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儿赶紧站起身子向山下奔去,那只角怪纵身一跃即越到了艾薇儿的身前,一条巨大的舌头从巨口中弹出,射向艾薇儿,艾薇儿就地滚到了一棵大树边,吓的小姑娘一动不动地坐在树旁,这时她忽然想起师父曾经告诉过自己,蛙类对静止不动的动物是没有反应的。
艾薇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角怪,那只角怪一双鼓鼓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条巨大的舌头吐出吸入的,但是并没有对艾薇儿展开攻击。
时间一秒种一秒钟地过着,一秒钟对于艾薇儿从来没有这么长过,大约五分钟过去了,艾薇儿还是不敢动,角怪仿佛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在这时,四处张望的角怪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头顶上空,破空之声想起,段流好似一只大鸟一般从天而降,落在了艾薇儿的身前,俯身将坐在地上的艾薇儿抱起,段流刚刚转过身子,一条沾满粘液的巨大舌头从角怪的巨口射向段流,段流双腿好像装了弹簧一般,整个人从地面弹起,射到一棵巨大的杉树的一个枝杈之上,艾薇儿躺在段流的怀中闻到一股男子气息,心跳突然快了许多,她想起当年和段流从未来世界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场景那时自己就像一个小袋熊一样挂在段流的身上,那时的自己还是十岁大的儿童,而今自己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变化极大,可是段流的模样仍然没什么变化,只是因为特殊缘故身材变得更高大了。
段流将她放在了枝杈之上,轻声说道:“坐稳了!不要掉了下去”艾薇儿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少女的娇羞,美态不可方物。
段流转身跳下这十数米高的树枝,跃向那只角怪的头部,段流完全可以抱着艾薇儿逃走,他之所以犯险与那角怪一战,一方面是因为数月没有战斗,心中有些痒痒了,看看自己的功力有没有下降,一方面是因为他从高空落下的时候见到那角怪头部明明晃晃的插着一把长枪心中十分好奇。
那角怪瞪着一双圆眼,舌头不断地射向半空中的段流,段流体内的真气高速地运转着,身体在没有借力之处的情况下,靠着真气硬生生地在空中变换方向躲过无比灵敏的巨舌攻击。
那角怪见攻击无效,两只后腿猛蹬地面,头一地,撞向即将落下的段流,段流没想到它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快,自己只能微微侧过身子躲开那只长枪,防止自己被串糖葫芦。
身子猛地撞到了角怪滑溜溜的身体之上,冲力十分巨大,震得他气血翻腾,多亏此时所受之上已经完全好了,要不然非得装个旧伤复发不可。
段流死死地抱着那只长枪的枪杆,巨蛙带着段流没命地乱跳,本以为自己能将他撞死,没想到竟然让段流给黏上了。
片刻的功夫,这只角怪带着段流跳出了十多里,如果不把段流甩下去,看样子它还有接着跳下去的意思。
段流心中暗道,小样看谁能耗过谁,反正老子有都是时间陪你玩,不把你这只“长枪”拔出来我誓不罢休。
王审知本打算赶回朔方灵州,可是张茂死活不放他,说是非得等到福建的一切走上正轨不可。这两个人一开始可以说是如火不容,没想到现在出的竟然跟一个人似的。其实这个世界需要的更多的是合作,对抗只能产生更多的对抗,合作往往能达到共赢。
不过候选的逃走和陈岩的失踪成了大家心中的一根难以拔出的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丝不安,这也是王审知不急着走的一个重要原因。
段流与角怪大战了三天两夜,第三天中午时分这只角怪气喘喘嘘嘘地被夹在两颗巨大的杉树中间。
虽然段流也是三天两夜没睡没吃,但是依然精神矍铄,身上的力气源源不断,段流见巨蛙被夹在两个树中间一动不动了。
段流两腿等在杉树之上,弯下腰将两只手死死地握在长枪的枪杆之上,段流此时已经完全肯定这杆枪绝对不是从巨蛙身上长出来的。
段流双手一叫力,双腿猛蹬树干,腰眼向上一拔,大喝一声,伴随着巨蛙痛苦地嘶叫着,咕咕声响震天地。
由于段流用力过猛,整个人带着这杆长枪飞了出去,后背撞到一颗一人抱粗细的杉木之上,无数树叶被它强大的冲击力震落了下来。
段流站起身子,将自己的战力品举过头顶,仔细端详着,这杆枪十分的特别,说是枪又不像枪。
此枪有两个枪头,一头长两尺、一头长一尺五寸,长的一头呈金黄色、短的一头呈银白色,整体长六尺余,重五十余斤。
段流大学本科念的是机械专业,所以对材料掌握的非常清楚,可是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最后在枪杆上模糊地看到三个篆字,段流对篆字认识的不多,巧在这三个字他都认识,原来此枪换做水火锋。
段流挥舞了两下,猛地刺向一颗坚硬的杉树,枪尖好似没有阻力一般穿入树干之中,要不是段流改变力道将枪抽出,它完全可以将树干刺穿,段流心中暗道好锋利。
段流提起水火锋转身刚要离去,发现那只巨蛙虽然脸上被豁出了一条大口子,可是任然喘着气,等着大眼睛,看来它没准死不了呢,段流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好,突然对这只巨蛙哥们产生怜悯之心。
段流走到卡在巨蛙身子的一棵杉树前,猛地将水火锋一挥,然后转身离去,数十米高的杉树轰然倒去,巨蛙重获自由,望着段流的背影咕咕地叫了两声,转身跳跃着离去。
刚刚恢复平静的福建又笼罩在新的阴霾之中,岭南刘谦帅军一万,战舰百余浩浩荡荡自海上杀向福州,一向与段流交好的淮南刺史杨行密竟然在仙霞口驻扎了两万人马,图谋不轨。
陆氏回到了久违家中,心中无半分的喜悦之意,一方面福州虽然被收复回来,可是自己的丈夫却失去踪迹,虽然两人并没有夫妻之情,但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心中依然对陈岩有几分挂记、担忧,另一方面多多少少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自己又回到这个牢笼之中了,唯一值得安慰是张茂依然将段越寄养在她这,段越让她冷寂的生活多了那么一丝温暖,让本来平淡无味的生活多了许多的乐趣。
王审知、张茂、王潮、夜叉四人坐在原观察使府客厅之内,商讨着怎样对付眼前的危机,这两方的敌人,单单一方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别说两军分水路两路进攻了。
王潮骂道:“定是候选那个王八蛋搞的鬼!”
张茂恨道:“都怪我们当初没有斩草除根,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祸,王先生你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审知脸色平淡并无半点焦急之色:“其实击退这两路人的关键不在我们?”
王审知这句话刚说完,张茂和王潮同时问道:“那是谁?”就是平时基本上不言语的夜叉也好奇地看着王审知。
王审知接着说道:“杨行密一向与镇海太守钱缪不合,他的江淮军之所以驻扎在仙霞口不轻举妄动实则忌讳镇海军,一旦镇海军没有什么动静,而刘谦的海军攻破福州港,江淮军就会趁乱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们应该派使者请求钱缪掣肘杨行密。”
张茂等众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王审知接着说道:“我们的火药存储量不多了,大将军炮绝对是刘谦海军的克星,但是我们的炮弹供应不足的话依然阻止不了岭南军登陆,虽然我们不惧他们登陆,但是一旦岭南军登陆的消息传到江淮军处,江淮军一旦妄动的话我们依然吃不消,所以我们只能期待主公尽快回来,主公有制作火药的方子,主公一旦回来,我们就等于有一个不见底的弹药库。”
早在半个月前段流就传书告诉他们自己伤势已经痊愈,在不久的将来定会赶回去,但是具体日期并没有说。
王审知意味深长地看了众人一眼,郑重地说道:“虽然我们可以派人联络镇海军抗衡江淮军,但是一方面难保有什么变故,另外一方面我们必须将仙霞古道守住,一旦江淮军攻破仙霞口进入福建,到时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因为海陆已经被岭南军封住,到时候我们是逃无可逃。守住仙霞古道的任务乃是重中之重。”
王潮站起来说道:“我去吧!”王审知虽然看着众人,可是眼光多是落在夜叉身上,夜叉心知此事非自己莫属。
夜叉冷漠的脸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夜某不善于水战,王将军还是留下来守福州吧!仙霞口就交给我吧!”
王审知微微一笑:“大哥你留下与我守福州,仙霞口就交给夜叉将军吧!夜叉将军我只能拨给你三千人马,可以吗?”
夜叉朗声大笑道:“何须三千,我只要五百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