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么也就不急着前往黄金谷了。对于人看不起人这种事情青奋还是颇知一二的,在这些看不起人的人中很少有真正了解被自己鄙视目标的人,大多只是人云亦云,甚至只是压根不动脑子的随声附和。譬如,A对B说,某甲是个笨蛋,然后B信了,接着A和B一齐对C说,某甲是笨蛋。C一听,既然这么多人都说甲是笨蛋,大概就真是笨蛋了,于是C也加入了宣传某甲是笨蛋的行列。
搞到了最后,大家都说某甲是笨蛋了,似乎是达成了共识,但其实这共识是建立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基础上,看似来势汹汹,其实要它倒下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布莱特就算是在吉翁哈特国也是一个深度“宅男”,连本国人除了知道这个王子成天埋头一些奇怪东西之外对他的了解都少得惊人,更遑论一群外国人——从任何角度看,那些谍报系统都没理由在布莱特身上放太多心思
所以,青奋的办法很简单。布莱特的弱点在于他确实是个“菜”发明家被人看不起这个事实并非是可以短时间扭转的世俗观念,YY小说里那种主角一翻演讲直接颠覆整个世界理念的故事终究只能在小说里。但布莱特也不是没有他的长处,起码在于现在,聚集在黄金谷的众人对他的了解薄弱,只在口口相传之间,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契机。当对方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了解,欺哄诈骗就有了实行的基础——反正既然没人真正知道他的底细,说他弱的无以复加固然是个可能,说他闭关升级也不是说不通,只看演技如何了。
不过要唬倒一群A级甚至S级的魔导士,这把戏也耍得不容易,青奋虽然心里有谱,但也还需再细细筹划一翻。
魔力火车只能驶到黄金谷外两百里的芝麻镇,之后的路程必须自己解决。
“大概就是如是,你记得自己编一套说法理论,反正都是你的术语用词,胡编乱造谅他们也听不出毛病。”大街上,青奋如此这般的说道。
“可这不是骗人吗?而且,就算这次骗过去了,那以后呢?假的终究是会露馅的”小王子看来是个好孩子,对撒谎一事颇有抵触。
“怎么能叫骗人,那顶多只能算是预支今天的你还无法兑现说出来的话,但你有信心在将来把这些话变成现实吗?如果有的话,那怎么能叫骗人”
青奋说得大义凌然一派正气,其实骗人就是骗人,只是要骗人先骗己,不找点借口的话,寻常良民还是有心理障碍的。
“可是……”布莱特还是有些心里不安,他十多年来都是那么低调过的,现在突然要拔高,光是用想的都觉得莫大心理压力。
“就当不为你自己,为了法兰妮,这么多年为了帮你说话她受了多少压力,你就当逗她高兴一下也这么难吗?就算这次搞砸了,穿帮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依旧维持你吉翁哈特废物的名号而已,你还有什么可以再损失的吗?”
说来其实布莱特混好混歹与青奋完全无关,他的“责任”只是保护这个小王子去黄金谷吹号角,还连吹不吹得响都不用保证,换个角度来说其实轻松得很。只是他纯属多管闲事,看着这小子窝囊模样不过眼,什么“去找一个真正能匹配她的王子吧”,这种台词直让他从从头顶麻到了脚底心,这里演得又不是琼瑶剧,这种自我安慰自我退缩话更不是不对青某人的胃口。
话是这么说,看布莱特的表情那气也是鼓了又鼓,但鼓起来又丧下去,让旁边人看得直摇头。有些时候一味只看正经书也不是什么好事,看成这幅德行也算是YY洗脑众的另一个极端了。
就在青奋正要再想办法帮他打气的时候,瞌睡遇上枕头,麻烦自个找上门来了
“咦?那边不是吉翁哈特的没用鬼吗?居然在这里看见你,你也是来黄金谷吹号角的吗?”
似曾听闻的话语第二次听闻,青奋转过头去,看到一张本该称为英俊却不知怎的老是给人予一种想揍一拳打脸蛋
来人穿着华丽,甚至应该说是夸张,十个指头上戴着十一个金银各异的戒指,全身上下能挂满的地方全都挂满了饰品,不知道兴许还以为这是个做饰品生意的商人。
“也是,习俗如此,就算你再不成器也没办法,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你也习惯了对了,听说帕米尔王正在考虑解除法兰妮和你的婚约,要是你还有一点点男人的自觉,就主动去退婚吧没准帕米尔王会过意不去赏给你个侍女的哈哈哈哈”
没有人是泥巴捏的,就算是,泥人也还有土味布莱特再对自己不以为然,也不会连什么是侮辱都分辨不出来。那个绸缎粽子一般的玩意夸张得大笑到了一半,突然对面人手一挥,就见一团不知什么东西正正飞进了自己大张的嘴巴,黄沉沉一团,又黏又湿。那不知哪国的暴发户小子脑子里突然转过了某种物件,顿时脸色惨绿趴在一边连扣带吐了起来。
“我们南边十年前一个新起国度,法厄斯的二王子**哈尔多亚,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布莱特将手在路边树上抹了抹,把上边东西都刮了下去。
青奋点点头,不用认识多深,就看刚才的表现就活月兑月兑一个因为没底气而生怕别人看不起,从穿着到言语都极尽夸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王室是贵族的家伙,一番做作更是难以给人好感。
一阵猛扣猛吐,然后才发现这是黄泥而不是那物,羞是羞得满脸通红,怒更怒得火冒三丈。跳起来手指对方想骂什么,但嘴一动就感到满口涩涩,越发狂怒难耐,单手比了个单挑的手势,双手连连动作配合口中那根本听不出调的呜呜之声,魔法的力量在他身边聚集了起来。
天照十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