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悟天果然很把月系的功法当了一回事,小泰坐了没多大一会儿他就找上门来了。他是第一次上门来,小泰免不了与他客套了一番,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了他坐,自己进屋重新搬了一把椅子。拎着椅子出来的时候,发现战悟天正惊奇地看着大门。战悟天看到小泰出来,指了指大门,讶道:“你……居然在修炼这门功法?”小泰面不改色,点点头,随手放下椅子坐了下来道:“胡乱练一练,不值方家一晒。让战师兄见笑了”他虽然知道战悟天过了今日绝对不会再到这儿来找他,可是这事若是对战悟天说了实情,势必一传二、二传三,那他在门上写的通告就全无意义了。
战悟天与小泰没有深交,不知道小泰的性子,自然是小泰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换做别人,战悟天还会多想一想,本门弟子怎么会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告诉别人自己在练另派武功,偏偏小泰名义上算星月派中人,实际上谁都知道他只是星月派因为人情所养的一个吃闲饭的关系户。当日与天同君要求菩提祖师收下小泰的时候,直接就说的是把小泰收下管饭,而不是说收下做弟子。星月派收下小泰,也从没传过本派的道法,只是管他每天三顿饭而已。
听到小泰的回答,战悟天一脸的羡慕:“这功法,可惜我只听说过,从来没有见到过。据门中的几位师祖说起来,这功法比我们星月派的三大神功厉害多了!”小泰倒是不知道这一点,好奇地道:“不是说三大神功全练了就会天下无敌吗?传说本门的什么祖师爷叶天师,什么叛门的莫玄都是厉害得很的人物!”战悟天撇撇嘴,哂道:“厉害不厉害,得看与什么人去比,我们的三大神功,在修真界自然厉害,祖师爷倚仗三大神功,打遍修真界未遇敌手虽是事实,但若是放在仙界、神界,也算不得什么了。”
“哦!”小泰明白了,心道:“修真的这些预备神仙和神仙还是有区别的。”
战悟天犹豫了一下,对小泰开口道:“师弟,师兄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唯一的兴趣就是道法武功了。不知师弟能不能演练一番让我看看这门神功,也让我开开眼界?”小泰听了,额头开始冒汗,暗道:“演练一番?我拿什么演练给你看?若与我一样同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我还可以随手比划几下糊弄过去,在你这高手面前,我一动手就会露馅。”干笑一声,小泰道:“师兄,不是我不演练给你看,只是我现在初学,才只刚学会了打坐炼气,要动手让你看这门神功的厉害,却是力有未逮。待我这段时间闭关过后,小有所成,到时再给你看吧。”战悟天也未疑有它,知道小泰确实只是个初学之人,没有再继续要求下去,点点头:“也行。”然后一脸向往地道:“当年这门神功,昙花一现,惊艳了天下无数修行之人。可惜我却生得晚了些……我真想见识见识啊!”
忽听远远地一声娇语传来:“战师弟想见识什么呢?”原来是悟叶三女到了,笑眯眯问话的,正是悟紫。悟镜在她身后偷笑,悟叶却是一脸紧张地脸色,悄声走在最后。她也是因为第一次单独与战悟天见面,面皮抹不开,拉了悟紫和悟镜一起过来。
战悟天与月系的女弟子向来少打交道,关系并不特别紧。看到三人过来,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分别叫了三人一声:“悟紫师姐,悟镜师姐,悟叶师姐。”然后解释道:“我在说很想见识见识小泰师弟的八荒**唯我独尊神功。”三人一听战悟天还真信了小泰的胡说八道,均是扑哧一笑,就连心中正自紧张的悟叶,脸上也现出了笑容。不过三人也不好说破,悟紫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小泰师弟的这门神功,如今……还见不得人,不然谁见了谁就会揍他。”她的本意是说,小泰真要让这门功法见人,只能他自己胡编乱造了。可是凭小泰这几乎可以说完全没学过道法的人去编造,明眼人一眼就会看出不对,那时不揍他才怪了。战悟天听了,却暗想:“师弟果然还没有练到家,谁看了都会觉得差劲看不过眼。”转头安慰小泰:“师弟不要想太多,认真练吧。这门神功,威力惊人,即便你练不至大乘,假以时日,也不会比我差了。”其实在他心中,倒很想让小泰也教他学学这门神功。不过,八荒**唯我独尊神功并不是星月派的功法,小泰可以理直气壮地去练,他战悟天却不行,所以心中尽管极想,也只得罢了。
看到战悟天一本正经地样子,悟紫与悟镜实在忍不住,勉强侧过脸去,使劲偷笑。悟叶不忍心战悟天继续把心思花在小泰的胡说八道上面,对战悟天道:“战师弟,小泰这人笨着呢,你就不用指望从他那儿见识这门神功了。”小泰赶紧接口道:“正是正是。战师兄,你还是和悟叶师姐去忙你们的吧,我得抓紧时间练功,就恕我不再招待你了。唉,我人笨,只能以勤补拙了,可怜啊!”
打发走了在几人面前显得有些扭扭捏捏的战悟天与悟叶两人,小泰一坐回椅子上,懒懒地对悟紫和悟镜说道:“两位师姐,他俩走啦,你们也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悟镜不满地道:“这就赶我们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和悟紫师姐两人?”小泰哈哈一笑:“我这不是要练功了嘛!我们毕竟是同系的师姐师弟,我太过没用,说起来,也给师姐你们丢人是不是?”悟紫听得好笑:“你练功?你练什么功?是练师父传你的八缎锦功法?还是练你自创的那什么唯我独尊功?”
与人动手,小泰在月系自是只有抱头鼠窜的份。但与人斗口,小泰哪会怕得谁来,当下翻了个白眼:“我练八缎锦功法又怎么了?亏你还是修行之人,你不知道天下大道殊途同归的道理吗?就凭你这一句话,也可以看出师姐你的资质极其有限,将来的成就,嘿嘿……”他口中积德,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悟紫哪会不明白。悟紫先是大怒,抬手就想敲小泰一记,想了想,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放下了手,懒得和这只会大话的师弟争辩下去了。悟镜在一边却忍不住,大声道:“你资质高,我也没看你练出什么厉害的功法!”小泰无奈地道:“我根本不会修炼,资质再高也没用。否则,我还真的想让你看看什么叫天纵奇才!”悟镜听了,陡然很没有风度的大笑起来,直笑得几乎天昏地暗:“哈哈哈……就你还天纵奇才?你在别的方面倒是很有一些小聪明,但是在修行上,我就从来没看到过你到底哪儿比人强了!就一套八缎锦,你练了两三个月了却还是没有一点点看相,我都严重怀疑你到现在是不是能把一整套八缎锦从头到尾给练完!”
小泰毫不在意地道:“你真说对了,我还就是如你所说,一套八缎锦我是练了前面忘了后面,练了后面忘了前面。不过有一点你要明白,这不是我资质差,相反,这正是我的高明之处!我这叫重意不重形……哎,这种至高境界,无招胜有招,和你说是白说,你哪会懂得。”他很是无耻地把自己的懒惰所造成的结果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现在悟镜知道为什么悟紫不说话了。和小泰斗口,那只会是自找没趣,这家伙,有无穷无尽的奇思怪理,无论怎么说他都有理由,乍然一听,还偏偏极有道理,让人根本没法去驳斥他的那些歪理。等回过味再仔细思量时,才发现他所说的全是镜花水月,说了白说,没一点实际意义。
“懒得和你说了!”悟镜终于不再做无意义的事了。
而此时,悟紫却又开口了。
“小泰!”她叫了一声,神色出奇地慎重。
“什么?”看到悟紫表情严肃,小泰也认真了。
“你刚才的这些话……是有人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到的?”
小泰一阵汗颜,暗道:“我自己想得出来吗?还不都是看小说看来的。这世上还没人能够说得出我这些理论来教我吧!”
“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
“是自己想出来的啊……”悟紫缓缓道,“以无招胜有招这句话,我曾经听人说过。而那人,是个高手,一个绝顶的高手。如今你也能说出同样的话……我相信你了,相信你真的是一个天纵奇才!”望着小泰,她的眼中泛出奇异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