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相同的鸟儿自会聚在一起。”这是一个简单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在格鲁亚城堡聚集的各种势力中,既有以奥亚克·安卢斯为首的本地势力,又有以阿斯派因·艾斯林为代表的拜占奥教廷势力,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费多连科·尼古拉耶维奇与卡斯特罗,这群与他们实力悬殊的外来者。卡斯特罗与尼古拉耶维奇,想要在格鲁亚城堡掀起大浪,实力固然是最重要的,但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方面。
与莫一起疯过以后,卡斯特罗便与胭脂树叶男小伊芙汇合在一起。经胭脂一点拨,卡斯特罗脑海中豁然开朗。老柏克给他安排的身份原来还有另一层意思在里面,可以借助乔尔乔·提香大人混进奥亚克·安卢斯与撒兹勒夫人的婚礼。睿智如老柏克难道一早就做好了精密的计划?卡斯特罗模了模鼻子,心中感慨,对神秘莫测的老柏克多了一丝敬畏与哈布斯堡家族的底蕴多了几分好奇。
“小伊芙终于长大了。”临走时,本想抱抱小伊芙的卡斯特罗讪讪一笑。一米二左右的小伊芙,穿着麻布衣服,身体虽未发育完全,但瓜子脸蛋,细腿小腰,初步具备了成长为一代美人的潜力。
“大哥哥,你又要走了吗?”才刚见面又要离开,小伊芙站在卡斯特罗的身前低着头,小声嘟哝道。
“是啊,我可爱的小伊芙,好好努力吧。”卡斯特罗右手轻轻打在小伊芙稚女敕的肩膀,也许她不明白什么是理想,什么是追求,但是她知道卡斯特罗忙碌,没有过多休息与欢聚的时刻。正如有一次,小伊芙跟着卡斯特罗一起到图书馆见到贝克老头。他曾说,理想不抛弃苦心追求的人,只要不停止追求,你们就会沐浴在理想而非主的光辉之中。卡斯特罗应道,无论我多么渺小,我一直都在坚持,从理想中汲取前进的力量。
“胭脂,记得替我好好照顾小伊芙。”在卡斯特罗的心中,小伊芙只是一个没有家的可怜孩子,过多的接受艰苦的训练,或许,可以帮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但是,每个人是不是都应该走上这条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道路呢?
胭脂点了点头。
树叶男希第达尔换了一片树叶,开口说道,“你们现在去参加婚礼,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是很危险,不过,我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可能的话,我尽量选择晚上动手。你们先暂且离开格鲁亚城堡,城中高手太多了,圣骑士实力的可有十位以上,你们不适合继续留下。”卡斯特罗顾虑重重,看了看高空中不停变幻的云朵,想起刚才在圣乔治大教堂那一幕,恐怕奥亚克·安卢斯大人早就猜到他跟莫了吧。
“不行。”胭脂反对道,语气坚定。
“为什么?”卡斯特罗问道,他们继续留下会增添不少变数,走了,他才没有后顾之忧,何况城外还有巴库宁率领的一支伏兵,保证他们安全撤离没有任何问题。
“费多连科·尼古拉耶维奇,晚上想要见你。”胭脂说道。
“这就是理由?”卡斯特罗笑着反问道,尼古拉耶维奇伸出了橄榄枝?雨果大人收集到的资料显示,费多连科家族在诺曼夫羊王朝可是以低调内敛,小心谨慎出名,如果想要他们以身犯险,来见一个尚不决定是盟友的人,可能性极低。难道吃错了药还是犯糊涂?尼古拉耶维奇就不害怕卡斯特罗失手不小心杀了他吗?要知道,卡斯特罗可是巴不得“北极熊”诺曼夫羊王朝跟“主的国度”拜占奥帝国拼个你死我活呢。这世界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们留下可以帮你。”胭脂淡然说道,等同于拒绝了卡斯特罗。小伊芙抓紧了胭脂的手臂,目光坚定,誓与胭脂共进退。
树叶男希第达尔抱歉一笑,说道,“我也不会离开,至少我并不畏惧死亡。”
“你们这到底怎么了?”卡斯特罗摆摆手说道,目光从他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唉,算了,由你们自己,不过,有什么行动记得提前通知我。”这次面对的敌人实力太过强大,卡斯特罗实在没有什么信心可以全身而退,唯一的私心就是希望他们好好活着。
“好。”胭脂同意,树叶男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小伊芙自然没有决定此事的话语权。
“好了,我走了。”卡斯特罗招呼一声在教堂顶部看风景的莫,站的地方越高,感受的到寒冷不会减少半分吧?
“记住给我带一罐沙丁鱼子酱回来。”小伊芙朝着卡斯特罗并不伟岸挺拔的身影喊道,声音回响在空荡的教堂内。
卡斯特罗回头,答道,“我记住了。”而后他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愿主保佑此事成功。
小伊芙右手快速划了一个十字架,天真一笑,估计是想起沙丁鱼子酱的味道了。
然而他或她忘了十字架是主受难的标记。
格鲁亚城堡西南的亚速湾。
今天的天气晴朗,海面波澜不惊,波浪卷起朵朵浪花,而后迅速朝着沙滩冲来,一波又一波。不远处陆陆续续停下不少辆豪华马车,其中奥亚克家族金色始祖鸟的家族旗帜随风飘扬,尤为耀眼。三千多士兵守在几座昨夜临时搭起的高大建筑周围,里面更是挂满了各类黄金饰品或者水晶吊坠。一条绵延数百米的红色地毯,来自泰坦帝国最著名的制毯作坊红磨坊,铺在柔软的沙滩上,连格鲁亚城堡的老牌贵族库塔伊西·阿布哈兹都感慨万分,奥亚克家族才是第聂亚速区真正的贵族,懂生活,懂享受,懂艺术。
时间慢慢挪动,婚礼的新郎与新娘盛装出现。
撒兹勒夫人头上戴着一副纯金打造的婚冠,一身洁白的低胸婚纱,举止优雅。当然,不少贵族交头接耳议论其胸部形状,是西瓜苹果还是梨子。某位格鲁亚城堡贵族暗自窃笑,沉默不语。贵族之间的小秘密不宜当众点破,不然帝都巴黎顿的托马斯家族的上任族长亚萨斯密不会说,只有守得住秘密的贵族,才能获得更多的秘密。不过,亚萨斯密的爷爷亚图思德也说过,任何五官健全的人必定知道他不能保存秘密。如果他的嘴唇紧闭,他的指尖会说话,甚至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会背叛他。同样值得一提的是,托马斯家族是帝国路易王子的坚定支持者,与容克家族有着难以化解的仇恨。
对面那位新郎表现就有点差强人意,神色中还略带着一丝不安与紧张。两旁极少贵族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什么好。难道这位鼎鼎有名的第聂伯河军军团长大人对婚事还有畏惧?这可不符合他的作风。躲藏在喀尔巴阡山脉的强盗土匪们如果看到此幕之后,会不会再次出现闻风丧胆,望名而逃的局面,只能留待实践检验。
远处的一辆马车的车帘后,某位大人物认真听完手下的汇报,坦然一笑。端起溢满的大酒杯,他笑着说道,“还是伏尔加特酒够烈,符合我的口味。什么狗屁波尔多红葡萄酒,真应该让它去见得黑撒。”能这么肆无忌惮谈论得黑撒的人,在诺曼夫羊王朝,恐怕只有费多连科·尼古拉耶维奇。他旁边端坐的一位剑士不动声色,自始至终眼皮都没眨一下,而对面的一位剑士和一位骑士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其中,身穿红黑色费拉蒂斯铠甲的骑士,小声问道,大人,现在这么办?尼古拉耶维奇说道,既然人都不是正主,留在这里也没用,回去。对了,黑麦花军团方面有消息了吗?正说话间,同样铠甲装扮的骑士揭开了车帘,对着车内说道,如果尼古拉耶维奇伯爵大人有空的话,黑麦花军团长卡斯特罗大人约您下午一起在库拉河畔钓鱼。尼古拉耶维奇不顾下属的劝解,大笑道,好一个钓鱼,去。
在婚礼现场的一栋建筑物三层楼上的一个房间中,奥亚克·安卢斯眯着眼睛,盯着这辆并不算太奢华的马车离去。
“你立刻去通知阿斯派因·艾斯林副审判长大人,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