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剑一见心中大慰,连忙大声问道:“小君,你半夜三更的不在家里休息,跑到哪里去玩了。”
郎君跑到近前,将肩上扛着的东西双手捧着递了过来,笑嘻嘻的道:“师父,昨天傍晚徒儿发现您老人家的头发白了几根,就连夜到后山去寻找何首乌,好给您配‘乌发丸’服用。这不,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我寻到了一株百年何首乌,特地献给师父。”
司马剑知道郎君是在演戏给大家看的,这时当然要好好配和了,他连忙接过了何首乌呵呵笑道:“好徒弟,乖徒弟,难得你的一片孝心,我就收下了。”他转头对门下弟子道:“你们以后要跟着师弟好好学着点才是。”
金弹子和方仲永等人一齐大声称是,旁边的孙尚香见了那株何首乌,却气得险些跳了起来喝骂出声……
原来那正是她以前千辛万苦在深山中采掘到的何首乌,好不容易才移栽到了自己的小花园里种活了,以备不时之需,谁知现在却被郎君这个小子挖来冒充孝心,看那新鲜的断茬,一定是他挖的时候过于匆忙,给掰断了。
旁观的关胡刀一看也急了,这郎君明明方才还在屋里,怎么片刻间就从众人围成的包围圈外走来了,看他一身的泥土,这小屋中一定有地道通到外边。
他情急之下,纵身上前,伸手向郎君的后背抓来,口中叫道:“小子,你是怎么从小屋中溜出来的?”
金弹子早就注意着这个关师叔了,眼见他这一抓凌厉异常,又是从背后出手,郎君万万难以避开,于是急忙抢上一步,运功伸手一格道:“住手。”
两个人硬碰硬,手腕碰上了手腕,都是身子一震,各自退开了两步。
关胡刀胜在内功较深;金弹子胜在了臂力奇大,这么一交手居然没有分出高下来。
关胡刀心中暗暗吃惊,却又觉得下不来台,他对着郎君怒道:“郎君,我问你,你明明在不久前和岳银瓶一同进这间小屋睡觉的,怎么跑出来的,莫非里面有秘道不成。”
郎君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道:“关师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嗯!你看到我和岳师姐一同进屋了?莫非你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又莫非你是神经有一些不正常,出现幻觉了。”
关胡刀听了勃然大怒,这时司马剑站在郎君身边,已是对他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接下他的杀手招数,防止他出手伤害自己的徒弟。
他见出手无益,愤怒之下,转身一挥手道:“刑堂十大弟子,跟着我进屋搜查,一定要把秘道找出来。”说完一马当先走向小屋。
郎君大声道:“关师叔且住,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等一会进了屋可就后悔莫及了。”
关胡刀停步回身,冷笑一声道:“难道你这间破屋中还布有什么机关暗器不成?嘿嘿!里面便是布有天罗地网,也奈何不了我关胡刀。”
郎君摇头笑道:“机关暗器倒是没有,只是我这小屋中凌乱不堪,一向被师姐、师兄们称之为‘狗窝’,关师叔若是进去搜不到什么?请在墙壁上写下几个字。”
关胡刀茫然问道:“写什么字?”
郎君道:“就写‘关纠察使到此一游’好了。”
孙尚香扑哧一笑道:“郎师弟休得无礼,你这不是明明在说关师叔到‘狗窝’一游吗?嘻嘻……”围观的众人听了大半都忍不住随着低声笑了起来。
关胡刀一听几乎气炸了胸膛,再也无颜进小屋去搜查了,他脸色铁青,转身便走。
正在此时,忽听有人冷冷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声音清脆动听。
众人一齐转头看去,自己一个白衣少女左手提着一个鱼篓子,右手持着一根长长的钓鱼竿从前山方向缓步而来,正是他们要寻找的另一个人物岳银瓶。
原来郎君和岳银瓶两个人爬出地道出口,都沾了一身的泥土,郎君匆匆去挖了孙尚香的何首乌先回来,就是在拖时间,好让岳银瓶有空回到自己的闺房,换下一身沾着泥土的衣服,再跑到方仲永的住处,把他养在小水池中的鲤鱼用鱼篓子装了冒充钓鱼归来。
关胡刀见了一怔停步,孙尚香故意上前问道:“岳师妹,你深更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岳银瓶一笑道:“钓鱼啊,我吃过晚饭就到前山的小湖边钓鱼去了,这一回满载而归,够咱们九口人吃两天的了。”
孙尚香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鱼篓子,回身走到持有火把的围观人群身旁,照着里边,啊呀一声笑道:“一尺多长的鲤鱼就有二十五六条呢!条条都是活蹦乱跳的。”说着向他们一一展示。
围观人群都看了,大家心中便想:“一定是纠察使搞错了,就算是岳银瓶从小屋的秘道逃走,在这黑灯瞎火的片刻间,她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从湖中抓上来这么多活鱼。”
围观人群中有刑堂的朱堂主,此人一向是执法严谨,此刻便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大家都回去吧。关师弟,今日之事便即罢了,回头你找人把这间小屋给修好了。”
关胡刀嘿了一声,摆了摆手气哼哼地走了;这一群围观的人也都纷纷向司马剑等人告辞散去了。
司马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还能够保住本派的颜面,心中十分高兴,他对众弟子们道:“尚香、银瓶和小君跟我到顺天厅来,其他人都回去睡觉吧。”
顺天厅是顺天派的大堂,一行四人来到了厅外,司马剑道:“尚香和银瓶先在厅外等候,小君你一个人先跟我进来。”
司马剑走进大厅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抬手用两根手指捏着自己双目之间的鼻梁,郎君毕恭毕敬的垂手站在他的面前,心里暗暗嘀咕,不知师父要对他说什么?
过了一会,司马剑忽地放下手,睁开了双眼盯着郎君问道:“小君,刚才银瓶确实在你的小屋里吗?”
郎君点了点头,答道:“徒儿不敢隐瞒师父,岳师姐昨夜梦游到我的小屋附近,被我发现,便让她睡在了我的屋中床上……”
司马剑一挥手止住他下面的话语道:“好了,不要说了,既然你们都那样了,明天我就给你们举行婚礼,免得以后再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