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
一个多xiǎ时后,郑宇环视了一圈空旷的办公室,轻声说道。
里屋én一开,四个男人表情各异地走了出来。
“有什么感想?”郑宇微眯双眼,打量着几个心月复,几个人对视了几眼。
“感想很多。”吉雅赛因老老实实地说道,“觉得殿下您说得很有道理。总之,我听殿下您的命令就是了,您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和老吉想法差不多。”邱海阳沉默了一会说道,“殿下其实没必要安排我们听这些,我们也是一样会坚决执行命令。”
郑宇不置可否,又看向马朝阳:“东行,你觉得呢?”
“殿下安排我们在里屋一起听这个,是把我们看作心月复中的心月复,而且,希望我们要彼此团结,互相信任。”马朝阳微微一欠身,“从现在开始,这几位,还有明xiǎ姐,就是朝阳的兄弟姐妹,一心一意,为殿下赴汤蹈火。”
郑宇又转向了赵明:“行知,你的看法呢?”
“殿下是坦诚正直之人。”赵明有些jī动地说道,“虽然您只是做自己认为符合正义的事情,存一丝善念,可在行知看来,却比很多虚伪矫情的大人物真诚得多。能追随在您的身边,是我的荣幸。”
郑宇忍不住汗了一下,心想要是演戏的话,那这种拍马功夫,几乎称得上是技近乎道了。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此人,发现却是貌似并非演戏,很有几分真情实感,心中一叹,这孩子……貌似还真被自己打动了。
他微微一笑:“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最主要的用意,却还不是这些。”
众人齐齐一愣,某人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主要是让你们看看,”郑宇的表情转为严肃,“月兰和我,并无sī情。省的你们嚼舌头……尤其是你。”
郑宇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shè了过去,分头青年,éng古大汉和国版捷尔任斯基很有默契地向两旁一闪。
邱海阳终于虎躯剧震。
“曙光,”郑宇叹了口气,“你虽然xìng子有些好动,却绝非浮làng之人,可你偏偏喜欢扮猪吃老虎。你嚼我和月兰的舌根,虽然合了你表面那个xìng子,但这事传出去可大可xiǎ。往xiǎ了说,我要是个普通的富商子弟,那最多也就是个风流名头。可往大了说,我这个太子要被冠个沉湎sèyù的罪名,一旦被人抓住搞些名堂,陛下和母后的脸面不好看。再严重点,陛下是提倡新生活的,一辈子就母后一个nv人,更别提母后是教徒……某些人给我冠个不孝的罪过,储位动摇,也不是说不得的。”
邱海阳脸sè有些苍白,难得地认真:“殿下教训的是,这事却是海阳思虑不周了。”
“算了,这事我去解决,你自己要好好反思反思。”郑宇连哄带吓的一番敲打奏了效,见这个滑不留手的xiǎ子是真的害了怕,语气也就缓了一缓,“以后你要注意,皇家无sī事,任何一点看起来平常不起眼的东西都可能影响天下局势,懂得吗?”
邱海阳一个立正,回答干净利落:“懂得了!”
“那以后再有人问起我和月兰的事情,你该怎么说?”
“坚决否认。”邱海阳肃然说道。
“不。”郑宇却是摇了摇头。
邱海阳有些ō不着头脑地看向郑宇。
“人就是这样,总是忍不住去恶意揣测所谓的名人。而最能让他们兴奋起来的无疑就是所谓的皇室秘闻。你越是坚决否认,越显得yù盖弥彰。”郑宇淡然一笑,“很简单,你邱海阳不能二十四xiǎ时跟着我吧?那你怎么确定我和月兰一点sī情没有?”
邱海阳一怔,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些八卦之魂一类的东西,大多是后世才有系统xìng的阐述,而在一向标榜道德的旧中国都一概属于禁忌。别看邱海阳是受过系统xìng特工训练的特殊人才,可论起这方面的认知,和郑宇这样从信息爆炸,社会文化高度娱乐化的时代穿越过来的八卦达人还是比不了的。
“所以,你们安之若素就好了,就说没发现就好,不必夸张,不必在意,就当是一件很无聊的平常事。”郑宇呵呵一笑。
众人心中佩服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先下去,该休息的休息,该做事的做事。现在最关键的,是nòng清楚陛下到底要我们在这边解决什么问题。换句话说,就是找出来黑龙江到底有哪些问题。”郑宇摆了摆手,“东行,你留下一会儿。”
片刻之后,屋中只剩下了郑宇和马朝阳两个人。
“东行,刚才月兰提到秦局长的话,你怎么看?”郑宇轻声问道。
“有人是静极思动了。”马朝阳说道,“这里的情况,看来不但是复杂而且是危险。秦局长让您加倍注意安全,看起来未必是一两个卧底勾结别国特务那么简单。”
郑宇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所谓国家大义民族危亡,在利益的面前也未必那么靠得住。国人啊……”
他自嘲地一笑,又轻声说道:“东行,以后别人问起,你安排人把我和月兰有些什么暧昧关系的话,不lù行迹地递出去。”
马朝阳一愣,片刻后却钦佩地点了点头:“殿下的意思,想必是要演场戏给他们看?”
“对。”郑宇欣赏地看着对方,“我在欧洲全身而退,就算对方未必清楚我sī下做的安排,可也怕是要对我另眼看待了。如果我表现得没什么缺点,只怕很多人更是睡不安寝。我需要的,是某些人轻视我。而真正能决定我命运的,其实只有一个人而已。而那个人,自然了解我的真实情况。”
“那您还要让他们……”
郑宇一笑:“真正需要我们用上轻敌之计的敌手,自然不是易与之辈。越是上位的人越是多疑。所以,邱海阳他们表现得越自然,反而显得你散的消息越可靠。我的隐sī散出去,当然说明我缺乏掌控力,那么我这些手下表现出来的自然,当然也就陛下和书记处的安排,再进一步推理,这些人如此深沉干练,又是服从陛下,那么欧洲的事情自然是陛下指挥这些深沉干练之人做下的,至于我这个寡人有疾的xiǎ青年……掌控不了这些陛下安排的才俊,也没那么深的心计。”
“在普通官员看来,我当然是御下有方,行为无可指摘;而在那些别有用心,自以为聪明的高层看来,我是个好对付的xiǎ青年;而只有陛下,才真正清楚我所有这些安排。”郑宇说道,“这样的一个我,在这场游戏里取胜的概率,想必会大上许多。”
饶是马朝阳一贯沉稳,此刻也不由得既惊且佩地看着对面的少年。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之前朝阳是不太相信所谓天才的。可今天,朝阳终于相信了。放心吧,这事就jiā给我办。”
郑宇一笑:“东行,我是一直把你当实在人看的。你可别让我失望。”
马朝阳摇摇头,却也不再解释什么。
“另外,你帮我查下一个人。”郑宇神sè凝重地说道。
“谁?”
当郑宇说出那个名字之后,马朝阳面sè一变:“他?”
“对。”
“您的意思是,他和这件事……”
郑宇摆了摆手:“我也不知道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我只是隐约感觉,他可能和很多事情有关系。我知道他的事情在帝国是禁忌,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越发感觉他值得我们查一下。东行,这件事情你要亲自抓,而且务必要保密。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旁生枝节。”
马朝阳点了点头:“好吧,我尽快把他的资料收集整理好。”
“不光是他的,还有他身边那些人的情况和下落,”郑宇异常严肃地说道,“我有种感觉,不光是西伯利亚的事情,还有国内的很多事情,搞不好都和他有关系。这些东西不理顺,也许我们永远只能在一团í雾中折腾。”
“不要顾虑太多,放手去查,”郑宇看到马朝阳依然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忍不住微笑着安慰道,“你不必太担心陛下那里。”
马朝阳有些愕然地抬头看向郑宇。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一切力量都得发动起来,也不必再瞒着你了。”郑宇神秘地一笑,“我想你的心里也许一直有个疑问。天机,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马朝阳瞳孔猛地收缩,目不转睛地盯着郑宇。
“其实并不奇怪。虽然我自己也有些产业,培养了点人手,但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发展一个情报机构,我这个太子还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那个能力。”郑宇缓缓说道,“天机,本来就是陛下默许我发展起来的。”
马朝阳忍不住lù出了骇异之sè。
“这个道理,我说出来你就理解了。”郑宇轻声说道,“陛下的帝王心术实在是高山仰止。不但党政军情各方各成体系互相牵制,而且各方内部也是各有派系。尤其是情报方面,不但有总情局和警政部的竞争,之前更有中央审计局专司调查官员,三足鼎立。可是自从那件事后,中审局被连根拔起,力量被总情局和复兴党纪检委瓜分,自此总情局少了那人的牵制势力急剧膨胀。虽然在外情方面陆军军情局和海军军情局分走了不少优势,但内情方面却几乎是一家独大了。总情局那个时候提出了扩编为部,建设十大总局的庞大计划,虽然被军方和警政部联手压制,但依然是咄咄bī人。在这种背景下,陛下放手让我秘密发展天机,也是要多一个情报渠道,对总情局也是个监督和牵制。”
马朝阳愣愣地看着郑宇,一时还没消化过来。
“所以说,我们真正要瞒的,是那几家,而不是陛下。”郑宇呵呵一笑,“我们这个组织还不到浮上水面的时候。不过,你要明白,只要我们作出几件大事来,未来帝国情报界,必有天机的一席之地。原因很简单,陛下……需要它来牵制总情局。而我,更需要掌控这样一支可以信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