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朦胧的月光,段流看到一名女子站在石桌之旁,这名女子韶华之龄,秋月之貌,身着白衣,如果世间真有嫦娥仙子的话,那么其容貌也不过如此。这名女子的对面站着妖娆柔媚的候选。
候选突然向前迈了几步一把抱住那名美如仙子般的女子说道“其实我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你,我比任何人都要怜惜你,你就从了我吧”
那女子挣扎着说道“松开,快松开,我要喊人了”
候选威胁道“你喊吧,喊来人我就说你耐不住寂寞勾引我出来,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到后花园所谓何事?不是找汉子是干什么?”
那女子刚要张口,候选用迅速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则撕扯她的衣服,段流看到此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屈指弹出,不偏不倚打到候选的肩头。这一下段流仅用了二分力,不过这一下,无论位置还是力道使得恰到好处,正好将候选的关节打月兑,候选知道有人在暗中,自己有做贼心虚,所以候选端着自己月兑落的胳膊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白衣女子蹲坐在地上,段流从灌木丛中慢慢地走出,白衣女子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十分惊恐,大声呵斥道“你是谁?”
段流停住脚步轻声说道“别喊,我是段流”
白衣女子疑道“你是段虞候(段流刚刚升任州刺史)?”
段流点头道“真是在下,姑娘是哪位?深夜为何至此?”
白衣女子见段流身姿雄伟,面目俊朗,极具男人魅力,语气柔和,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安全感。白衣女子悠悠地长叹一声说道“奴家姓陆,夫家陈观察”
这女子一声长叹饱含无奈和悲伤,让人有一种想上前安慰的冲动,段流暗道原来她就是陈岩在家里做摆设的妻子,看着女子也就二十二、三岁,如此芳龄要守多少年活寡呀?段流想起历史上的惠帝后张嫣,昭帝后上官氏,这些都是可怜的女子啊。段流也叹了一口气,这里面饱含着怜惜。
陆氏抬头看了一眼段流淡淡地道“谢谢你,段虞候”这句道谢也不知是谢段流救了他,还是谢段流对她处境的同情。
段流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说道“嫂夫人尽早回去休息吧,夜深天凉莫伤了身子,段某告退”段流转身离去。陆氏望着段流离去的身影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陈岩做一方父母官的本事比他打仗的本领要高多了,福州城收复仅仅数个月,就被治理的井然有序,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有光明的就有黑暗的,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陈岩对待有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连被封为福州左厢都虞候,福州城防务由他负责,此人心胸狭窄,妒贤嫉能。但是作战勇猛,屡立战功,所以陈岩还是较为器重他的。
段流这一日在福州城内散步,后面跟着“面具男”和“美男”。这两位一个比较酷,一个比较羞涩,段流呢比较成熟稳重,这三个风姿卓越,英伟不凡的男人不断引起路人的驻足,还有很多少妇女孩想三人投来热烈的眼光,夜叉虽然带着半脸的面具,但是身子高挑,长发披肩,身上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味道,张茂没如好女,羞涩动人。段流则阳刚气十足,男人味十足可是这三人对于路人的异样熟视无睹,段流回头对着张茂笑道“茂儿,赶明儿,你也带个面具得了,然后我再送你个外号:罗刹”
张茂眼睛咋了咋调皮地说道“姐夫咱们就把上一回劫朱温带的面具都带上,我是罗刹,他是夜叉,姐夫你就是阿修罗”
段流不禁莞尔道“咱们三都成恶鬼了,咦?前面出什么事了?”
三人顺着段流所指方向看过去,远处有一群百姓仿佛在围观什么,段流三人的身高都要高出普通人一些,所以透过人群看到里面有一老汉正与几名军人争执,那名老汉死死地抱住其中一个黄面无须窄额的军官哭嚎道“你们不能走,昨晚就是你们,你们就是化成灰老汉也认得你们”
那几名校尉段流认得,他们是九龙军班底李连营部,九龙军步兵分成两个营(这个营不同于今日的营)李连带领一个营。那几名校尉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施暴,但是这么被老汉拉扯十分难堪,段流低头询问身边的几位阿婆出什么事了?这几位阿婆看段流卖相不错,也乐于回答,其中一位绿衣圆脸的阿婆说道;“前晚王老汉让自己十六岁的女儿出去打酒,可是女儿久久不归,王老汉出门去迎发现女儿竟然在巷子里被几个禽兽强暴了这几个禽兽看到有人来,跑的一干二净”
这阿婆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昨天早上王老汉正要告官,却发现王小妹不见了,到了傍晚有人在河边发现王小妹的尸体,王老汉一家伤心欲绝,今天这几人恰巧被王老汉认出来”
段流听罢恨得咬牙切齿,卑鄙无耻的小人任何时代都不缺,暗道以李连的为人处事方式,一定会极力维护自己手下的,王老汉多半是有冤无处申。
那几名校尉被王老汉撕扯地有些恼怒,其中一人也不顾人多人少抬起一脚将王老汉踹到在地,这几人头也不回迅速离开。
王老汉呆呆地坐在地上痛哭“我要告官,我要讨个说法,小妹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都怪爹爹,天已经黑了,还让你一个女孩子出去”
段流挤过人群,走到王老汉身边将王老汉扶起,王老汉颓然站立于街心,段流低声说道“你想不想申冤?”
那老汉本已失神的眼睛突然闪亮起来,抬头惊异地看着段流,老汉定眼看了段流一会猛地一甩衣袖挣开段流的手恨道“我认得你,九龙军进城的时候,你是骑高头大马的将军,你跟他们一伙的“段流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观察使原本也是九龙军的,那你说观察使大人怎么样啊“王老汉定了定神说道“观察使大人当然清正廉明,爱民如子,可是我老汉怎么能见到观察使大人呢?”
段流从腰中取出一块腰牌,上面镏着一个“段”字,对他说道“你拿着这个腰牌到观察使大人(福州的民政一般归刺史管)的府中,将你的冤屈如实说与大人,大人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那老汉看到段流满脸的正气,仪表非俗,对他的话已信了七分,老汉从脖子上取出一块像镜子饰物递给段流说道“这是老汉我年轻的时候出海的时候捡到的,我这一生都带着他,总感觉这里有神灵保护着我,老汉近五十岁才有一女,现在女儿死了,一旦为女儿申了冤,老汉这一生也就没什么指望了,希望这个东西能保佑恩人一生平安”
段流接在手中,手向下微微一坠,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还挺沉,密度比段流所之任何一种金属都要大,段流本想还给他,可是看到这个小镜子,十分古朴的外表,突然被这东西深深地吸引住了,顺手放到怀里。
段流当天下午带着夜叉和张茂回到了建州,第二天王老汉拿着段流给他的腰牌找到观察使府衙,门外的衙役看到王老汉的腰牌,不仅没有拦他,还把他带到了陈岩面前,王老汉看到陈岩哭着将自己的冤屈诉说了一遍,陈岩气的脸色发青,暗道李连那,李连你这是要把我刚刚树立起来的民心从新推到啊。
陈岩双眼寒光四射地看着台下跪着的几人,冷声道:“王小妹可是你们*的?”
那几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言语,他们深知陈岩治军之严。
陈岩大喝一声“说!”
那几人被这霹雳一声吓得浑身战栗,头如啄米般触地,说道“小的该死,那天小的们多喝了几杯,酿成大错”
陈岩看了一眼旁边的坐着的李连,说道“李虞候,这件事你看怎样处理啊?”
李连此时脸色煞白,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实是标下治军不力,忘军主治罪!”
陈岩冷哼一声说道“这几人你领回去,该怎么处理不用我说吧?范晖福州的城防你先接手吧!”
李连铁青着脸说道“标下明白!”李连暗道你不念我立下的汗马功劳,半分面子都不给,今日的厂子我迟早会找回来,段流你竟然暗地里给我下绊子,我和你今生势不两立。
张慧因为快要临产了,所以两人分开了睡,段流手里拿着那个小镜子翻来覆去地端详着,这个小镜子后背纹着如鬼画符一样的文字,边缘的形状有点像八卦,但是没有八卦形状那么规则,段流实在琢磨不明白这个东西是哪个时代的,段流看的有点累了顺手将它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转身睡去。
一缕月光照在这枚小镜子上,奇怪得是,这个小镜子竟然不反射月光,而是贪婪地吸收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