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拆掉石膏后的叶尘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张竹áng上,林散峰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以确保之前的诊断无误,叶尘的左tuǐ形状有些变形,似乎有些水肿,与正常的右tuǐ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散峰捋着胡须轻轻点了点头,坐在小板凳上唤过林妙然。
林妙然先是打了一铜盆热水,林散峰拿过一条新毛巾浸透后轻轻拧了拧,然后一下贴到叶尘的左大tuǐ上,叶尘被烫的惨嚎一声,但是林散峰却告诉他“坚持住不要动”。
林散峰很小心的用毛巾帮叶尘轻轻擦拭着大tuǐ,同时在擦拭的过程中用手指在他tuǐ上的xué位上使劲按了按,似是在按摩一般,虽然动作简单,可是叶尘却突然感觉整个身子都暖烘烘的,心里对林散峰更加佩服起来。
“丫头,你准备好了吗?”林散峰帮叶尘擦拭完后看向林妙然问道。
林妙然完全没有了前日的俏皮,神情认真、凝重,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回答说:“爷爷,准备好了,放心吧!”
林散峰这才放心,然后示意林妙然拿出那一百零八根金针!
只见林妙然拿过一个紫檀木的托盒,托盒足有一米多长,打开盒盖后发现里面垫着一块厚厚的白sè绸布,白布上按照顺序仔仔细细插满了大小不等的一百零八根金针!林散峰接过托盒放在áng边上,然后又接过林妙然递过的托盘,托盘上放着酒精灯、火石、药酒瓶等物,林散峰先拿起药酒轻轻在叶尘身体的一些xué位上轻轻擦拭、揉-搓、按摩,然后才点燃酒精灯。
“丫头,我先行针,七十二针是我的极限,你可要准备好了!”
说完之后林散峰再也不理会众人而是迅速捻起一根金针,在酒精灯上烘烤后对准叶尘的百会xué扎了下去!此后林散峰的一双手用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翻腾着,虽然动作看似简单,不过捻针、烘烤、行针三步,但是仔细看后大家才发现了其中的玄妙。
首先是对xué位的判断,每一针都对准不同的xué位,而且行针是按照既定xué位行针,决不可有一丝错漏,其次每一针的速度似乎也不相同,有时一针下去紧跟着第二针就要扎下去,但是有时却要停顿一下才行针,这就需要对行针的速度有着精准的判断,最难的却是第三点,那就是力道,陈天阳他们发现林散峰每一针扎下去的深度都不同,有的是一扎到底,有的则是轻轻点在上面,这就要求对行针的火候把握必须到达一定的境界。
“难怪林散峰说体力和精力难以让他行下这一百零八针,我们看着都累,更不用说行针的人了!”
陈天阳他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此刻算是明白了林散峰所言不虚,并没有哄骗自己,这行针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原来他们不过以为扎针而已,非常简单,可是看过之后算是明白了这里面的学问太深了!
可是新的问题又升上了众人的心头,这林散峰号称神医,可医治百病,有着丰富的行医经验,所以才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是他最多只能行七十二阵,那就意味着林妙然要行三十六针,她行吗?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手心再次捏了把汗,按照林散峰的说法,这行针如果行错了会产生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万一因为林妙然手法出现错误怎么办?起初大家把行针想象的很简单也就没多想,但看到行针这么复杂,他们便不由自主的怀疑起那个看似好像农村乡下来的土妞小丫头了。
林妙然倒是没在意陈天阳他们的眼神,她全神贯注地看着爷爷行针,默默算计着针数,同时暗暗背着自己行针的xué位、力道、速度。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林妙然在数到七十针的时候身子突然动了,与此同时林散峰大喊一声:“妙然,准备!”
林妙然一步踏áng前,林散峰行完第七十二针后身子一转把位置让给林妙然,林妙然捻针轻轻在酒精灯上烤过后对着曲泉xué就扎了下去!
“啊!”
这一针下去一直没有反应的叶尘突然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tuǐ部传遍全身,毫无准备的叶尘大声惨叫一声,而林散峰似乎对他有这样的反应感觉很正常,使劲按住他的肩头说道:“别动!没事!”
好在林妙然似乎也知道这一针下去叶尘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这声惨叫没有影响到她下面的行针,等到她第二针扎下去后,叶尘才感觉身体的那阵疼痛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异常舒服的暖流从头部顺着颈部、前xiōng流向四肢,再到小月复,再由小月复向下到两条tuǐ,而膝盖仿佛一道关卡一样,在冲过膝盖后流入受伤的小tuǐ,整个小tuǐ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叶尘忍不住舒服地shēn吟了一声。
陈天阳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林妙然扎下第一针后他们被叶尘的惨叫声吓得一哆嗦,以为林妙然这一针扎坏了,刚想要制止林妙然的陈天阳因为林散峰的话猛的停下了迈出去的脚,紧跟着他又听到了儿子传出舒服的shēn吟声,这转变让陈天阳站在哪里一动也不敢动。
一旁的林散峰见叶尘不再挣扎便松开了双手,此时的他已经是大汗淋漓,一边用衣袖擦着额头的他一边继续指挥着林妙然行针:“七分力、三yīn交!”
战霄楠不知何时打来一盆热水,又拿来干毛巾浸湿后递给林散峰,林散峰看到是她微微笑了笑,也不客气拿起毛巾就擦了起来,战霄楠又默默退到一旁。
行到最后几针时,哪怕是年轻的林妙然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热汗,即使如此她依然按照林散峰的吩咐认真地行完了最后一针,这一百零八针行完后,林散峰祖孙两个人累得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爷俩坐在板凳上呼呼喘着粗气,陈天阳他们赶紧端茶、倒水、递毛巾,一番折腾下来,祖孙二人才稍微喘过这口气来。
“妙然,记得一个小时后起针,我先去准备草药。”说完之后林散峰慢慢退出了屋子,转身去到前院。
这一个小时下来,叶尘感觉自己浑身血液流动的速度似乎都加快了不少,从膝盖向下感觉热乎乎的异常舒服。
“感觉怎么样?”战霄楠来áng边伸着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尘,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担心。
“感觉不错,很舒服!”叶尘嘴角扯了扯,因为全身扎满了金针,此刻一动也不敢动,所以说话时也特别小心。
“那是当然了!我们用金针刺通你的xué位,促进你的血液加快循环,同时jī发新血再生能力,气血一足,身体自然感觉舒服了!”一旁的林妙然突然插口道,顿了顿后她又补充道:“一会儿你再服下爷爷熬的中药调理一子,再用草药泡泡tuǐ会更舒服!”
听到叶尘都说舒服了,陈天阳他们这才放下了心,对林散峰更加充满了信心。从这一天开始,叶尘便住在了回春堂,为了方便照顾叶尘的生活起居,陈天阳和战霄楠都留了下来,而陈艾蕊和叶凡则每天晚上回酒店休息,第二天一早再来到回春堂。熟悉之后大家才知道林散峰只有一个儿子,目前在纽约唐人街开了一家诊所,算是回春堂的分店,因为林散峰年纪大了,林妙然才留在了旧金山,一边跟着爷爷学艺、行医,一边负责照顾林散峰的生活。
意大利,罗马。
安东尼奥利在得到林散峰的忠告后没有在美国多做停留,在做出了一系列安排后,这位意大利帅哥火速返回了意大利,这一路上他都在暗自猜测着要对他不利的人。让安东尼奥利吃惊的是他刚刚走下飞机,双脚踏上罗马的土地还不到10分钟,他的爷爷老切利就派人赶到机场,说是要和自己的这位孙子好好“谈谈心”,安东尼奥利不敢有丝毫怠慢,上了汽车后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驶入切利古堡。
穿过yīn暗、冷森、没有生气的古堡长廊后,安东尼奥利推门进入到老切利的书房,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刺鼻味道,而屋内昏暗的光线和不时传出的咳嗽声让安东尼奥利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一年多以来,老切利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几乎都是靠药物支撑着生命,身体不好的他更加厌恶起阳光,总是把自己关在昏暗的屋子里,很少外出,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让老切利患上了严重的肺病,气管十分不好,同时大家也都不太喜欢接近这位脾气捉mō不定的老头,除了管家每天定点进到他的房间查看他是否有什么需求外,其他人在没有得到老切利的召唤前,是没人愿意去看望这个脾气越发古怪的老头的。
“安东尼奥,你回来了?”
“是的爷爷,刚下飞机!”
老切利坐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毛毯,眼窝深陷的老切利此刻看上去仿佛奄奄一息一样,如果叶尘此刻见到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老切利比几年前要瘦了许多,精神也萎靡了许多。
“我听说你去美国了?”
“是的。”顿了顿之后,安东尼奥利继续回答说:“陪叶尘去治tuǐ伤。”
“哦?是这样啊!”老切利说完之后猛的一阵咳嗽,安东尼奥利急忙上前递过一杯水,老切利喝过之后,长长呼出口气,继续说道:“安东尼,你和那个中国小子来往的是不是太频繁了?”
安东尼奥利脸上不动声sè,继续装出认真聆听教诲的样子,老切利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继续说道:“他救过你的命是不假,可是这些年你也为他做了不少事了,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这些应该足够了。”
“可是爷爷,如果没有叶尘,也许我根本没有机会为他做这些事。”
老切利冷笑一声:“是吗?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接近他,和他交朋友为了什么?你买下国米的股份又为了什么?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
安东尼奥利心头一惊,紧紧低下了头,生怕老切利看出什么,好在老切利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继续说道:“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吧,不要这么天真了,老鼠永远只能生活在yīn暗的世界里,不要妄想得到人们的尊重。”
安东尼奥利的冷汗猛的冒了下来,尴尬地笑了笑后回答说:“爷爷,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懂的,安东尼,你是聪明的孩子,我一直没有怀疑过你的才能,但是有时喜欢异想天开,这是不好的习惯,更不是一个领导者应有的素质,做人应该脚踏实地……如果你真的喜欢足球,买下国米的股份玩一玩也未尝不可,但是千万不要深陷其中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是,爷爷,我明白了。”
老切利刚想开口继续唠叨几句,可是嗓子眼一阵发痒,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安东尼奥利赶忙上前搀扶起老切利,帮忙拍打他的后背。
“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几天了,这家族族长的位子我还没有考虑清楚,你明白吗?”
安东尼奥利深吸了口气,明白老切利是暗示自己他有了人选,但他还在考察,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轻易决定的,于是他恭谨地低下了头:“我只希望为家族尽一分绵薄之力,绝不敢有非分的念头。”
老切利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记住我的话就行,去吧!”
出了书房的安东尼奥利立刻收起了那副恭顺的表情,冷漠地看了眼书房的大门,没有丝毫表情的慢慢退出了古堡。
在古堡大门前,他发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和老切利的管家交谈着什么,同时递过一份请柬,切利家族的管家微笑着接过请柬,送走了来人之后才退回古堡。
安东尼奥利心中一动,回到自己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探那份请柬的内容,很快他就收到了反馈过来的消息,这份请柬是意大利新上任总理发出的,邀请了意大利上层、名流去参加他孙女的生日晚宴。
安东尼奥利想了想后按照熟悉的路再次来到花园的密室内,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如何?”
“不怎么样,老家伙猜透了我们的计划,同时暗示他有了人选。”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神秘人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安东尼奥利微微一笑,说出了总理召开晚宴的事,神秘人眼睛一亮:“老家伙肯定会出席的,除非他对新总理甚至新政府不满,同时也一定会带着新的接班人出席这次晚宴,算是传承交接吧!”
“是啊,所以我们可以提前做个计划,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我们也没必要再等下去了,不如提前结束他罪恶的人生吧!唔,我这应该算是做善事吧?至少他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