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渊的布局中,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也是必然能够成功的一步。这部剧情虽然难度被主神调高了,但即使难度调到顶点,有几个基本的情节,是不会改变的,比如项少龙还是叫项少龙,不是叫龙少项一样,朱姬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一对儿子死于长平之战的夫妇,同样是最基本的设定。以朱姬之能,也不可能在她的儿子身边安排一个顶级高手,她的儿子死于兵祸,是既定的情节。
这就是主神空间最基本的法则,梦渊走的这一步,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有白起在,他怎么也不可能像原著那样,让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之子,登上秦始皇的位置,那么谁成为真正的秦始皇,就是他一直在思量的事。
秦始皇必须是秦人,他的真实身份,必须要能够为白起,以及那些真正的大秦主义者们接受。本身要能够有成为一代霸主的资质和实力,而又必须能够按照梦渊他们的计划来做事。
历史上的秦始皇无疑是伟大的,他一统天下,使书同文,度同制,车同轨,行同伦,他推行了高度中央集权的政治体系。他修建了万里长城,以抵御外族的侵略,并制作了传国玉玺,作为皇权的象征。这些在当时,都是先进的。但他同时又是个暴君,尤其是焚书坑儒,建阿房宫,修秦陵等行为,严重动摇了秦朝的根基,为秦朝三世而亡埋下了隐患。这同样也是梦渊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在反复思量之后,梦渊便把主意打到了白起的孙子身上。项少龙可以玩调包,梦渊自然也可以。以他的能力,教出一个符合他们利益的秦始皇,并非什么难事,至于一统六国,有白起和司马梗这两名大将,和他们昔日在秦国埋下那盘根错节的关系在,一切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基于谨慎的考虑,梦渊并没有此时就将白起的孙子丢出去的意愿,而是动了李代桃僵的念头,有那个赵盘竖在前头做靶子,他若不懂得好好利用,又怎么对得起他毒士之名。
南宋诸葛亮,独坐中军帐.摆下八卦阵,专捉飞来将。
如今梦渊身体不便,不得不静下心来筹谋,除了每天必要的在诸人的扶持下,在院中来回走动外,大多数时间,便是抱着条薄被,猫在那里想鬼点子,颇有几分结网蜘蛛的架势。
也亏得他自幼练习武功,这近二十年下来,根基扎实之极,一具躯体,称之为铜筋铁骨亦不为过,后来又修炼了瑜伽术,抗击打能力远强于何芸梦,又没有失去神智,是以受到了同样的伤,恢复起来却比何芸梦要快得多。但一个月不能动弹下来,这走起路来,就好像踩在棉花堆里,绵软而无力。比一个寻常的文弱书生,还有所不如。更因为经脉的严重损伤,处于温养之中,连混元功的修炼,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呜,呀”在房间里无聊地打了个滚,梦渊使劲地揉了揉脑袋。
“没有好酒,没有美食,每天的消遣只有喝茶,呜啊啊啊,我好可怜啊。”按照他的安排,白起、司马梗和那一干精锐,被肖月潭拉出去“亮相”去了,虽然这住所中依然有几个照顾他的下人,但总不能指望梦先生和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吧。
“樱儿,芸梦,我好想你们啊。”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眼巴巴地一边晃悠,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着。这副样子,就像是一个被关了禁闭的小孩。
强忍着没有去使用同心结,因为他知道,苏樱这个时候,应该正陪着纪嫣然,和那些个跟屁虫们打太极。
一松劲,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屋顶,正在发呆之际,却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向他走来。
这不是平日里照料他的那个仆人,而是他所熟悉的。
一双柔软滑润的手,从床头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当然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梦渊抬起双手,轻轻地握住对方的柔夷,先前心中的那份空虚,早已被喜悦所填满。
双手相握,相互凝视着对方,语言,似乎都已经成了多余的。
分别的时间不久,但那种念滋在滋,常在心头的感觉,却胜过人间无数。
“楼阴缺,阑干影卧东厢月。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隔烟催漏金虬咽,罗韩黯淡灯花结。灯花结,片时春梦,江南天阔。”
梦渊低声念道,这是宋时词人范成大的“秦楼月”,乃是一篇相思之词,他平日里颇好诗文,对各朝诗词都有所涉猎,他并不喜欢像其他的穿越者那样剽窃。用以表达一些心中的情絮,却也无伤大雅。
相拥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寻找那份久违的存在感,缠绵片刻,虽并不真个**,已令得梦渊精神一振。
“不错,比我想象得好。”苏樱面庞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探查了一番梦渊的伤势后,满意地道。“看来再过个一两个月,你就能恢复个六七成了。”
梦渊模了模鼻子道:“用不了那么久,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还能再好得快一点。”
这话泰半是真,其中却有了一份暧昧之意。苏樱脸上一热,将话题转了开去。
“今天芸梦醒了。我匆匆赶来,也有不少是因为她的缘故。”
“‘我明白了,等一会白大哥回来,我们就搬过去吧。”说到正事,梦渊从温柔乡中唤醒了自己的意志,他的大脑再次恢复到了正常的思考速度。
他确实明白了苏樱话中的意思,这次他们能够在主神的惩罚任务中撑下来,何芸梦的付出是最大的,她是抱了牺牲的觉悟,来与朱亥一战,最后更是以自己的身躯,挡下了那足以击落众人的一椎。
即使是梦渊分摊了一半伤害,何芸梦也是命悬一线,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月。她所受的伤,较梦渊严重得多,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的事了。那么,当她醒来时,她所最想要见到的人,自然就是梦渊和苏樱了。不仅如此,朱亥的那一椎,几乎将她的浑身经脉震伤大半,寻秦记的剧情才刚展开,若是拖延下去,很可能到剧情结束,会对她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最好的办法,便是由一个内功高手,协助她调理经脉,那么练有混元功的梦渊,便是独一无二的人选。在这个任务中,主神限制了内功的应用,却多半是在对敌方面,轮回者之间的相互疗伤,并不在限制之列,这也算是主神留下的一个例外。
所以于情于理,梦渊选择了搬到一起,方便相互照料,度过这段队伍的虚弱期,才是最恰当的做法。
“嗯,那就好,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让那几只苍蝇跟了我们一路,烦死了。现在有了白大哥和他的人,正好叫他们滚蛋。”苏樱这一路也是被李园他们骚扰得不轻,闻言大喜道。
“呵呵,我以纪嫣然为饵,将他们引到这邯郸,固然有用他们做你们这一行的护花使者,更重要的却是要他们在邯郸唱上一出好戏。如今演员都差不多到齐了,这场大戏也可以开场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还对一个地方有些兴趣。”
苏樱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地方,倒是值得去一次,不过你现在的身子,就是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梦渊笑道:“那地方只是个死地方而已,我所感兴趣的,是这方势力的归属,和那几个特殊的人物罢了。”
“咦,弟妹,你来了,哈哈,这阵子梦小子想你,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白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见到苏樱,便开口调侃道。
“哦,大哥,你今天和人动过手了?”梦渊看到白起一身武士衫上沾了些许灰尘,问道。
“嗯,今天和肖月潭去了那赵氏行馆,里面倒是有几个好手,陪他们玩了两把。有个小妞身手不错,老哥一时大意,被她踢了一脚,实在是有点丢人。”白起坐了下来,哈哈笑道。
“不简单啊,在邯郸这鬼地方,竟然有人能赢大哥你一招。”听到赵氏行馆,梦渊两眼一亮道。
“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白起心里嘀咕着,说起这一天的遭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