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带着九龙军从福建一路北上,大部分的路都很顺利,不过在河南遇到了一支被唐军击散得黄巢队伍,这支队伍约有三千人。
段流刚刚见到这支部队时,突然想起了刚刚来到唐朝时见到的乞丐兵团,个个衣衫褴褛,面有饥色,他们竟然要明目张胆地抢夺九龙军的军粮马草,不过这只乌合之众怎么是九龙军的对手,夜叉单骑飞马冲入敌军,一路所向披靡,当者立毙,即使如此,段流仍不放心,紧随其后,他二人一直杀到他们的首领面前,夜叉举起毕燕挝,坐骑青骢马人立而起,势如万钧地劈了下来。
那敌军首领避无可避,只能迎接这一击,那将使了一招举火朝天式,手中的大铁枪向上一架,咔嚓一声,如霹雳当空,似裂石穿云,那将连人带马被震退数步,他脸色煞白,双手虎口被震裂,鲜血一滴一滴地从枪杆上,指缝中留下,夜叉也被这反震之力,震得起气血翻腾,于此同时段流驱马前,手中大枪以电光火石之速刺向那将。
那将待要举枪来格,突然感觉浑身上下动弹不得,段流这一枪是九魄中的第四式,其奥义为掌控,就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攻向敌人,一敌人最弱之时,将敌人姓名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那将自知必死,长叹一声,双眼一闭,段流的大枪就在离他寸许处停了下来。
两息之后那将睁开双眼,见到段流并未取他性命十分奇怪,这时段流大吼一声“全部住手!”
以段流此时的功力,声音可达数十里而不绝,段流这龙鸣狮吼的一声将所有人都镇住了,无论九龙军还是黄巢余党全部停止争斗。
段流仔细看了看这名将领,此将平顶身高近两米,面呈淡金色,五缕长髯飘洒于胸,长眉入鬓,细眼微睁,如果脸的颜色换成深红色,此人就是活月兑月兑关公在世啊,加之竟然能接下夜叉全力一击,可见此人勇力非凡,段流暗想现在手下兵少将希,如果将这只部队并入九龙军,实力定会增加不少。
段流慢慢地将大枪收回,对他朗声说道:“英雄看你相貌不凡,为何**为贼?大帐当建功立业,可否听段某一言,随段某北上勤王,建不世之勋”
那将仔细端详段流,见段流相貌不凡,器宇轩昂,颇有折人之气度,低头暗想我本是王仙芝王大帅部,后随王重隐将军归顺黄巢,本就不受待见,这厮竟然让我们阻挡追兵,自己在长安享受富贵,这种人跟不被配追随,再者听说长安城被唐军重新夺回来了,虽然又被黄巢占领,但是黄巢元气大伤,看来日暮西山,灭亡之日不远矣。
那将权衡利弊抬起头,翻身跳下坐骑,抱拳单膝跪地道“败军之将夏候盛愿追随将军左右,执马坠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段流翻身下马将他扶起,加上这三千人,段流拥有的是名副其实的万人战队了,这一路上段流对夏侯盛礼遇有加,推心置月复,夏侯盛渐渐被其感动,决心一直跟着段流建功立业。
古都长安关河四塞,自古帝王之州,一年之内被破两次,城中百姓死伤十数万,潼关外聚集二十九路,近四十万大军,段流这一路兵马,人数最少,还是南兵为诸侯所轻视,对于这些段流并未在意,尊重不是从嘴上得来的,更不是从眼睛上看来的,凭的是实力,凭的是战功。
段流没想到在这还碰上了一个老熟人-朱温,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快就变节投向唐朝阵营,朱温授以宣武军节度使,也是一路诸侯,而且战力仅次于李克用,兵马数量犹在李克用之上,拥兵五万铁骑。
段流刚赶到潼关的第三,潼关即被攻破,段流随大军进入关中,联军于黄河岸边扎成大营,段流的九龙军大营与镇海节度使钱缪的镇海军相邻,镇海军和段流的九龙军都是南兵,但是节度使要比他这个州刺史官职高许多,镇海军人马是九龙军的二倍。
段流在军中大帐与众将商议正布置营防之事,这时一名校尉报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军主,镇海节度使钱缪钱大人要见您”
他见我干什么?我们好像既无交情又无仇怨吧,段流双眉一锁,挥手对众将说道:“先这样安排吧,众将官先退了下去”
段流走出中军大帐走向辕门,只见辕门站立一人,此人身高与段流相仿,面如冠玉,长眉上挑,一双眼睛极细,朱唇之上两撇八字胡让本来清秀的脸平添了一分成熟,这卖相十分讨人喜欢。
段流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走向前,俯身行一个大辑歉然道:“卑职迎接来迟,请大人恕罪则个”
钱缪赶紧将段流扶起微笑道“段大人多礼了,是钱某来的突然些了”
钱缪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平易近人,段流也不和他再客气了,二人携腕一路走进军中大帐。
二人于帐内分宾主落座,段流吩咐亲兵给钱缪倒了一杯茶水,段流问道“冒昧地问一句,节度使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见教”
段流这句话刚中带柔,柔中带刚。钱缪微微一笑说道:“段大人不要误会,钱某在临安时听说过,段刺史帮助陈观察使连夺建、福二州,胆量见识非常人能比,这一次勤王除黄贼,三十路诸侯汇聚京师,北方各镇兵强马壮,颇有些看不起咱们南方军队,这些在下倒不在意,怕就怕他人借战乱吞并我们。”
段流倒不怕别人上门寻衅,自己这支部队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有人敢来犯,正好拿来练练兵,另外再试试火器的威力。不过段流也猜出钱缪想和自己联合的意思,段流微微一笑,假装不知,问道:“钱大人的意思是?”
“钱缪拙见你我闽越之兵联合,互相扶持,这样其他诸侯定然不会轻意动你我二军的心思。”
段流略作沉思道:“好,那以后段流就唯钱大人马首是瞻了”
“段刺史这话见外了,钱某还是要仰仗段大人的”钱缪做惊恐状。
两人在段流的中军大帐中一直从隅中聊到日昳,段流发现钱缪这个人和陈岩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没什么雄图大志之人,只求保住这块割据地区,无意争夺天下。钱缪也被段流超前的学识,和过人的见识所惊叹,二人一见如故哦,如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如不是担心营中有什么变故,钱缪甚至想和段流畅谈三天三夜,最后二人竟然不称官职,以兄弟相称,段流小他三岁。
辕门之外,北风吹动着旌旗,绳索敲击着木杆发出咚咚地响声,段流的长发披肩,头上只用一条紫色的抹额记住,加上豪霸威猛的面容真有点北方马背勇士的风范,段流对钱缪一拱手说道:“钱兄慢行,小弟不送了”
“兄弟回去吧!记住我的话,你我二军一定要互相扶持,这样才能共存于虎狼之间”钱缪拱手道。
段流坐在帐中,他的前面坐着行营司马王潮王审知兄弟二人,还有刚刚归附的夏侯盛,夜叉一如既往地带着面具站在段流身后,这几年段流对夜叉的信任超过了任何人,夜叉也将自己作为段流的一部分而存在,是段流的最厉害的武器,更是段流的好兄弟,段流抬头看了看足智多谋的王审知,这两兄弟一个豪勇,一个多智,问道“王司马,你看这一次谁会先攻入长安城?”
王审知不敢看段流的眼睛,总感觉这双眼总有一种将人看穿的感觉,不敢看不是自己有什么亏心之处,而是作为一个聪明人,不应该对上司的心思妄加猜测,他垂目说道;“以属下拙见,该是沙陀李克用的鸦儿军,鸦儿军实力为各路诸侯之冠,无人敢掠其锋,李克用人称“李鸦儿”“独眼龙”此人勇冠三军,手下还有十三个义子,均是万人敌,尤其是三义子李存孝,此人人称“千人斩”第一次于黄巢大将尚让交战时,一个人就杀了九百多人。
各路诸侯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生怕自己的实力受损被其他人所图,而李鸦儿年少气盛,实力非凡,这一次长安定被李鸦儿所取”
“年少?李鸦儿今年多大?”段流突然感觉到疑惑,年少,那他那些干儿子才多大,另外李存孝不是十三太保,而是三太保,这个和后世传说差距有些太大了吧。
“李鸦儿今年二十有八,怎么了?军主”王审知看到段流满脸的迷惑,不知有什么疑惑之处。
“哦!那他那些干儿子都多大啊?”段流有点后悔问这么狗血的问题“他大义子大他三岁,李存孝仅仅比他小两岁”王审知有点明白段流的疑惑之处了,古代讲究君君臣臣,所以手下即使年龄比主公年龄大,认主公为义父也是很正常的事,明朝正德皇帝的义子江彬就比朱厚照大了近十岁。
段流刚要问他们九龙军是否应该紧随鸦儿军进入长安时,门外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人,这人是段流特种部队中的一名,此人善于潜伏追踪,这人见帐内有许多人,犹豫着是否要禀报自己获得的消息。
段流朗声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禀军主,手下探听到有一枝盟军的队伍像我军袭来”那名校尉回答道“谁?”段流站起身子喝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