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呆呆的看着韩雪佳。(p;幸运的是,马可现这把音色手感俱佳的IbJS1000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马可喜欢返璞归真的吉他,就像Jriani当年“最简单的构造同时要最好的声音”的追求一样。这也是IbJS系列为什么是Ib公司筹划,制作时间最长的产品了。
礼物是一个可爱的毛绒玩具。韩雪佳亲了一口这只毛绒小狗,就把它放到一边了。盒子里还有一张漂亮的贺卡,赠言后的落款倒蛮有意思。大大的“杜辉”里面画了一颗心的形状,在那颗心里面写着“白静”,看来这个杜辉真的是无时无刻不把白静放在心里了。
她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本,便去餐厅吃早饭了。
哗啦一声,他的碗一歪,就浇了马可一脑袋的稀饭!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蔫了一样的马可,也因为这碗滚烫的稀饭,爆了他那久违的激情和能量。他“嗷!”的一嗓子就从被窝里一跳而起,冲着杜辉的就猛踹了一脚,“你想烫死我呀!”
“不是,那里有高压电线。一声巨响,一个大火球闪过,他就被烧焦了,很可怜的。”
说起这个和白静的姻缘,那还要从两年之前说起了——
准备妥当后,她就提起沉甸甸的满是参考的手提袋,锁上了宿舍门。
马可不禁有些黯然了。毕竟那是曾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那段一起围着一口铁锅就着水煮白菜啃馒头,一起在铁道边纵情狂欢,对着来往的列车大喊大叫的艰难的漂泊生活,是马可永生难忘的。
“不知道。”
“不一样的。嬉皮士是享乐主义和反传统。他们想让自己很特别,经常穿的花里胡哨的,相当的自恋。他们不好好工作,藐视那些衣冠楚楚的‘斯文人’,游手好闲。他们的最大愿望就是和更多的女人上床,恨不得死在女人的床上,做个风流鬼。还有就是吸白粉,嗑摇头丸,直到有一天过量死。朋克和这些家伙不一样,他们是对社会现实很不满的一群所谓‘颓废’青年,愤世嫉俗,追求自由,厌恶束缚。他们也不好好工作,但不像嬉皮士那样是因为怕辛苦,而是他们觉得其实好好工作才是最颓废的,他们喜欢叛逆和自由。他们的最大愿望就是某一天全世界的政府机构一起生大爆炸,然后呢,他们就彻底解放了,就算到倒塌的联合国总部的废墟上撒尿狂欢也没人管了。不过呢,朋克自己总是嚷嚷着说感觉生活空虚,其实朋克的‘空虚’比那些所谓‘充实’的生活还要充实呢。嗯,简单来说,嬉皮士主张享乐放纵,朋克主张破坏规则。”,马可连说带比划地给韩雪佳讲了一大堆歪理邪说。
至于“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的歪理邪说,king从来就不相信。king在女人堆里总是斗志昂扬,越战越勇,被女人们戏称为不知疲倦的“核动力”,她们都怀疑king的两个睾丸是小型的核反应堆呢。目前他已经偷偷地向个人的第100个女人起了强有力的冲击——纵使lily也无法阻止这个数字的稳步攀升。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女人的肚子是气球,那king就是充气筒。假如没有人工流产的话,估计他的孩子早已遍布青岛的大街小巷。不说有一个营,也足有一个加强连。
当兴致勃勃地挎上吉他后,这位原本沉浸于月光美女浪漫音乐的迷幻世界中的吉他手,才猛然回到了残酷的现实自己啥都不会呢!且不说那小蝌蚪与豆芽菜一般复杂的五线谱,就连简谱的“1,2,3,4,5,6,7”,这位英雄都读成“,igrity
事实上,很多歌坛大腕都有在酒唱歌的经历。国外如披头士,滚石,港台的罗大佑,张惠妹。至歌手就更是多如牛毛了,羽泉,孙楠,那英,斯琴格日乐等现在大红大紫的歌手,都体味过其中的艰难与辛酸。
li强烈,过去她总是抱怨与自己上床的男人耐力太差,一触即溃。再勇猛的男人,在如狼似虎的lily面前也是相形见绌,犹如杯水车薪,隔靴搔痒,令她扫兴不已。每次完事后,看着那些趴在枕边翻着白眼直喘粗气的废物男人,lily总是忍不住为我国的人口素质和国防安全而深感忧虑。
韩雪佳带上她那把浅蓝色带着玫瑰花图案的太阳伞就下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刚出宿舍门,她就撑开了伞。
“看,我的宝贝。”,马可笑着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白静一声娇喝,杜辉立马就使出吃女乃的劲儿,咬着牙跑步前进了。
“b”,如同各个大城市里的地下乐队一样,就藏在这种阴暗霉的地下室里,艰难度日。他们生活拮据,工作极不稳定,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想顽强地生存着。他们的处境往往非常尴尬,是一个毫无保障的边缘职业。
“我也不知道,IiishI‘dneverbbor,不错的一句歌词,不是吗?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有被生在这个世界,neverbbor”,马可抚模着琴颈,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苦涩地笑着。
“我弹得怎么样呀?”,韩雪佳停下了自己的手指,抬头看了看马可。
一年多的地下乐队生涯,马可也沾染了很多颓废堕落,暴虐狂躁的习气。但在,他永远都是个冷静的人。现在的马可,哪怕再颓废空虚,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女人身上放纵自己。苏梅死后的这两年里,虽然马可经常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场所,但是他没有碰过一个女人,甚至想都不愿去想。
可惜,这个丘比特射术不佳,老是扛着一把爱情之弓“嗖嗖”地乱射。不是把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穿到一支箭上,就是把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穿到一支箭上。有的人哪怕四处躲藏剃度为僧,也仍旧被射成了刺猬,风流债无数;有的人呢,即使在自己脑门上画上靶子,也求不到爱神的一支爱情之箭。
“睡醒了?”,韩雪佳看着眼睛还有些红的马可,温柔地笑了笑。
当时他端着一碗稀饭,正在劝说已然消瘦得皮包骨头的马可吃饭,结果就这当口,白静和韩雪佳进了屋。瞬间,杜辉这小子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死死地盯住白静,喷出了淡绿色的火苗。最要命的是,这小子感情太投入,竟然连手里端的碗都忘记了。
韩雪佳终于懂得马可为什么说她的琴声无法感染他了。也许吉他便是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而我们每个人所弹奏的旋律便是各自的人生。自己没有经历过马可那些痛与爱,得与失,自然无法像他那样用自己真挚的情感弹奏出如此感人的旋律了。
“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
他躺在床上看了一下韩雪佳早上过来的那条短信,笑了笑,就回了一条。
“本来就是呀,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人渣。很多比我们还要人渣的人渣却冠冕堂皇,衣冠楚楚。我们恨那些虚伪的人,所以我们就用我们的音乐诅咒他们。我们是人渣,但我们是纯真的人渣,我们生活在黑暗里,但我们的心却是光明的!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他们生活在光亮中,但他们的心却是阴暗的。我们就像他们鄙视我们一样鄙视他们!就这么简单,我们是叛逆!我们痛恨不公平的东西!恨这个世界!也恨自己!”
日子过得好快,再有十天就开学了。
马可就把自己的那把IbJS1000从墙上摘了下来,给她弹了一小段Hifornia的前奏,一段难度颇大的吉他。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正在盯着白静想入非非,口水直流的杜辉,还没明白过来刚才马可为什么大吼大叫,就感觉自己的上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被烫的惨不忍睹的马可这暴怒的一脚,力量十足。杜辉几乎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冲着他的意中人的方向就直接飞了过去。
三,“去见女人时,别忘了带上鞭子!”
“死于一尿,你信吗?”,马可笑了笑,他们已经下了山。
一段凄凉的旋律从他的琴弦上飘出,然而这股凄凉中却又伴着一丝柔美,甚至是一种温馨。他的吉他时而悠扬婉转,时而苍凉悲怆,那是什么?是对苏梅的无限留恋吗?还是对过去的自己的追忆呢?那份沧桑感又是什么呢?是对生活的思考吗?
“3粒。”
“让你猜嘛,问我干什么?”,马可笑了笑。
马可还在酣睡。
13朋克的追求
韩雪佳很快就掌握了马可所教授的东西,这令马可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了。自己以为多深奥的东西,她竟然一下就懂了,马可有些自叹弗如。
“嗯,应该是痛苦的时候去学,人痛苦的时候学吉他学得最快了,这是我的感觉。因为那样你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更容易的注入到你的吉他里面,也更容易领悟音乐。”,马可笑着回答,也许他就着那种在痛苦里近乎癫狂的练习,才有了现在的技艺。
“算了,不要去了。我们是群魔乱舞呢。”,马可淡淡地笑了笑。
“是吗?哪五步呀?”
后来张扬打架闹事,他用酒瓶子把一个老师差点开了瓢儿,便被学校勒令退学了。随后他就去了济南,凭借着一手还不错的架子鼓,早早地进入了地下音乐这个艰难黑暗的边缘群体。
您把我打成马蜂窝!求您了!
马可一下子就傻眼了。他颓然无助地抱着这把刚刚花了450块买回来的吉他,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个下午后,马可忽然间就想通了。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就把吉他一扔,抓过一张16开的白纸和一支圆珠笔,飞快地写下了几句话——
马可在墙上钉了两个钉子,扯了一根电线,上面散乱地挂着几件衣服。晾衣绳下墙摆着一辆有些破旧的自行车。这辆车马可骑了三年多了。回青岛后,他去保险公司找杜辉的时候,无意中现,自己的那辆自行车竟然还在车棚里,放在那里一年多也没有丢。他稍稍修理了一下,就继续骑到了现在。
“好,今晚上还有演出?”,韩雪佳问。
果然写得实事求是,情感真挚,颇像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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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向白静表达自己痛改前非之决心,杜辉还忍痛将自己过去积攒的黄色籍和光盘泼上汽油付之一炬,据说大火直烧了三天三夜。然后,他就去买回了一纸箱盗版的日本动漫光盘和村上春树小说,日夜观摩研读。大学里英语从来都不及格的杜辉,竟然仅用了三个月就自学了初级日语——这是爱情的力量啊!
鼓手张扬,天生的地痞流氓。不过在马可面前,他还比较老实,对马可的话从来没有讲过半个不字。这小子曾经是H大的专科生。在大二时,他组建了一个叫“手品木”的小乐队——也就是臭名昭著的“操”乐队。在学校的音乐节上,他结识了当时单独参赛的马可,对他的吉他技艺印象深刻。后来“手品木”乐队的吉他手毕业后离开了青岛,张扬就邀请马可加入乐队。不过那时候的马可正因为与第一个女朋友的感情纠葛,颓废的不行。就算天王老子一手拿着金条一手握着砍刀来请他,估计他也不会看一眼的,便拒绝了张扬的邀请。
“才一毛五?那么少的钱呀!”
“马可——”,白静不禁有些心酸,曾经轻狂洒拖的马可竟然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哲学家?嗯,本人天生丽质,冰雪聪明,在哲学上的确颇有造诣。”,一说他胖,马可立马就喘上了。
他稍稍揉了揉手腕儿,就摘下了吉他,坐在床边弹了起来。
“哎——我只是打个比方的——唉呦!你想打死我呀——”
马可的一日三餐,一般来说就是面条,加一个鸡蛋,撕开一包榨菜,就是美味佳肴了。韩雪佳帮他在H大食堂办了一张饭卡,毕竟在学校吃饭能便宜些。不过即便如此,马可也还是舍不得多到H大吃菜。他要为了自己的梦想——一个近乎虚无缥缈的音乐梦想而攒钱。韩雪佳看不下去了,就经常叫上马可到学校食堂一起吃饭,然后她就打上一大堆的菜,让这个面黄肌瘦的非洲难民吃个够,补充一下营养。虽然这往往把马可搞得很不好意思,但每次他都会把饭菜一扫而光。
韩雪佳把几个装菜的袋子放到一个大的手提袋里,然后把剩余的那一半蛋糕也带上,便下了。
“有贵的呀,做一个金线粘贴的版画能赚15块钱,还有更贵的,做一个能赚50块呢,你猜是什么?”
你他丫的拉稀一般痛快
“谁?”,韩雪佳小心地踩着脚下的岩石,她穿的凉鞋不太适合爬山。
“怎么回事?”
??阳痿
阿风用父亲钱包里的400元钱买了一把吉他。本想去北京的他,因为路费不够,便辗转流落到了济南。无以为生的阿风,只好拿着自己的吉他到处弹唱,天桥上,车站边,大街上他都去过。虽然日子艰难困顿,但阿风从没想过放弃音乐,放弃这把吉他,就像他生来就是为了它。
“有时间我去看你的演出。”,韩雪佳笑着看了看他。
“我弹出来的声音怎么这么乱呀?”
自从今年春天和北京那个花心的家伙分手后,韩雪佳就对爱情失去了兴趣,对几个追她的男生也是毫不理睬,谁知道今天碰上个厚脸皮。
韩雪佳和白静两个丫头一会儿就吃得肚皮滚瓜溜圆了,可就苦了杜辉。他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地模着肚子直叫唤,一会儿工夫就跑了三趟厕所,把白静恶心得不行了,真搞不懂他是来吃饭的还是来上厕所的。当杜辉第四次向她要纸时,白静就把他一脚踹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没什么的,呵呵,你看。”,马可笑着转过了身。
“你先回去,别忘了弹奏和声时右手要用拨弦法。还有——生日快乐。”
“只是一部分,可能我自己也变了。”
“今天那个混蛋不过来玩吗?”
如果在别的地方看到这句话,韩雪佳肯定会感觉恶心。但是,由于这句话是马可选择的,所以韩雪佳就没有太反感,反倒是感觉它有些道理,甚至是可爱了。可能这是他们玩世不恭的宣言。
韩雪佳久久的才从马可的琴声里寻回自己的思绪,她愣了很长时间。
“一把吉他?”,韩雪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何他的琴声透着这么暴烈的狂躁呢?刚才不还是那么的柔美吗?现在怎么如此破碎,如此暴虐呢?这是宣泄,还是毁灭?是黑铁一样的冰冷,还是火焰一样的疯狂?为何他的琴声让人感觉如此忧郁脆弱,却又如此桀骜冷漠?
这把电吉他的琴身曲线最显柔美,犹如女孩漂亮的腰肢一般。琴身的过度非常圆滑,外型设计也相当的漂亮,尤其是镀铬的部件,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绝对是一把上好的吉他。这是马可去年秋天在济南时,花了4000块钱从旧货市场上淘来的宝贝。当时这把吉他也就刚买了不到半年,还非常新,保养得也很不错,马可就用半价买下了这款Jriani的签名琴。至于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那款IbJem7v,价格实在高得让马可无法招架,他早就只能望琴兴叹了。
“你比以前还要bian了。”,韩雪佳轻轻叹了口气。
“我哪里——”,韩雪佳也愣了,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马可呢?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女人。
昨天,马可他们举办的摇滚音乐节还算比较成功,吸引了大概三百名年轻歌迷的追捧。票价是男人15块,女人免费。为了这次音乐节,马可甚至染了金色的头。演出现场特别的火爆,马可自己就唱了七,都是一些很快,吵闹,非旋律性,甚至是有暴力倾向风格的歌曲。
“为何?”,马可大喜。
“嗯,很不错的。你三个小时就赶上我三个月的苦练了。”,马可笑着抱起自己的吉他,“我弹两种吉他泛音你听一下。”
韩雪佳晕倒了——
不然它会痛苦,会迷茫。
现在正是暑假,再开学就大四了。假期里的宿舍多少有些寂寞,尤其是韩雪佳,宿舍里只剩了她一个人。其余的六个人不是回家,就是去外地疯玩了。
“谢谢。”,马可没有推辞,两个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韩雪佳睁开了眼睛,伸手撕了一页枕头边挂着的日历,“哦,已经八月三日了。”,离考研的日子只有五个月了。
“拿哲学的‘四大话题’来说,宇宙,人生,爱情,死亡,我就很有研究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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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乐的时候呢?人在快乐的时候不也一样有兴趣学吗?”
马可笑着向韩雪佳点点头,就提着吉他走了。
可惜此贴出去之后,只引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没有一个人敢过来买这位“疑似精神病患者”的吉他。害得这位未来的吉他高手,整天就抱着那把让他恨得牙根儿直痒痒的木吉他,坐在床上长吁短叹,哀叹人生的无奈与生命的愁苦。后来实在被逼急了,马可咬咬牙,啐口唾沫,了一声喊——
“我们走。”,马可抬头淡淡笑了,眸子里只有清澈的平静。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很快也就自生自灭了。
马可还是摇头。
“我——有些不懂。”,韩雪佳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韩雪佳正在准备考H大管理学院的研究生,所以也就像别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一遍遍重复着枯燥的复习。在教室看了大约两个小时的高等数学,她感觉很累了,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便给马可了一条短信。
这会让你厌恶自己。
“嗯?”,韩雪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雪饼,好奇地反问,“多少?”
“我刚刚回来,昨晚客人太多,有点累了,需要先睡一觉。我下午过去给小寿星祝寿。”
“还是多了。”
“3粒?怎么可能嘛!这么大呢!”
“那有什么,哈哈,有钱人家的狗比我们吃的肯定好多了。再说了,一只藏獒能卖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可我呢?就算是标价一万块,有人肯买我吗?恐怕和猪肉一个价钱也没人肯买我的,呵呵,这就”
“你不怕错过机会吗?”
他父亲游手好闲,是当地的一个大地痞。他很少关心阿风的生活,还经常带女人回家过夜,喝醉了酒就拿阿风出气,轻则辱骂训斥,重则拳脚相加。阿风经常是宁可一个人独自在大街上过夜,也不愿回家。
记得刚刚回到青岛的马可,颓废暴躁,喜怒无常。他既可以像个疯子一样对你大吼大叫,狂躁得如同暴虐的狮子,又会脆弱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床头低声啜泣。那把二手的IbJS1000就是他的生命,只有在弹奏吉他时,马可那双颓废迷茫的空洞眼神才会闪过一丝的活力。那段时间的马可,与其说他还活着,倒不如说他已经死了。他粉碎了一切,也粉碎了他自己。韩雪佳几乎难以找到那个曾经快乐轻狂,玩世不恭的马可的影子了。唯一不变的只有他那双迷茫与忧郁的眼睛。
“袋子里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重?”,马可掂了掂手里的袋子。
韩雪佳轻轻站起身,坐到了旁边,她不想去打扰马可。
白静和杜辉已经早就在下等她了。白静提着一个粉红色的礼品盒子,大概是送给韩雪佳的生日礼物。杜辉则一手提着一个大蛋糕,一手替白静打着太阳伞。今天杜辉和白静都戴了副浅色的太阳镜,熊猫一般,有点滑稽。
10“骨灰盒子!”
韩雪佳看了看短信,这个家伙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的确,这个男人也许真的是个谜了。
韩雪佳坐在床边,轻轻梳起了头。她也已经留起了长,乌黑秀丽的长为她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可怜的杜辉,在白静的压迫下不敢有半点的反动言论,更别奢望什么“人权”了。
很快,马可的宿舍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韩雪佳惊呆了,马可也傻眼了。
“滚!我杀了你!”
“北京?”
不过呢,她的确与潘金莲有的一拼。她的偶像就是法国女作家乔治※#183;桑,这是个亢进,一辈子不断更换情夫的绝代佳人。遇到king前,她已经有过九个男友,堕胎四次了。当然,这仅仅是大学里的数据统计。至四年级往后,初中高中时期的资料,很抱歉,由于数据量庞大,且年代久远,已然无从考证,难以统计。
“难道真的有上帝?”
“嗯,你已经能做到两步了。然后第三步,多练习几次,让你的吉他出的声音变得好听一点儿,别搞得像杀猪的似的那么难听就行了。这一步也不难?”,马可笑着说。
马可正在下面的树荫里等她。马可还是留着碎,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瘦削的脸上透着一股坚韧。虽然落魄的生活让他有了一份沧桑,但是他的眸子里还是透着一丝秀气,这是马可独特的气质。
韩雪佳看了看杜辉那流里流气的样子,就暗自佩服马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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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烂B,我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长20粗5,绝对操蛋爽!你模坏了你个烂B赔得起吗?!”,张扬吐了个烟圈儿,一脸坏笑地调戏着lily。
“你的坐姿和持琴姿势不太自然,还有你手上的肌肉过于紧张了,对,放松些,就这个样子。”,马可帮着韩雪佳调整了一下动作。
已经三点多了。马可便把车子小心地搬出了狭小的房子,然后回屋背上吉他,锁好了门。他骑上车子就往昨晚演出的酒赶了过去。
“让你听一下就可以了。今天你已经学了不少了,这些以后有时间再教给你。”,马可理了理头,已经下午五点了。
由于杜辉肚子疼,几乎丧失了战斗力,而韩雪佳和白静两个女孩子也吃不多,所以菜和蛋糕剩了很多。
“别谦虚了,我是说真的。但是你弹吉他没有感情,弹得再好也不能感染别人的,这一点你可是比不上我的!”,马可很臭美地扬了扬他的IbJS1000。
“哦,谢谢了,我可以饱餐一顿了呢。”,马可微微笑了笑就接受了。
这把木吉他已然是她枯燥的考研之路上的陪伴。
的确,曾经的大杜辉早已经洗心革面,忠于革命忠于党了。凭着自己的一颗红心,杜辉把白静大小姐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再加上白静家教甚严,就算借这小子一个胆儿,他也不敢花心了。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音乐。一个大雪饼,区区3粒米足够了。我们的生活,很多就是这样的。朋克音乐就是告诉人们这个答案——3粒。”,马可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或许马可也是一把吉他,他既可以弹奏出轻柔美妙的旋律,又可以爆出狂虐可怕的节奏。
马可最近很少回小屋。除了日常的演出,他们正在和其他的几支小乐队筹划一个摇滚音乐节。马可作为主要的起人之一,负责宣传和拉赞助。这些天他忙得焦头烂额的。
“需要理由吗?”,马可浅浅地笑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
也许自己希望看到一个像以前那么洒拖阳光的马可,而不是现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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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傻笑着挨完白静赏给他的第七巴掌后,着自己非凡的厚脸皮,杜辉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他总算美梦成真,抱得佳人归。白静羞涩地点头的那一刻,这小子乐得屁滚尿流,他大喊了一声“爱情真伟大!”,就一把抱起白静,在大街上纵情狂奔了足足三里地!
过了一会儿,马可打开了门。
“50块?那么贵?这么好的工作!我不做家教了,我也去做这工作。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呀?”
“菜还有好多呀,打包带走。”,韩雪佳忽然想起马可来了,这些菜带回去估计就是他的美味佳肴了。
两个人找了个树荫坐了下来。马可教了韩雪佳一些扫弦的技巧,便听她弹了几遍。
“嗯,我想那就应该是用吉他弹出自己的心声,用你的吉他告诉别人你在想什么。”
4迷茫的地下音乐之梦
应该不会再用石器时代的土制弓箭了。
“我就是这个样子呀,a无名指,m中指,i食指分别弹1,2,3弦,p大拇指弹4,5,6弦,怎么会这么难听呀?”,韩雪佳有些困惑地弹了一小段简单的,其实已经颇有味道了。
嗯?
“我是不是像个傻B呀?”,杜辉也不好意思地模着头傻笑了起来。
大一的时候,马可见人家都抱着把吉他在月色下搂着女人弹唱情歌,真的是好不浪漫,看得马可浑身痒痒,羡慕不已。于是,他脑门一热,就心血来潮地跑到银行取出五百块钱,然后一溜烟去了一家琴行,在还不知道Gib,Fender,J和Ib为何物的情况下,就抱回了一把木吉他。
“不知道?怎么会呢?”
成功,就是失败,绽放,即已死亡。
“我——苏梅——”,马可深深叹了口气,便低头无语,黯然神伤。
“搞不清楚?”,韩雪佳打断了他。
“出售吉他!绝对九点九成新!上午刚刚购进,因个人原因急转!我一时迷糊买了这把吉他缺心眼,你们不买就缺心眼了!原价450,现价250!谁要再砍价,我先砍了他!机会难得,欲购从!错过机会你们会后悔的,你们这辈子也碰不到第二个像我一样傻B的人了!”
马可搓了搓有些浮肿的眼皮,便拿过一件T恤套在身上,光着爬下了床。感觉口有些干,他就拿过水杯接了点自来水喝了。夏天的自来水也热乎乎的,找不到一丝的清凉。
不过,生性盛气凌人狂妄自大的king,对马可倒是很敬重。他知道马可的吉他水平绝对是青岛地面上数一数二的了。他只服两种人,一种是乐器玩得棒的人,另一种就是比他还要狂妄的人。
马可拿过毛巾,擦了擦嘴巴,就站起来穿上了那条肥大凉爽的运动短裤。他不喜欢在夏天穿内裤的,那样他感觉自己会霉的。他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但这会有些副作用,比如说见到了穿着暴的女人而不小心想入非非的话——马可就只好把吉他抱在身前或者紧急下蹲来避免尴尬了。不过这也仅仅是生理反应罢了。自从苏梅死后,马可几乎对爱情没有了任何的兴趣。他的生活似乎只有音乐,只有吉他,其余的他看得都很淡薄。
至于这场戏还有必要赘述吗?杜辉的实力和演技大家应该很清楚的,只选取两个镜头。
“非也,非也,音乐大师贝多芬应为君之知音。”,舍友颔赞许道。
“你为什么恨自己呢?”,韩雪佳见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就问了这个问题。
smilebid.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吉他高手?”
马可回青岛后,与鼓手张扬重聚,又找了个键盘和贝司,就成立了这个叫做“b”小乐队。凭借出色的吉他演奏技术和一副浑厚而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马可成了乐队的核心,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正是马可把这些狂傲懒散的家伙们组成了一个有进取心的乐队——当然,这帮流氓的进取心是极其有限的。
这不仅仅是地下音乐的困惑,也是人生的一个永恒疑
“谢谢,白静和杜辉一会儿就过来了,你不过来玩一会儿吗?”
“骨灰盒子!”
“让吉他出吉他的声音?好别扭呀。”,韩雪佳忍不住拨了一下琴弦。
“你应该根据歌曲的风格,随时改变力度。抒情一点的曲子,你可以打着慢节奏,只拨高音区或者中高音。需要节奏感强的呢,就带上低音,但不是每下都扫六根。也就是说,不是每次扫弦都带上低音。你多练习一下就可以把节奏感表现得比较充分了。”
都21世纪了,爱神丘比特的装备也该更新换代了?
“不是,是给马可吃的。”,这句话一说出口,韩雪佳也感觉替马可难过了。
“操,拖了裤子,用当剑,咱们玩击剑!”,张扬得意洋洋的,就好像他用把奥运会击剑冠军打败过似的。
“你想呀,如果有一个正在胆战心惊地和别的男人偷情的有夫之妇,做贼心虚的她,看到我们这些自由自在可以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妓女,她肯定会心理不平衡的嘛!社会就是一个背着丈夫偷情,却要夹紧大腿硬说自己是处女的虚伪荡妇。不过呢,这个荡妇看起来却像个有教养的贵妇人,她给自己立了一座座高耸入云的贞节牌坊,一边和男人偷情,一边还要装模作样地捧着《烈女传》,坚守妇道。这种社会里,当然容不下如此叛逆骨的妓女了。可惜,那些高贵斯文的女人们只怕比妓女们还要下贱。”,马可的话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傲气与轻蔑。
——”。
6剩下的菜我要打包
练了一会儿强力和弦后,马可把吉他轻轻地放到床上,用绒布仔细擦了擦琴身上的汗滴。马可将这把吉他视作自己的生命。
12阿风的故事
她不禁想了一个问题——
“对呀,你已经学会五步里的三步了,一多半了呢。第四步呢,就是能让你的吉他出吉他的声音,让人家一听就知道这声音是你用吉他弹出来的,而不是拉的二胡或者弹的琵琶什么的。”
“嘿嘿,我现一个问题哦,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混蛋呀?”,白静冲着韩雪佳做了个鬼脸。
“那你是朋克?”,韩雪佳笑着问。
很快,马可回了短信,就俩字,“杜辉”。
bver
“韩雪佳!”,一个男生。
7马可的礼物
后来,由于乐队键盘的意外身亡,阿风也接到了北京一支颇有名气的乐队的邀请,这支乐队最终还是解散了。分别的那一夜,大家哭得狼狈不堪。
马可大笑着在韩雪佳面前挥舞着吉他,弹出了一段段的暴虐的和弦,充满了破坏欲。
马可现韩雪佳对吉他非常有天赋,她学得非常快。马可把基础的东西告诉她后,她很快就能融会贯通,而马可只需要在一些细节上指导一下就足够了。
“为什么?”
“因为苏梅?”
“呵呵,不难的,怎么说我也学过五线谱和小提琴嘛!这么说我能做到三步了?”,韩雪佳咯咯地笑了出来,马可只要恢复了开玩笑的样子,还是像以前一样逗的。
LOVE》
“啊,是一只竹凤凰,好漂亮呀!”,韩雪佳把手提袋交给马可,便拿起那只精美的竹凤凰看了起来,淡黄绿色的薄竹片编成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非常的精巧。
“什么呀?”,韩雪佳俯,好奇地趴到在马可背上,想看看马可在找什么。
这个马可,总算有点起色了——
马可尽量委婉地表达着自己的非分之想,怎奈嘴角的口水已经流成了黄果树瀑布。他那副色迷迷的猥亵样子,要是赶上“扫黄打非”,非让警察给抓了不可。
“好的,我正好还有一件东西要送你的。”,马可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那个死混蛋,他饿死也不关我的事!我才不生他的气呢,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别告诉他这是我给他的!哼,这个混蛋,真是气死我了!”
韩雪佳一头扎进了马可的怀里,然后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也许她当时只想找一个怀抱好好地哭一场。马可轻轻地抚模着她的长,喃喃自语般地重复着那句“对不起”。那一刻马可也难受得不行,也许是有些心疼她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或许仅仅是因为一个满怀内疚,而另一个想找个释放委屈的怀抱罢了。
那一晚,H大有个纯真男孩的心破碎了,因为他心目中那个纯洁神圣的天使轰然倒塌了——
“我让你占我便宜!暗恋我?你怎么不暗恋猪呀!”
“那都好久以前的事了,你竟然还记得。这把吉他——可是我不会弹呀,学吉他难吗?”,韩雪佳好奇地模着琴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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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出生在湖南,比马可小一岁。在阿风七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了,他跟着父亲一起生活。
“嗯。”,韩雪佳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便和马可下了山。
镜头二:
果然,他眼睛里的暴虐已经慢慢褪去,深邃的眸子里还是那永恒的迷茫与忧郁。如此的清澈,如此的纯真。
“嗯?在吗?”,韩雪佳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好了,吃饱了。给你看个东西。”,马可擦擦嘴,就爬到枕边一通乱翻。
韩雪佳不禁笑了笑,也许他们也是不错的一对呢。
“吸毒,酗酒,粗口,糜烂,暴力,血腥,肮脏,开快车,性,无法无天的人渣垃圾,伦理道德的无耻叛逆,让人唾弃的社会败类,应该被扔进精神病医院的疯”,马可扳着手指头,认真地数着。
5的转变
“马可你——”,韩雪佳有点害怕这个狂躁的马可。
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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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粒?”
“你的智商有问题是?!”,马可冲她撇撇嘴,笑了笑,就继续给她解释了,“就拿H大来说,它就既是朋克,又不是朋克。”
大概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刚刚失去琴行工作没多久的马可,已经一贫如洗,揭不开锅了。韩雪佳就带了一些吃的,想去接济一下马可。结果偏赶上马可这小子心情不好,他一下子就把心里的怨气与暴虐倾泻在了韩雪佳身上。也就是韩雪佳脾气好,要是换了白静,早就一蹦三尺高,和他指着鼻子对骂起来了。
“没有,昨晚音乐会太闹了,有点不舒服。”
“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用吉他告诉别人我在想什么呢?!”,马可摊了摊手,很认真地说。
为了圆满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杜辉特意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衣,上面绣着两个硕大的英文单词“ig”,脖子上挂着一条俗气的金链两块五毛钱的地摊货。经过白静特别批准,杜辉还在嘴里叼了根儿烟,戴了副不伦不类的大墨镜,配上与生俱来的猥亵气质,怎么看都像个地痞流氓。
难道那段回忆就是他灵魂的归宿吗?
不过杜辉还能找到人来泄自己的郁闷之情,那就刘儒飞!
“走了,他们去台东玩了。嗯?你拿的什么呀?一朵花?”,韩雪佳注意到马可手里一个好像是草编的花一样的东西。
到底马可是个怎样的男人呢?韩雪佳很疑惑。
“这里有一些吃的,给,先吃一点。”,韩雪佳打开袋子,递给马可一袋雪饼。
屋子里传出了锅碗瓢盆的猛烈撞击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哀号——
他熬夜通读了《诗经》《唐诗宋词选》中的爱情名篇,并深入研究了莎士比亚戏剧,琼瑶的言情小说和徐志摩的诗歌集,写下了十万字的读笔记,全面地提高了自己的文学修养,以至到最后他张口闭口的全是“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谁知我的苦痛?你害了我,爱,这日子叫我如何过?”。
杜辉又遭遇家庭暴力了。
“好可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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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
“前些日子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有一支不错的乐队在找吉他手,让我过去试一下。”
??中国地下摇滚者
吃完饭,白静和杜辉陪韩雪佳玩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两个人就去台东步行街买东西了,韩雪佳也就独自回了宿舍。
杜辉的第十七任女朋友是谁?
也许这个男人的性格已经被生活扭曲了。
“怎么比?”,king淡淡一笑。
“我们畅饮圣徒的呕吐物与垂死的娼妓寻欢我们吸吮野兽的血拥有地狱之门的钥匙”。
“我也要谢谢你的吉他呢,不过你为什么说你自己是人渣?”
“是吗?不过——”,马可色迷迷的盯着她,一脸,“我一直都没好意思告诉你,你穿着裙子,这样坐着会走光的。我都欣赏了一个小时了,真的是不堪入目,非礼勿视呀——”,说着,马可就装模作样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反正该看的他都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