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军的弓箭手将李记绸缎庄里围得死死,领头的将领李连正要组织手下强攻,就在这时有人喊道“住手”
李连转身一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段虞候啊,虞候为何叫我们住手啊!里面有什么熟人吗?是野人呢?还是张小姐啊?”
李连原本是陈岩的心月复手下,可是自从段流来到九龙军渐渐受到陈岩的重视,特别是建州第一战段流打了个完胜的仗,在军中的威信隐隐然为第二号人物,陈岩也越来越倚重与他,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段流的水涨船高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妒忌和不满,但是段流志向远大,自然懂得收买人心,可是有些人你对他好,他反而更加不领你情,这个李连就是这么一个心胸狭窄之人,他对陈岩十分嫉恨,所以处处跟段流作对。
段流听到他的挤兑并没有生气而是微笑道“李将军就这么有把握救出张小姐吗?如果张小姐有什么意外咱们怎么对得起建州的拥军百姓呢?”张员外在九龙军进城的第一天就捐军资一千五百两白银。
李连轻哼一声道“本将军自然有把握救出张小姐,这个不需要段虞候提醒”
段流暗道如果里面真是半兽人的话就你凭进去就是找死,段流不再言语作壁上观。
李连带着八名精悍小校,每人左手拿藤牌,右手拿一把唐刀,另外还有十名弓箭手,这些弓箭手都是能开两石弓的精英,几人穿过前堂跃入到后院。
众人在院中成雁翎阵排开,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着上身蹲伏于地上,上身的健硕的肌肉隆起,看样子随时都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少年面色白皙,模样十分俊朗,此刻眼中充满血丝,一双非常特别的人,抓着地面,仿佛随时都要跃起伤人一般,他的身后背着一个漂亮的少年女子,这个女孩子的眼中满带着温柔,温柔的双手轻轻抚弄着少年的长发。
李连一看是两个俊俏的少年人,并没有什么野人,是不是这两个小人儿私定终身,父母不同意,于是私奔,被人误解为张小姐被野人掳走啊。
李连大喝道“那少年赶快将张小姐放了,此时回头还不晚,莫酿成大错,后悔都来不及”
那少年只是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看,看那架势随时都有暴起的可能,少年身后的少女更不言语只低着头温柔地看着少年的背后看。
那少年身上顿时杀气大起,整个人如洪荒猛兽一般,那几名持刀斧手被这股威压迫的向后退了几步李连大吃一惊,但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暗想只不过是个孩子能有多厉害。
李连更不迟疑提刀跃起用刀背劈向少年,这一招只在吓唬对方,那少年迅若急电,身法十分诡异地闪过这一刀,然后挥起如利爪一般的手,一抓下去,只听到刺耳的金属相撞声,李连的刀被这少年的手硬生生的抓断,李连大骇急向后退,那少年紧随其后,这时少年背后的张小姐疾呼“夜哥,不要伤人”,那少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将院内所有人击倒,刀断,藤牌碎,李连踉跄着从绸缎庄中跑出,刚出来就吐了一口鲜血,院内被击倒的士兵没有一个被杀死,不是被击昏,就是关节被打月兑。
那李连刚逃出绸缎庄,那散发少年紧随其后从里面跑出,那少年看到段流先是一愣,然后跃到房顶,如狸猫一般跑掉,段流紧随其后追去。
那少年带着张小姐跑出建州城,逃进了山中,如果空着身段流是追不上少年的(半兽人)的,可是少年背着近九十斤重的张小姐速度慢了许多,所以段流能跟的上他,当他们跑到野人谷的时候,段流隐隐然就要追上他们了,那少年停住身子,转过身子看着段流,张小姐依然在那少年的背上。
段流像往常一样走到少年的身边,那少年虽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但是眼睛里充满警惕,结结巴巴的说道“好人,你跟他们一伙?”
段流温和地看着他安慰他说道“夜儿(少年知道儿时父母叫自己夜儿,段流知道他的过去所以也叫他夜儿),我不会抓你回去的”
段流看了看他背后的张小姐说道“张小姐能告诉这是怎么回事吗?”
张小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跟夜哥哥本来是认识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很久有多久呢,大约是十几年前吧,夜儿的父母本来在建州城内经营一家米店,生活上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小康度日,有一年河南发生旱灾大量的难民流落他乡,其中有一户人家落难于建州,沿街讨饭,这一家人便是张氏夫妇,夜儿家看着一家人在米店外讨饭很可怜,于是夜儿的父亲雇佣张小姐的父亲也就是张员外做店里的长工,张氏夫人也在店里打杂,张员外名叫张强。
这张氏夫妇无有居所,于是也就住在夜儿家,夜儿当时五六岁,和四五岁的张嬿儿年龄相仿所以两个小孩我骑竹马,你执青梅绕门跑得意思,夜儿的父母十分喜欢张嬿儿,夜儿的父亲请人做了两个银锁给两个小孩自带上,这就算是定了女圭女圭亲了,张强自然十分的乐意。
不过好景不长,福建发生了大面积瘟疫,建州城内很多人都死去了,夜儿的父母相继得病死去,夜儿也病重的奄奄一息,可是这病毒似乎有针对性的,福建本地人很多受感染而亡,但是外地来的却没什么事,张强一家竟然安然无恙,有一天夜里夜儿的病变的愈加严重,气息若有若无,张强夫妇以为这孩子死了,也是怕被感染,所以将夜儿扔到了城外的河里。
没想到夜儿竟然没有死,反而活过来了,活过来的夜儿找到自己的家,可是自己的家已经被张强夫妇霸占,张强夫妇竟然丧尽天良的说不认识他,夜儿小小年纪又有什么能力和他们争辩呢,于是从那时起七岁的夜儿就在建州城里讨饭,夜儿的邻里也很可怜他,但是有爱莫能助(张强买通官府),经常周济他,夜儿经常在米店前讨饭,张嬿儿年纪幼小不知道发生的变故,所以还是经常跟夜儿玩,张强夫妇可能良心没有丧尽,并没有阻止。
夜儿自从病愈后,身体发生极大地改变,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不同愈加明显,八岁大的夜儿能将成年人打翻在地,一般的乞丐都怕他,其中有个老乞丐和夜儿处的十分好,就像爷孙两一样亲,下雨的时候老乞丐抱着夜儿,给夜儿挡雨,有一次老乞丐生病了,一病半个多月,夜儿就在大街上讨饭,讨到饭后就拿回去和老乞丐一起吃。
夜儿在建州城内讨了两年的饭,有一天夜儿在大街上和嬿儿玩着呢,当时建州刺史李乾佑的儿子李天二带着几个家丁在街上玩耍,这李天二虽然才十四五岁,但是在建州可以说是一霸,李天二突然发现一个小乞丐身上的银锁挺漂亮,小乞丐旁的小女孩身上也有一个同样的银锁,于是伸手就去拽小女孩和夜儿的银锁,夜儿大怒,一拳将李天二打了一个四仰八叉,两颗门牙都吐了出来,这李天二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乞丐打得,李府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一看小主人受伤了,嗷的一声如恶狗一般扑向夜儿,夜儿毕竟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打得过这么多人,三招两式被这几人踹倒在地,这时老乞丐赶到,这老乞丐跟疯了似地扑上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将这几个凶恶家丁打到,背起夜儿跑出建州城。
从那以后乞丐和夜儿在建州城外的深山度日,刺史大人也没有对他们穷追猛打,这爷俩,渴了和山泉,饿了吃野味,没到二年的时间老乞丐竟然死了,在死前还教了夜儿一套呼吸吐纳的方法,这套口诀不想其他的心法那样需要静坐调息,而是行动中练功,这一晃七八年过去了,而今夜儿在山上屠虎杀熊易如反掌,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这几年过得并不是那么顺利,也有好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有一回差点死在一头长相十分怪异的野兽的口里,但是最终还是把那头野兽杀死,从杀死那头野兽后夜儿的身体变得更强了,特别是那双手看似晶莹如玉,实际上比钢铁还要坚硬。
张强非常有头脑,建州城内的官府,商界,甚至于黑道他都摆弄的十分明白,有一回张强和刺史李乾佑在自家吃饭时,李乾佑发现张强的妻子十分美丽,接着酒意调息张氏,张强不仅没生气,更有意思的是,第二天竟然将妻子送到刺史府,说什么他已经将妻子休掉,妻子十分愿意伺候刺史大人,这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一个月前黄巢大军进入福建,直奔建州而来,张强将贵重财物藏好,带着金银细软和家人逃到了野人谷避难,差一点被狼群吃掉,多亏夜儿将他们救了,于此同时夜儿和张嬿儿都认出了对方,张嬿儿和他的父亲完全不同,十分重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情也想通了,知道当年自己的父亲强占夜儿家将夜儿赶出家门,此时见到夜儿又是愧疚又是怜惜,张强为了在深山度日,对夜儿也是十分的亲热。
随之九龙军攻破建州,张强一家回到建州,张嬿儿回到建州后,夜儿自认识段流后经常偷偷地尾随他潜入城内见嬿儿。李乾佑早在黄巢攻打建州的时候就带着家眷逃跑了,现在建州城规陈岩节制,张强为了溜须陈岩先是捐了1500两白银,最近竟然想将自己十五岁云英未嫁的女儿送给陈岩做妾。于是张嬿儿一咬牙让夜儿带她逃跑,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段流听了以后哭笑不得,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张强这种鸟人都存在,又暗笑就算张强把女儿送给陈岩,也不会得到陈岩的欢心的,因为这位军主喜欢的是宛如好女的候选。段流想了想问道“张小姐真的打算和夜儿在深山里度过一生吗?”
张嬿儿想了想说道“只要能跟夜哥哥在一起怎么都行,如今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段流重重地点一下头道“有张嬿儿和夜儿都惊喜地看着段流问道“什么办法?”
段流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就是张小姐委身下嫁段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