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那男人不会露面,最起码不会任她招之则来。然而轻飘飘落下的黑色人影,戳破了她的以为。
这一次,黑衣人正面对着她。
以慕容明珠目测,这横空冒出来的男人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修长却不消瘦,合体的黑衣裹住健壮的身材,微微隆起的胸肌线条优美,怪异的熟悉感藤蔓一般,缠绕而上。
抬眼看去,一方黑巾密密地遮住了男人大半张脸,只剩下黝黑如午夜苍穹的眸子,目光流转间,将人吸进漩涡,沉溺其中而不可自拔。
这人……
真的有点熟悉。
她穿越过来的日子不长,见过的有点姿色的男人一个手掌就能数得过来,朱邪云天那风流杀手就在身边,所以这人不可能是他。
那,他是谁?
是外出巡查的地主老公,还是那深不可测的十长老?
自朱邪云天怀中离开,慕容明珠坦然拍拍衣袖,又弯下腰理了理因爬墙而稍嫌凌乱的衣裙。慢吞吞地抬起头以肆无忌惮的眼光打量眼前这藏头露尾的黑衣人。
“公子好身段。”发自内心的赞美。
黑衣人愣了。
朱邪云天不干了。
他的女人在他的面前说别的男人身段好,太侮辱他了。
“美人儿,我的身材也不错哟,你要不要模模?”修长的手不安分地探了过来,以着不容反抗的执念,将她的手放在了引以为傲的胸上。
“嘁!”甩手,嘴角的笑恶劣而嘲讽,“就你那白斩鸡一样的身段,夫人我看不上。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家相公那样的身材,宽肩,窄腰,圆而挺的臀,再加上两块胸肌跟八块月复肌,多么有男人味呀。”
清亮的眸子崇拜地转向黑衣人,花痴十足的她双手合十置于身前,瞳孔中,别无他物。“公子的身段跟我家相公十分相像,不若公子报上高姓大名,撕去这碍事的面纱,让奴家瞅瞅,是不是我家相公流落在外的双生兄弟。”
话音落,慕容明珠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抓向男人,目标——黑布。
前一刻,黑衣人拧着剑眉,不满地看着一脸花痴的她,下一刻,她劈过来的素白玉手,却如天边闪电,划过天际,劈开黑暗,劈落心头。
震得某个角落酥酥麻麻的……
她,很有趣……
想着,手上阻拦的动作便慢了点,黑布巾翩然飘落,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便显露出来。
夜凉如水,风过处,洁白的雪悠悠落下,带着几分萧瑟的冷意。
慕容明珠得逞的笑犹不及展开,便僵在嘴边。半开的樱桃小嘴,沾上一片落雪,呼吸间,便融在殷红的唇上,趁得红唇越发丰润诱人。
佳人却不自知,犹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正确来说是死死地盯着男人的脸。
“哈!”朱邪云天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声音之大,惊飞夜眠的乌鸦。“难怪要神秘兮兮黑布蒙面,感情是见不了人的丑男子。”
就说他的俊美无人能及,这疤脸男,给他提鞋都不配!
“夫人胆大妄为,就不怕在下将你所做之事抖出去?”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波澜,却比天气还冷,冰渣子一样砸在人心上,落地有声。
朱邪云天脸色蓦然一变,手一扬,随身携带的桃花扇就要月兑手飞出。
“公子莫要吓唬人,”慕容明珠从容淡定,“公子若要为难明珠,早在傲府内就能惊动守夜护卫,将明珠当场抓住,人赃并获才是上上策。再说了,公子您目睹整个过程却不声不响,严格说来,您即便不是同犯,也月兑不了见死不救的罪名。何况……”
不远处,傲府方向传来阵阵喧嚣,在黎明的黑暗里,傲府上空的天空却被火光映射成白昼,火把燃烧后的滚滚浓烟蒸腾而上,在空气中弥漫出层层压抑。
“傲府的下人已经发现铁翠兰自杀身亡,小女子该回府了。府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这夫人总该在场。公子若非真心刁难,明珠就此告辞。”
拱拱手,慕容明珠撩着裙子转身就要走。
她没有想到,守夜之人这么快便发现了铁翠兰,原本打算天亮再带着众人去见证铁翠兰的死,制造她不甘被逐,死也要做傲家鬼的假象。
眼下整个傲府都被惊动,想必很快会有人去找正室夫人主持大局,大半夜的她若不在府内,实在说不过去。
朱邪云天横扇当胸,时刻准备着给丑得惊天动地吓哭小孩的疤脸男一记重的。
却不想那男人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泥塑一般立着,目送着慕容明珠远处的背影。
风吹过,卷起漫天飞雪,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也吹皱一池春水。
好一个胆大心细的女子!
看她甩匕首的架势与准度,还以为她是什么深藏不漏的高手,却不想小小一堵高墙便让她狼狈不堪。当慕容明珠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却一次又一次地从墙头摔落时,她倔强地叉腰骂墙的认真样,惹人发笑。她嘴里念念叨叨的咒骂他也是听见了的。
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会如她一般,对着一堵没有生命,不会反应的墙咒骂。也没有女子如她一般,被撞破杀人勾当却仍然淡定自若,甚至头脑清晰,言辞间不急不燥便已看透了他。
事实上,他并不是真的要戳破她,铁翠兰那女人本就该死,眼下只不过是有人帮他做了他想做的事情,省了他的事。
他谢她还来不及,又怎会舍得难为她。
倒是她的七巧玲珑心,让他眼前一亮。
这女人,跟传言中那花痴无脑的慕容明珠截然不同,是世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是这女人太会伪装?
不管是哪一个,他必须承认,他对这女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嘴角于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在一直挡在跟前的朱邪云天眼里,却只觉得越发碍眼。
这男人……在觊觎他的女人。
直觉里,朱邪云天把疤脸男当成了情敌。
桃花扇一挥,低叱一声,鬼魅的人影揉身贴近,带着煞气的扇子刷地打开,疾风碎雪里,袭向男人最最弱最柔软的咽喉处。
男人深邃的眼神依旧蛛丝一样黏在慕容明珠远处的身影上,身子却依然不动如山,一下子切掉翠儿大好头颅的扇子挟着劲风递到他咽喉前。
平地里突然升起一阵狂风,雪花飘舞,刹那间模糊了天地。
待到风过雪停,月夜下的雪地上,只剩下朱邪云天一人,那人站立的地方,连脚印都没有留下,仿佛刚才的对峙,刚才的杀气,都只是一场梦一场空。
傲府那边,铁莲香浑身发软,若不是银霜搀着,她便滚落地上去了。
做梦也没有想到,两个时辰前还跟她商量着催人请风儿回来主持大局的侄女会上吊自杀。别人或许会相信翠兰是自尽,几乎是看着翠兰从小长大的她却很清楚,天生怕死怕痛的翠兰不可能走上这样的绝路,必定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才将她逼死。
难道她回去之后,慕容明珠那死丫头来过了?
昏暗浑浊的老眼不死心地在铁翠兰的卧房内来回扫视,试图在其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人来人往中,丫鬟们惊叫连连,即便守卫们呵斥着不能破坏现场,却仍是有胆小的丫鬟脚下不稳,摔倒地上的同时撞翻了桌子,桌子上沉重的香炉重重砸下,砸到一个仆人的脚。
仆人抱着脚哎哎叫着往后蹦,一不小心就撞倒了身后的人,身后的人正努力垫高脚尖去放下铁翠兰的尸体,却不想突兀一撞让他失去了重心,慌乱中乱挥的手抓住了一片裙摆,只听哗啦一声,铁翠兰身上的纱裙撕裂了一个口子,一双曼妙长腿在烛光里,晃得男仆心中一片迷茫。
“放肆!放肆!全都滚下去!”看着自家侄女死了还被人亵渎,哪怕不是故意的,铁莲香仍是涨红了一张老脸,气急败坏的她说出的话被一室的喧闹掩盖,闹哄哄的,兰苑赫然成了一个菜市场。
“大晚上的嚷嚷什么,都安静!留两个有力的厨娘,其他闲杂人全都出去,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清冷的声音泉水叮咚而过,不大,却带着威严。
六神无主的下人们一下子仿佛有了主心骨,应了一声便都退了出去,留下两个厨娘帮忙解下铁翠兰。
“三姨娘,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你去了,让我如何向相公交代呀……”话是哀哀切切,一脸忧伤,清亮的眸子却依然清亮,不带一丝水雾,仔细一看,眸子深处有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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