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农村已经进入农闲阶段,李家一门心思在准备婚礼,李青林反而倒成了一个大闲人。现在这个大闲人遇到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卫三丫的肚子问题。
和卫三丫圆房已经好几个月了,李万祥刘二花偶尔听听房,知道他俩每晚闹得挺欢腾。一开始李万祥他们心里很踏实,觉得两人青春年少的还这么热腾,卫三丫的肚子应该很快鼓起来。他俩耐心等了半年,卫三丫倒是越长越水灵,肚子可一点都没变化。
李万祥和刘二花两人可就有点着急起来,这么久了还没动静,那可是要影响到李李万祥家抱孙子的大计。是不是李青林和卫三丫两个人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刘二花问了卫三丫,卫三丫红着脸老老实实回答两人都没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没怀上。刘二花托刘秀珍暗地里问了李青林,李青林心中苦笑,也不好回答。
其实是李青林有心行事,特地使卫三丫没有怀孕。卫三丫春天才来红,后来几个月一直不太规律,李青林知道她的发育还没有完全,过早生育对于卫三丫绝对是个伤害。所以,李青林一直按照“前七后八”的原则行事,在那敏感的几天,李青林要么忍者,要么排在外边。后来有了姜秀枝,她在哺乳期自然不可能怀上,李青林在那几天都释放在她那里了,那卫三丫怎么可能怀上呢?
现在刘秀珍问起此事,李青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刘秀珍最后对他说:“这事你大伯他们可着急了,以后少和秀枝那个啥,多花点功夫在三丫身上。”
李青林一愣,自己这么隐秘的事情刘秀珍怎么会知道?
见刘秀珍并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他嬉皮笑脸地对刘秀珍说:“这事你咋知道的?你看见了?”
刘秀珍用手点着儿子的额头笑道:“小兔崽子果然把这事做下了。我哪里看见过,只是你上次一身女乃味回家,我就怀疑你了。你还女敕了点,被我一诈就诈出来了。”
李青林本以为自己做事不机密被人看见,现在听刘秀珍这么一解释,于是安下心来。
刘秀珍在一边叹道:“世上没有猫儿不吃腥的,要说这事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你们以后最好还是别来往了,这事如果闹将起来,你们都没好果子吃的。”
李青林点头称是,心下却不以为意。
这卫三丫的肚子问题已经成了两个李家的大事情,李青林只好重视起来。卫三丫这几个月来红已经渐渐规律起来,李青林掐了掐日子,决定就在最近把自己的种子给卫三丫种上,免得时间长了大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冬天早已来临,十一月底下起了今年的第二场雪。第一场雪下的很小,加上地气的原因,那场雪很快就化尽了。
北风呼呼的吹着,吹来满天黑沉沉的乌云。气温骤然下降,外面特别寒冷,人们都躲在屋子里。玉米棒子早已经被晒干,现在冬闲,人们一边烤火驱寒,一边用手剥玉米粒。
看着外面黑沉沉的云,听着呼呼叫着的北风,刘秀珍说了一句话:“北风得了势了,把大雪也叫出来了!”
多么鲜活的语言!如果李青林不知道刘秀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他简直能将刘秀珍当着一个诗人来崇拜。
场大雪来的猛烈,先是细雪籽沙沙地落下,紧接着雪花飞舞起来,到最后漫天的飘舞这的就不是雪花,而是像被撕成一团团棉絮的雪花团了。
刘秀珍一边剥着玉米粒,一边侧着耳朵听房椽子的响动。雪下得太大,屋顶积雪太多的话,会把农家细梁细椽的草屋顶压塌的。只要觉得雪下厚度差不多了,李万全就会拿着锹上屋顶、牲口棚子上,把积雪扒拉下去。
李家三口人一边烤火、一边剥玉米、一边说着些闲话,就在这时,门被一个人推开了。这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包着头脸,一边“啪嗒啪嗒”地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一边瓮声瓮气的对李青林说:“青林,潘可为来了,让我来叫你去见面。”来人开了口才知道他是刘正生。
潘可为不是去杭州了吗?这么大的雪,这潘可为这么急跑来想做什么?难道又被**特务盯上了?
李青林正在犹豫去还是不去,刘秀珍在一边搭话道:“青林,这个潘先生是不是上次托你办事的那个?你收了人家的钱,事情也办成了,这次人家来了,你去给人家一个回话也是应该的嘛。快去快回吧,免得人家等着着急。”
李青林已经不好再推辞,于是把刘正生让进屋,让他坐在屋里先烤烤火等自己准备一下再出门。
李青林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关上门,从隐秘处拿出那把枪。他将两只弹匣装满子弹,然后插了一只弹匣在枪上,顶上火关好保险,让枪随时处于可以打开保险就能击发状态。再将另一个弹匣和一大把零散子弹放在口袋里,戴上帽子围上围巾,开了门同刘正生一起往万安镇行去。
风很冷,雪很大,田野村庄都被裹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要不是熟悉地形认得路边的标志物,一般的人很可能就会迷路。落在地上的雪都是干雪,人走在上面很松软,行走也很费力。
潘可为这次没有住在天福聚,而是换了一家顺达昌的客栈。李青林他们赶到潘可为的房间里时,潘可为已经摆好一桌酒菜等着他们了。
三人也算是老朋友了,一见面自然是一阵寒暄,然后李青林和刘正生摘了帽子解了围巾,三人坐下喝酒。
屋子里生了一个大火盆,铁火盆里烧得红红的炭火将屋子里烤得暖和和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潘可为今天穿了一件绸子面料的棉袄,胸前有一截子银怀表链子伸到上衣内口袋里,身后衣服架子上挂着皮大衣,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