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和白胡子约定的决战之日,还有三周。
艾斯自来到这座冰之岛后,便无打算离开,这样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正好可以用来锻炼他烧烧果实的能力,但这还不足以弥补他和白胡子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论战意讲阅历,白胡子可不是他这个出道两三年的新人可以相比。
但若真要把白胡子和艾斯相比,他们之间差距最大的不是能力,也不是霸气,而是战斗的本能,在跟白胡子那近乎是一面倒的战斗后,艾斯得出了这个残酷倒让他难以接受的结论。
艾斯自问也是跟海军三大将交手过的强者了,若算上战绩,他甚至是曾亲手单独屠过一条龙!可这些荣誉在白胡子面前确实如此的可笑。
艾斯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双瞳中尽是愁苦之色,“到底,还差些什么呢······恩?”
艾斯突然停住了呢喃,似乎是若有所感地朝身后处的雪地看了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灰色身影迅速掠过,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朋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躲在雪地里也不嫌冷,我的船上还有些热咖啡,不介意的话一起喝一杯?”
灰色身影的主人本就没想过会如此容易的瞒过对方,只是也不急着现身,一个急速的闪身,消失在了银白色的积雪之中。
“不爱说话?好吧,这还真是讨厌。”艾斯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襟沾上的雪水,“既然你不愿意出来那就算了,只是今天的修业得提早结束了。”
虽然艾斯看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他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那个隐藏在某个角落中的身影给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灰袍人影也不吭声,只是暗自调整呼吸,与周围的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艾斯脸色平淡,微微叹了口气,若不是他见闻色霸气已近大成,还真是难发现这里有除去他以外的另一个人,对方虽然来意不明,但细心的艾斯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分恶意,或许对方也是个无意间来到这里的旅行者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艾斯向后摆了摆手。
“随便你吧,我现在要回船上了,要喝茶的话随便。”
艾斯正打算拔腿往回走的时候,耳边呼啸声大作,得知危机感临近,艾斯猛地向后探出右臂,只听得一声金属质地的颤响,回首一看,竟是一枚巨大的三角回旋镖。
“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太过分了?”将手中的回旋镖一甩,一跺,艾斯目光已经有些发冷了,缓缓伸出了手臂,奔腾不息的白炽火焰跳动在手心,恍若凝聚着周围渐渐粘稠的空气,白炽色的火焰散发着让人惊叹的威势。
“我可以看做是挑衅吗?”艾斯左眼处已静静燃起浩瀚的苍蓝色火焰,冷静的计算着双方距离,对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只眼睛看得是一清二楚吧。
一尺三寸长的弧形弯刀,刀身上散发着的长度逾丈的恐怖刀气被刀的主人暗暗压抑住,只等待出刀的那一刻,左手处垂着一柄灰暗的战斧,若是加上之前那枚三角回旋镖,那么这个人至少是戴上了三种武器,而最怪异的,是这个人的面部被一条灰色布条层层掩住,只留得双眼与鼻孔之间的位置在外。
“别藏了!”艾斯一声怒吼,右臂上吞吐升腾的火焰宛若挣月兑枷锁的巨龙,咆哮着燃烧着眼前的一切,冰川雪水登时被融化得十不存一,没了遮掩物,对方自然只能现身。
按常理应该是这样,可艾斯惊讶的发现,左眼处清晰可见的人影,却是无法在雪地上呈现出原本的姿态,对方利用某种能力遮掩住了自己的“形”!
“透明果实的能力者应该是阿布萨罗姆才对,而且那个家伙不是······”艾斯沉吟不语,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举动。
却不想他这次遇到的是个极为耐性的人,两人站在原地已有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对方居然一动不动,艾斯自然明白,他是在等自己露出破绽的时机。
“狡猾的家伙,就像是猎人一样吗?”艾斯眉毛一挑,给出了如下评价,而他也不着急,暗暗留心对方的战斗风格,这是他两年间不断与强者争斗而积累的宝贵经验,有些服下恶魔果实的海贼能力诡异之极,就算是强大如他稍不留神也会吃亏,而通常在这种时候,强打猛冲就是愚蠢之极的行为。
敌不动,我不动。战斗中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发现敌人的作战规律,找出其中的死角,最后开始反击,全面压制,迅速格杀,这种经典的战斗模式,被艾斯奉为金科玉律,乃是其恩师金狮子留给他的一笔最宝贵的财富。
却不知对方此时心底也在为艾斯惊叹不已,虽然只是往那里随便一站,却给了他一种毫无破绽的感觉,杀戮多年,他的心早已冷寂,只是面对艾斯这样的海贼,他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他明白,这是因为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我输了。”却是对方首先露出了身形,向艾斯投去一丝敬意,“不愧是新一代海贼中的少年翘楚,果真名不虚传。”
见对方竟是如此的豁达,艾斯也放下了之前的成见,和放下武器的对方握起手来,“哪里,阁下隐匿气息的手段也颇为高明······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波特卡斯·D·艾斯。”
“恩,我知道,这次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灰色布条下的面容冷峻如常,心底同时却也为艾斯心胸的豁达微微感慨。
“我叫刚铎,是个赏金猎人。”
······
赏金猎人公会,是伟大航路上一个比较独立特行的组织,和政府所建立的合法军事机构海军不同,当然也和被政府承认的“王下七武海”不一样。
在伟大航路之上,真正站得住脚的,身后永远都是有着团队存在的,这一点无论是海军亦或是海贼都不例外,一如本部要塞,一如四皇,都是汇聚了无数人才的大型武力性组织。
而赏金猎人公会不同,若说伟大航路上三大势力是海军、七武海与四皇的话,那么这三大势力中的任何一股,都能够轻易的将其剿灭,赏金猎人公会虽说也是以武力存世,但成员间并不如其他势力那般有组织性,这倒不是说赏金猎人之间并不来往,相反,他们为了某个大海贼的悬赏金额,通常是要同时叫上好几个同伴齐行,论交情,并不比一些大海上相互扶持的海贼们差。
归根原因,则是出在其成员之上了。
赏金猎人,人如其名,他们的目标都很简单,又都很一致,那就是将枪口对准海贼,靠抓捕被通缉的海贼赚钱。
而这种人的来处,其一是不非海贼又非海军的无业人士,想靠力气谋生而已,而其二,则是很多退役的海军了。
大海上海贼势力猖獗自是不容分说,在这种情况下,海军中许多士兵大都因伤退役了,而退役后的海军们又不甘于窝囊度世,抱着对海贼的仇怨,私下干起了抓捕海贼换取赏金的举动来,这就是最早的“赏金猎人”的来源了。
而随着赏金猎人的兴起,更多的人加入了这个同样有着铁与血的职业中,而这一举动也就直接导致了赏金公会的诞生了,而中流砥柱自然是那些退役下来,又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了,这也是为什么赏金猎人公会明明也算的上是一个组织,却始终实力不济的原因了。
说难听点,就是一群杂兵的聚集地。
“这次,我是受公会会长之托,前来助阵。”刚铎微一躬身,向众人介绍着自己的情况。
“会长?”
“就是老夫啦。”
从洞穴外走进来的这个人,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的是一身破旧的老式海军制服,不过看不出是什么军衔,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刀,刀面上波光流转,寒气迫人。
“受老疯狗的拜托,来指导指导你们这群海贼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