齐划一。仔细观瞧,端着枪的手微微发抖,樱花社团的成员们一个个睁着恐惧的双眼。
郑浩满脸狞笑,站定身姿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手中的开山刀像一条嗜血的毒蛇,波光粼粼倒影着明亮的灯光。
与青云会不同的是,这群人手里拿的枪支纷杂,有的拿着短小精悍的五四手枪,有的拿着轻机枪,有的拿着猎枪。此时,只需一发子弹便可结果郑浩的性命。毫无疑问,郑浩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樱花社团的成员拿着枪,对准郑浩,一步一步后腿,十几人蜷缩在一起,不敢上前半步。
猩红着双眼的郑浩大吼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使人耳膜发颤,头皮发麻。来不及看清对方动作,只见一把闪着白光的开山刀像离弦之箭,刹那间飞到眼前。
“啊!”
“八嘎!”
“啊!呀!”
惨痛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十几把钢刀齐齐挥下。由于地势狭小,只能上去一部分,金玉堂的兄弟干脆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由此一来,力量和速度上更占优势。
手拿长枪的人举枪抵抗,手拿五四手枪的可倒了血霉了,稍不注意,十几把钢刀在身上游走一遍。面对削铁如泥的砍刀,血肉之躯根本抵挡不住,一刀下去,血肉模糊。一尺多长的口子,身上的肉翻翻着。
此时的郑浩像个血葫芦一般,凌厉诡异的刀法上下翻飞,那把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挑、刺、砍、削、劈,刀刀致命。
钢刀与钢枪撞击出片片火花,十几把纯钢锻造的钢刀卷了刃,金玉堂的兄弟极有秩序地向后一退,又是十几把雪亮的钢刀补充上来。
郑浩一声大吼:“兄弟们,不要留活口,弄死这群狗日的。”
这是一场大屠杀,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内,樱花社团的十几名成员一开始还有还手之力,被郑浩接连砍倒三五名后,便步步后退,直到退在窗口无路可退。
房间里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被砍倒的几名打手满地翻滚,嘴里发出深入骨髓的惨叫。雪白的墙壁上鲜血淋漓,金黄色的地毯眨眼间变成红色玫瑰。惨叫声、求饶声、嘶喊声、痛骂声交织一片,没有任何同情,没有任何怜悯,退出去的兄弟从地上七手八脚地拉出被砍翻的打手,拔出腰间的军刺,睁着猩红的双眼,像厉鬼一般,伸手就是一顿猛刺。
鲜血从胸膛喷射而出,喷洒在脸上,绽放出一朵火红的玫瑰。举在空中的军刺,起起落落不曾停歇,直到再也听不见对方的申吟。
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一个小时前萧子云的话犹在耳边。
眨眼工夫,所有的人都被砍倒,郑浩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浸出滴滴热汗,与血水掺和在一处,肮脏不堪。恶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厉声道:“都别站着看,看到活的都弄死,动作快点,两分钟后,大门口集合!”
青云会突袭碧缘庄,动用了一百六十余人,被小野泽西抽调后的碧缘庄仅剩七十余人,双方实力差距明显。青云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总计用时四十分钟将碧缘庄七十余人风卷残云般全部除掉,由此可见,战斗之惨烈残酷,留守碧缘庄的樱花社团成员甚至来不及通风报信。
当金玉堂兄弟赶到门口时,烽烟堂、疾风堂、烈火堂的兄弟早已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鬼哥一脸严肃,看着满脸血迹的郑浩,正色道:“怎么这么慢,足足慢了十分钟。快点,准备出发了。”
“都收拾干净了?”郑浩有些羞愧,按照萧子云最初的计划,金玉堂是青云会的主要力量,与烽烟堂负责清扫现场,没想到却拖了后腿。
鬼哥左手拎出一个满身血迹的樱花社团成员,右手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冷笑道:“给你们会长打电话,快点!”
那人接过电话,眼神迷茫,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鬼哥一拉保险,枪托一挺,怒骂道:“妈的,别装听不懂,信不信老子现在毙了你!”
抖抖颤颤地拿着电话,说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语言,鬼哥冷笑一声,抬手一枪结果他了性命。子弹正中眉心,一枪毙命。几名青云会的兄弟迅速地把尸体拖出去装进一个黑色袋子里面。
收拾干净利落后,所有人都上了卡车。每辆卡车前面放着三个硕大的木箱子,里面装着数以千计的子弹。青云会的兄弟将子弹上膛,每个人脸上得意洋洋,刚刚缴获一批射程远又便于携带的五四手枪,还有火力威猛的轻机枪,对于青云会来说,这是一笔大收获。三辆卡车轰轰隆隆沿着马路开远了。
……
……
半个小时后,小野泽西领着三十几人风风火火地赶过来。看到碧缘庄冷冷清清,地面上一尘不染,心下生疑。
小野泽西眼珠一转,吩咐道:“上去看看!”
三十几人拎着冲锋枪分散开来,冲向各个楼层。时间不长,小野泽西几乎得到相同的答案:墙壁上弹痕累累,地上留下大片的弹壳,房间里血迹斑斑,只是空无一人。
小野泽西仰天长啸,怒吼道:“人呢?莫非全都学会忍术凭空消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