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正喜欢热闹,忙下车跑进庙里,一看着城隍爷,不就是在梦里打他的老头么,心里吃惊,看看老头模样,害怕,又跑了出来。
到了姥姥家之前,卫小正还心里想,姥姥走了,肯定是上村北地去了。到了一看姥姥穿一身新衣服一动也不动,卫小正这是才意识到姥姥是死了,放声大哭起来。正哭着,就听见人说:“黄毛怪也来”了心中又伤心又恼怒,抬头一看是三舅家的女儿刘真和哥哥刘唐。刘真比卫小正大了了一岁,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模样长的十分可人。
卫小正从小便有了之心,每次到姥姥家,都去找刘真玩。可刘真怎能看上豆芽菜一样的卫小正,再加上在她眼中卫小正又是文盲,经常嘲笑挖苦卫小正。久而久之,卫小正也不敢去找她,见来她心中又有几分畏惧。刘唐更是经常欺负卫小正。
看着刘真水灵灵眼睛在鄙夷看着自己,卫小正一阵心虚低下头来,用眼偷偷瞟刘真。刘真不过十岁,却早早发育,结实小又圆又翘,*一如鸡蛋大小了。卫小正虽然懵懂,但感觉看了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正在看,有人拽自己头发,说:“黄毛怪偷看啥呢?”不用说是刘唐。
片刻兄妹六人,都来到了。一时间灵堂里哭声此起彼伏,邻人也都过来劝他们兄妹不要伤心,天太热,要让老人尽快入土为安。这是兄妹几人才止住哭声,开始*办起丧事,老人在活着的时候,已经自己备好了棺材衣服,到不用发愁。只是这发丧,置办丧筵的钱,没有着落。
大家把目光落在了老大刘文革身上。刘文革醉意更浓,烂泥一样斜卧在门坎上,老大媳妇是个没主意的人,更不吱声。
刘叶茂抠了抠眼屎,说:“我昨天刚输了三百块钱,要是早两天还好,我赢了钱。”看那意思大有埋怨老娘死的不时候。老二媳妇打扮像二十,整日里老二不在家,她在家里有些不清不白,满脸冷笑。
老三这时发话了:“我们刘家也算是大户,事要办得风风光光,不能让外人看不起我们,这样吧钱大家平均摊,老人留下来的家产,大家分。”
老五家的媳妇开腔了:“当初我们结婚时,老人可没有给我们什么东西,家当都是我和老五口里攒肚里挪,置办的,我们不能拿那么多钱。”
说好的注意,又被老五家搞黄了,刘秀才很生气:“老五,管管你媳妇。”
老五也不吭声,闷头吸烟。
老六拿掉嘴里叼着的洋烟,懒洋洋发话了:“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大家都要拿钱谁少拿了,我把狗腿给他打断。”
老二媳妇冷笑道:“你平日跟着老人吃,跟着老人喝,一个人光棍一条,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六钻山炮眼一横:“你个狗日的再说话,我揍死你。”老二媳妇虽然很横,娘家兄弟几个,但也不敢和钻山炮硬撑,在场的也没有一个敢有异议。
有一年,老二媳妇和老二生气,被老二打了一顿,请来娘家兄弟出气,来了两牛车人,老二吓得跑到庄稼地里躲着。这时老六钻山炮从外面回来了,听说有人围攻自己家,火冒三丈,拿起丈把长的红枣棍,大叫一声:“找死!”。
那一帮人正在叫骂起劲,面前突然来了山贼一样的大汉,头剃的精光发亮,一声大喊如同晴天霹雳,手持着丈二的长矛杀将过来,众人心生胆寒,也不知是谁带头,抬腿就跑,一时间兵败如山倒。钻山炮乘胜追击,撵了几里路,没有一人敢和他交锋,回来的时候,光鞋子拾了一包。到家门口钻山炮乐了,原来牛车还在这儿,连牛带车都牵进院子里,并扬言要想要牛,他设下擂台三天,要大杨庄的人寻一个前来打擂,结果三天内没有一个人敢来打擂。钻山炮犯浑想把牛杀了吃,还是老人怕结下深仇,让大杨庄人趁钻山炮不在家时把牛牵走了。这件事成就钻山炮赫赫威名,远近多少武林高手无不与其结交。
众人虽然怕钻山炮,不敢异议,可也没说同意,又陷入了沉默。看见这情景,卫小正突然想起来了:“姥姥,存了不少钱,放在房梁上了。”
闻言,老大刘八两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老二刘一模一个猴子望月向房梁窜去,老三刘秀才忙向院子跑去,去搬梯子,老五刘老实抱着媳妇往房梁送。可惜房梁太高,等老三把梯子搬来,老六钻山炮一把夺了过来,噌竲上到梁上,拿下了一个罐口瓶。几十只眼睛都如定位仪一样聚集在罐口瓶上。老六从里面取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有厚厚一沓人民币,十元五元一元都有,点点足有八百三十二。一笔巨款呀,众人心中都开了花,打心里感谢死去的老娘。
老六钻山炮发话了:“这些钱给咱娘办理身后事,剩下呢,大家分。”大家都点头赞同。“不过呢,这房子大家就不能分了,既然老人办丧事,你们都没出钱,我又没结婚,房子归我了。”
从头到尾卫玉秋都没发话,农村的规矩,家产向来没有女儿的份。看到自家弟兄如此,心中也只有暗自伤心。
大家开始*办,只有卫老爹没有吃午饭,见大家闹得那么僵,也没有好意思提,只有饿着肚子到了傍晚。卫小正因为喝了一肚子塘水,也不饿。晚上要守灵,卫小正睡不着,想起姥姥说锅台后面有宝贝,因为中午的事便长了心眼,偷偷起来,向厨房锅台走去,拿了铲子便在锅台后面挖了起来。卫小正心里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不知背后有一双眼睛盯上了他,刘真。
刘真从开始就格外注意卫小正,女性直觉和对卫小正的讨厌一直盯着卫小正。果不其然,半夜黄毛怪偷偷起来向厨房走去。偷吃东西!就知道他要偷吃东西,刘真心中暗自得意,悄悄跟在后面,却见黄毛怪没有去拿东西吃,却在灶后面挖什么东西,行踪诡秘,刘真怕是黄毛怪中邪了,心里害怕。正在这时却看见黄毛怪挖出什么一个盒子,抱在怀里,兴奋异常。一定是钱!黄毛怪知道钱藏在那里,便大叫起来:“黄毛怪,挖到钱了!黄毛怪,偷钱!”
众人闻言忙跑到厨房,朦胧中,果见卫小正怀里抱着个盒子。这次老三速度最快从卫小正怀里把盒子抢了过来。
老五媳妇大叫了:“四姐,肯定是偷拿了老人不少钱,这老不死的,怎么这么偏心,死了,把钱都留给了闺女。我的命恁苦呀”坐在地上撒播大哭起来,一发中午的怨气。众女都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刘玉秋。
刘玉秋气道:“弟媳妇,说话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拿过钱。”
“你没拿钱,你儿子怎么知道钱藏在那里”老三媳妇毕竟是初中毕业一句话就问到点子上了。
刘真用得意目光看着卫小正,卫小正此时恨不得把刘真吃掉,眼光里充满噬人的光,心里发誓:一定要报复刘真。看见黄毛怪仇恨目光刘真心里害怕,:“妈,他用眼瞪我。”
“你这个小妖怪,还瞪人”老三家媳妇骂起来。
一听这话,刘玉秋彻底发火了,卫小正是刘玉秋心肝,就因为卫小正从小多病,刘玉秋是*断了心,“你这个老妖怪,还这个小狐狸精,我今天给你拼了。”
卫小正的老爹也发话了:“你们兄妹之间吵,我不管,牵连到我儿子,打破天也不行。”
老三媳妇自知失言,也不敢迎战,挣月兑刘玉秋拉扯。往后撤。
“不要闹了!不是钱”,刘秀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上尖下方的牌子,黑黝黝的,非金非银,上面还有字。众人围过来观看,都知道是什么东西。刘秀才是读过书的人,心想祖上是坐过大官的,肯定是件宝贝,就开口说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
一听说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大家兴趣减了一半。“但毕竟是老人留下的东西,给谁都不合适,这样吧,谁出十块钱,就归哪家”说着牌子撂在了灶台上。十块钱,谁要它,干什么,十块钱,可以够吃半年盐了。
这时刘秀才向老大说道:“大哥,你要不要?”刘文革醉眼朦胧,但心里明白,计算着十块钱买二锅头都够自己喝三天的了,这个破牌子有个屁用,思及连连摇头。老三又向其它兄弟望去,余人也是直摇头。
秀才道:“既然你们都不要,那我要了,怎么也是咱娘留下来的!”说罢,掏出十块钱放在了灶台上,把牌子揣进了怀里领着女儿回到了灵堂。看着老三离去的背影,众人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也失落落的各自回到灵堂。
夜渐深,满心委屈的卫小正坐在席草上,偎着娘,慢慢有了睡意,下意识的枕着娘的大腿,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叫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姥姥在向自己招手。走上前去,哭着说:“我的宝贝被我三舅抢走了。”
“不要哭,孩子,姥姥给你要过来”,姥姥慈祥地说。
这边刘秀才得了宝贝,满心欢喜翻来覆去睡不着,正要把令牌拿出来,细细把玩下,却突然看见自家老娘站在自己面前,恍惚间,刘秀才忘了自己老娘已死,问:“娘,你咋还不睡。”
“你这个不孝子,连我留给小孩的东西都抢,看我不打你”说着拿起拐棍,一棒打在自己头上。刘秀才吃了一惊,出了一身冷汗,醒来,原来是场梦。感觉自己头痛,想起刚才的梦,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真的是老人给自己托梦了。想到不由得笑了,自己也是上过学的人了,怎么信这种事。
天亮了,卫小正也把昨晚的事忘了,戴着白布帽子,把姥姥送到北地,哭得很是伤心,便随着父亲先回家了。到了傍晚,刘秀才强忍着头痛把丧事办完,回到家里感觉头发沉,精神呢很不好。老婆见他这样以为*办丧事累的,便让他先去睡。躺在床上刘秀才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再往下落,恍惚之间,看见人来人往,细细看看,竟然都是过世之人,心中十分害怕,难道自己真的撞鬼了。突然来了两个人用铁链把自己锁住最说道:“把这个生人炸了吃了”。刘秀才心中大慌,拼命挣扎起来,怎么也挣月兑不了。
“老刘,老刘,你怎么了。”刘秀才睁开眼,便看见老婆把自己叫醒,“你是怎么了,把被子都蹬到地上了。”模了模丈夫的额头,感觉烫手,“你发热了,我到卫生所给你拿点退烧药吃。”
望着老婆走出门外,刘秀才拿出令牌细细观看,令牌透出古朴,上面的字虽不认识,但看得出很古老,肯定是文物,值大价钱。过几日,找镇上的老梁估古价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