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走了之后,石为民特意给吕局长打了个电话,把赵真来找自己的情况向吕局长汇报了一下。
“他提的要求有点太过分了,我实在是没办法满足,要是别的事情有您的关照还好商量。”石为民有点歉疚地对吕局长说。
“我的事情你不用考虑,”吕局长语重心长地说,“说实话,我也挺烦他的,这些年他没少打着我的旗号去四处招摇撞骗,可毕竟在一铺炕上睡了好几年,我也不好意思对他太绝情。你要注意的事情是,他这个人别的能耐没有,煽风点火、造谣生事的本事可不小,就像他说的,他这辈子尽占便宜了,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不善罢干休他还能怎么地?反正他也没证据证明那些牌匾是我们城管大队摘的,打掉牙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石为民不以为然地说。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这个老同志呀!”吕局长说,“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干,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给你们城管大队制造麻烦,他这个人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什么阴招都能使出来,说不上在哪就给你下个绊子、设个陷阱!”
听吕局长这么一说,想到赵真大眼镜后面那阴险狡诈的目光,石为民多少有点警觉起来。
“那他会打什么主意呢?您这么了解他,帮我分析分析他下步会干什么?”石为民请教吕局长说。
“这可不好说,因为他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他能想到的事情往往是我们所想不到的。打个比方说,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这些家的牌匾是你们城管大队摘的,但这件事毕竟涉及的店铺不少,影响面不小,他完全可以把媒体找来炒作一下,给公安局、甚至市政府施加压力,最后麻烦的恐怕还是你们。”吕局长说,“他也可能像对你说的那样,联合一些个群众,到政府去闹,告公安局不作为,给我这里施加压力。”
“如果他真这么闹起来,您那里可就不好做了。”石为民担心地说,“实在不行我就把这事担起来,反正是为了完成政府下达的牌匾整治任务,领导顶多批评我们方式不当,估计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那不行。”吕局长说,“你要是承认这事是你们做的,那后面麻烦的事情就多了!现在他们再怎么闹毕竟没什么证据,你要是承认了,他们可就主动了,上北京去都有理说了!你放心,我这里没事,我明年就要退了,我就是一个拖字,领导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我和赵真毕竟还有点老感情,他还不至于把矛头指向我。”
“那就要您多担待、多费心了。”石为民感激地说。
“没事,还是那句话,记得哪天请我喝酒!”吕局长豪爽地说。
“以后做事千万要多长个心眼,别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我那个老同志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跟踪、偷拍,这些个下三滥的事情他可是都做得出来!”吕局长最后又提醒石为民说。
和吕局长通完电话,石为民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就给吴辛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还是为买车的事情找我吧?”吴辛在电话里面说,“听我的,那天找老国吃顿饭,问题可能早就解决了!你这个人呀,死要面子、活受罪!挺简单个事,非让你给整复杂了!”
“别扯那些个没用的,就说你能不能出来吧!”石为民和吴辛说话从来就没客气过。
“能!石队长找我我敢不出来吗?说吧,去哪?”吴辛笑着说。
“还是老地方吧,那比较肃静。”石为民说,“十一点半我去你们单位楼下接你。”
石为民和吴辛来到常去的西餐厅,点了常吃的菜品和常喝的红酒。
“说吧,你说的杀手锏是什么?”两杯红酒下肚后,石为民盯着吴辛说。
“没用,就你这熊脾气,我说了你也不会做的,我还不如留着自己哪天用一下呢。”吴辛故作深沉地嚼着牛排说。
“算我求你了,快说吧!大队的车辆实在是太紧张了,现在除了给姓国的赔礼道歉外,只要是能把这事办了,你让我给哪个领导磕一个都行!”有求于人的石为民态度超好地哀求吴辛说。
“那要是让你献身呢?”吴辛咽下嘴里的牛排,瞪着石为民说。
“快别扯那些个没用的了!让我献身也行,可惜我是个老爷们儿,我倒是想献,谁他妈的用得着呀!”见吴辛总不说主题,石为民有点急了。
“这件事找一个人肯定能办,而且这个人就是你们大队的,你跟她说话肯定好使,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下架子。”吴辛最知道石为民的脾气,见他有点急了,也就不绕弯子了。
“是谁?我们大队还有这人才吗?”石为民问,心里觉得吴辛说的人一定是王影,虽然他也想过找王影帮忙,在郭书记那里做一下工作,可是觉得这毕竟是政府这边的事务,直接去找郭书记有些不妥,万一因为这么做让郝市长对自己有了想法,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你们财务科的,姓王。”吴辛接着说。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杀手锏呢,整得神秘兮兮的!你说的不就是我们财务科的科长王影吗?他老公是郭书记的外甥。”石为民有些不屑地干了一杯红酒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