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铜镜的镜面遥遥对着郎君的脸,它射出了淡淡的青色光芒与他的眼神一对,霎时间交融在一起……
郎君这时口中自动停止了念咒,只以自己的目光与镜光交融,心念与镜念相连……
过了片刻,郎君将目光向上方移去,那面青铜镜居然随着他的目光离开了桌子,凌空向上缓缓升了起来,停在了半空中;他将目光回缩,那青铜镜便凌空向他靠近,直到近至咫尺之内;他将目光前伸,那青铜镜便凌空向远处退出,直到远至一丈之外……
这还是以意驾驭青铜镜的初步功夫,郎君练熟了以后,再进一步就不用再以眼神和它的镜光接触,只是用意念就可以指挥它在自己身体的左右前后凌空飘动了……
一个月后,青铜镜已是被郎君驾驭的收发由心,想让它发光便发光,想让它飞起便飞起,而且还把发光和飞动合而为一,也练得十分纯熟了。
郎君开始修炼青铜镜的最后一步——穿越术,又是难熬的几个月过去了,镜子居然没有显示出一点出功能的迹象……
这一天,郎君与师父、师姐、师兄、师妹、师弟们一起去参加了书院中两位别派师兄的婚礼,喝的微醉而归。
八个人边说边笑着在山路上走着,方仲永笑道:“那位柳师兄长得像一个猪八戒,又矮又胖的,居然能够得到那个大美人许师姐以身相许,可见爱情真的是太奇妙了。”
他回头看了看走在最后面的孙尚香和张潇雨,一把拉着身后正在嘟嘟囔囔念宝镜穿越密咒的郎君,问道:“郎师弟,如果有一个大美人喜欢你,并且对你以身相许,你会不会立刻把她娶回家。”
郎君停止了念咒,笑道:“喜欢我的美人倒是有一个,那就是我的邻居任青云。只是……我们不能见面啊!等到我练成了穿越回到未来的方法,我一定要穿越回去,娶她做老婆。”
方仲永嘿嘿一笑道:“你那个什么任青云有什么好?难道比咱们孙师姐、岳师姐和张师妹还漂亮吗?”
郎君笑道:“我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快四年没有见面了。不过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她现在应该比小时候更加漂亮了,大约不在师姐、师妹她们之下吧?”
师父司马剑走在最前面,孔无畏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这时回头走回来笑道:“你不如求求师父,请他老人家穿越到现代去,把那个什么任青云给领到这里来,你们不就可以成亲了吗?”
郎君笑了一笑道:“傻师兄,看来你比以前又聪明一点了。”
孔无畏与他并肩而行,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当然了,正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师父他老人家是不忍心让你和情侣长时间两地分居的。”
郎君苦笑道:“实话告诉你,这事我两年前就求过师父了,可是他老人家却说任青云与这里无缘,不能来,她如果来了,可能半路上就会出事,说不定会穿越到别的朝代去。我可不敢让她冒这个险啊!”
孔无畏连忙向他推荐道:“我们汉朝可是一个美女辈出的时代,你如果想美女了,可以穿越到那里去看看,呵呵……我可以陪着你一同前去,当做你的向导。”
郎君也笑道:“不劳孔师兄提醒,等到我练成了穿越术,一定会穿越到汉朝去看一看,说不定还要领一个汉朝美女回来呢!哈哈……”
孙尚香在后面一皱眉道:“你敢这么胡闹?我就杀了你。”
郎君对于孙尚香在顺天厅出手拦截自己,被岳银瓶乘机跑掉穿越而走一事还在耿耿于怀,这时头也不回,嘿嘿一笑道:“大师姐,我又不是跑到汉末三国去领你嫂子大乔和小乔回来,你又生的是哪门子气啊?”
孙尚香微怒道:“你这个小傻瓜,眼前就有美女在等着你,你竟然舍近求远,跑到汉朝去乱搞一气,真是一个杀千刀的。”
方仲永听了哈哈大笑道:“大师姐真是气急了,居然把人家安师叔夫妻吵架的口头语借了过来使用,哈哈……”
孔无畏打了一个寒颤道:“‘杀千刀的’,好一个恶毒的诅咒啊!平时看那安师母文文静静的,但一和她的丈夫吵起架来就像一个母老虎一般。”
那高衙内在旁呵呵笑道:“什么母老虎,这是典型的‘河东狮吼’,是有典故来历的”
孔无畏笑道:“你说说我们听听。”
高衙内清了清嗓子道:“这个典故说的是在我们宋朝,有一个文人特别怕老婆,这个人姓陈名慥,为人狂放不羁,傲视世间,视荣华富贵为粪土,隐居在龙丘。”
方仲永笑道:“此人能够视荣华富贵为粪土,倒像是咱们同道中人啊?”
高衙内一笑道:“人家虽然视荣华富贵为粪土,可到底是富贵人家啊!比方师兄你可是有钱多了,他在龙丘隐居盖的房子叫濯锦池,建的宽敞华丽,家里还养着一群歌妓,客人来了,就以歌舞宴客……”
方仲永点头道:“看来这个人还是在装假,有很多钱享福还叫嚷什么视荣华富贵为粪土,又不见他散尽钱财救济穷人,他的什么客人当然也不会是种田人了。”
高衙内正说得兴致勃勃的,被他这么一打岔,心中不悦,强笑道:“文人墨客,来往的客人当然不会是‘泥腿子’了。”
方仲永的家里世世代代都是种田人,即使是家中最高明的他,也只是在童年时期与文人墨客拉上了关系,在长大后就退回到种田人的行列,这时听了这话如何不恼,他一瞪眼怒道:“小高,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孙尚香连忙道:“高师弟,什么泥腿子?说话别那么损好不好?老老实实的说是种田人就可以了。讲故事就应该赶快切入正题,继续讲下去吧。”
方仲永见大师姐出面打圆场,倒也不好意思再找高衙内的麻烦了,何况师父还在前面,吵起架来他必然会出口呵斥。
高衙内笑了一笑继续说道:“这陈慥的妻子柳氏是河东郡人,性情十分暴躁,而且凶悍善妒,每当陈慥欢歌宴舞之时,就醋性大发。她不光是大喊大叫,还拿着木杖用力敲打墙壁,发出种种噪音来使歌舞半途而止,弄得陈慥在客人面前觉得很尴尬、没有面子……”
孔无畏问道:“奇怪了,这个柳氏既然如此捣乱,陈慥为什么还不以这个罪名把她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