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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问出处。
古往今来活生生的例子是不少,但那些或名留青史或指点江山的猛人谁不是出类拔萃万中无一的人杰豪杰?年纪不大却阅尽众生百态的叶峥嵘自然不会因为温子清一句“英雄不问出处”而忘乎所以,一厢情愿认为温家主心骨认可且看好他这初来乍到的外来人,再说了,他没想做名流史册的拉风英雄,出处也与低贱卑微无缘。
英雄不问出处跟他扯不上半点关系。
而且叶峥嵘明白温子清话里的深意,人家是在告诫温家眼高于顶的小辈儿们千万别小觑了身边任何人。
大人们沉默,各有所思,温家几个晚辈唯唯诺诺点头。
叶峥嵘冷眼旁观,心想,孩子、男人、爷们,三者间的差距有时真不能用年龄衡量。
就说在座的温家第二代,无论是二十九岁头顶正科级乌纱的温涛,亦或是二十五岁在中泰集团风风光光混日子拿高薪的温凤龙,搁叶峥嵘眼里,顶多算大孩子,稚女敕啊,还好温家出了响当当一号爷们温子清,足以庇佑资质寻常的亲戚们一世富贵。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中午这顿饭没无止尽的延续下去,两点多好不容易聚一起的温家人转移到一楼大客厅,几个女人在另个房间摆开阵势搓麻将,北方人一般玩不到八圈收不了场,温彤拉着叶峥嵘上二楼,进了弥漫处*女幽香的闺房。
二楼连一起的书房、卧室、健身房、大露台,完全是温彤的私人空间,父母进来翻东西得经过她允许,叶峥嵘是温家人之外第一个踏足温彤闺房的异性,向阳的书房宽敞明亮,落地玻璃窗外是同样宽敞的露台,书房左右两扇门分别通向卧室和健身房。
三个房间加露台的面积估模百多平米,工薪阶层一辈子奋斗不来的数值,那位留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豪迈诗句的杜大诗人若见此屋兴许又得顿足捶胸忧国忧民一番,出几篇脍炙人口的佳作。
叶峥嵘可没有“杜老师”高风亮节的情操,随意打量。
卧室那道门旁,贴墙的显眼大书架整整齐齐放满书籍,叶峥嵘慢步走过书架,居然没瞅见女孩子视为经典去收藏的言情小说,似乎张爱玲的凄美笔锋和琼瑶的浪漫煽情难以打动温彤这妮子。
不读张爱玲不看琼瑶小说的丫头竟做了回不折不扣的花痴,叶峥嵘有些意外,书架陈列不少欧美经济学管理学巨作同样不符合花季少女的风格,叶峥嵘随手翻一本,散发淡淡墨香的书页处处留有娟秀钢笔字做的注解。
钻进里间卧室查看有无疏漏的温彤返身出来见叶峥嵘捧着她曾经翻阅无数遍的书,小脸微红,弱弱道:“都是我爸逼我看的书,你不知道从前家教老师多可恨,天天逼我写读后感,了解各种企业并购案例,写分析报告。”
叶峥嵘微微一笑,温子清亲手缔造了宁北民营企业中的庞然大物,就一个宝贝女儿,拔苗助长,情理之中。
“傻丫头,你爸是为你好,我就没你这福气喽。”叶峥嵘笑道,眼底闪现一抹苦楚,父爱如山,他只能从别人的家庭窥视一二,从未真切感受。
温彤颇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地撅嘴摇头,拉住叶峥嵘手臂,轻轻摇动,委屈道:“他才不是为我好呢,是想为他的中泰集团找个免费的苦力,进西大读企业管理专业,也是他一手安排,我像个提线的木偶,好可怜的,你说话还向着我爸,真伤心。”
小妮子期期艾艾的偏激论调逗笑叶峥嵘,免费苦力世上巴不得当这免费苦力的人从西京排到北京未必排得下,太多太多草根小人物将做大人物的走狗家奴视为毕生荣耀,何况掌舵庞大财团。
这是无数职业经理人穷其一生追寻的梦。
叶峥嵘来之前,在网上找了些关于中泰集团的资料,抛开地产、餐饮酒店、百货零售,单单设在临城的矿业集团每年盈利无疑是个令人心驰目眩的天文数字,年产近千万吨煤炭,每走一列一百节的运煤车皮,尽赚一百万,要知道中泰矿业集团的煤台夜以继日不停的装煤运煤,带来的巨大财富,谁不心动?
偏偏温彤这妮子不稀罕。
缺什么才在乎什么,叶峥嵘心生感慨,黎援朝那厮说的对呀,越看重钱越把钱的重要性挂嘴边的人,越没钱。
“以后不是有你嘛,我主内,你主外,我一直觉得做我妈那样的女人挺好,挺幸福。”温彤说着话半边柔弱身子已贴住叶峥嵘的臂膀,陶醉在对未来美满生活的憧憬中,笑容灿烂,洋溢幸福。
美人**,吐气如兰,血气方刚也眷恋叉叉圈圈美妙滋味的叶峥嵘并未心猿意马,想男女间那些龌龊勾当,而是一愣,身边这丫头是将他看做最信任的人,俨然超越了对父母的信任。
这情,何以堪?
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发小玩伴心目中颇具英雄气概的叶峥嵘久久沉默,倒不至于感动的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是不知如何承受温彤的情意。
很爷们的许个一世只爱一人的诺言?
叶峥嵘不会这么做,毕竟有着几乎所有男人都有的野心和征服欲,不敢妄言这辈子就温彤一个女人,他宁愿像黎援朝李磊那样,被多不胜数的女人骂负心汉骂混蛋,也不愿失信于值得他爱的女人。
“峥嵘,你怎么不说话?不想娶我?”温彤瞧叶峥嵘沉默的样子,顿时绷紧小脸,幽幽怨怨的。
叶峥嵘轻笑摇头,始终没说我一定娶你这样的话,不过,即使他只摇摇头,温彤依然发至肺腑雀跃高兴,笑容顷刻绽放,如绚烂夏花,风情万种。
大概出于愧疚,敢直面生死的猛虎营刀锋战士叶峥嵘竟避开温彤含情脉脉的眼眸,转身走入健身房,仔细一瞧,哑然失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适合女孩子的跑步机、健身自行车,也有女孩子根本用不着的一些力量型健身器材。
“好多东西我用不了,那个东西,拉力调最小我才弄的动。”温彤指着蝴蝶机撇嘴,怪她老爸不管实用不实用,一股脑往里填东西,叶峥嵘笑着坐在“蝴蝶机”上,拉力调制最大,双手握住两侧把手,轻而易举合拢在胸前。
举重若轻。
身经百战的家伙胸前肌肉没太大起伏,很明显,蝴蝶机最大拉力远不够这厮热身,温彤小嘴张的溜圆,公众健身房的肌肉猛男咬牙切齿完成的动作,叶峥嵘玩似的,温丫头眼珠一转,柔柔弱弱凑近叶峥嵘,说想看胸肌。
叶峥嵘狂汗,十五岁丢了童子身不懂何谓腼腆的他难为情摇头,怕多愁善感的丫头瞧见胸脯上那一道道狰狞伤疤,黯然神伤。
象征共和**人至高荣耀的印痕,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其中的豪迈铁血,为之荡气回肠,因为还凝结极大的苦难和艰辛。
整个下午,叶峥嵘在健身房教温彤合理健身,怎么用那些器材,直到保姆敲门,喊他们下楼吃晚饭。
宽敞奢华的别墅回复往日宁静,温家的亲戚们走的干干净净,温子清、李霞、温彤一家三口加个叶峥嵘,四人在靠近一楼厨房的小餐厅吃晚饭,十几平米的小屋布置精致,透着温馨,长条红木桌刚好坐四人,两两相对。
侧面摆放近一人高的生态鱼缸,养的不是金鱼,不是热带淡水鱼,而是昂贵娇气存活率低的海水鱼,配一缸海水至少三万,至于海水鱼,有的比血统最纯正的藏獒还金贵,叶峥嵘瞅几眼摆放位置暗含玄机的鱼缸,浅笑,对面温子清皱眉问:“你笑什么?”
“叔也信风水?”叶峥嵘饶有深意反问。
温子清一愣,旋即笑道:“山主贵,水主财,养鱼聚财,确实是风水学中的理论,我也信这个,能搬上清华建筑系讲堂的一门学问,总有道理,咱们老祖宗传下来那些东西,谁敢说没用?今儿不说风水,先吃饭,尝尝你阿姨的手艺,特意为你和彤彤下厨做的家常菜,我好久没这口福,今天沾了你俩的光呀。”
此时温子清笑容和蔼,与中午截然不同,敛尽强者锋芒,更像为人父为人夫的朴实男人。
叶峥嵘错愕,茫然地接过温彤母亲递来的饭碗,却听温子清又说:“你为了彤彤敢揍王荣,冲这点,已够格坐这张饭桌边。孩子,我问你,如果真有一天我温子清遭报应了,你能不能照顾好彤彤和彤彤她妈?”
温子清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叶峥嵘,目光犀利,仿佛一柄直指人内心最深处阴暗面的尖刀。
叶峥嵘缓缓坐直,不闪不避与西京十年前最大地头蛇现今宁北商界翘楚对视,一字一句道:“真有那么一天,我保护的人不止彤彤和阿姨。”
“还有谁?”温子清下意识问。
“还有你。”
叶峥嵘回答的斩钉截铁,温子清又是一愣,旋即放声大笑,且不提对面年纪轻轻的孩子能否保护他,这话已令他无比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