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达为修此假山就花费了将近九万两银子,真是‘铜山金穴易消磨’呀?当然这其中的风流景色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这里欣赏,来往此地的尽都是达官贵人,饱学之士及商贾名流.真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世人都到能住到如此毫华的宅地之中,定然是每天快乐逍遥,醉生梦死无疑,但是古人云:‘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不现在这往日无比喧闹嘻嚷的豪宅之中,此刻却是一片戚戚惨惨窃窃,这中堂屋不断传来妇女啼哭与男子咆哮发怒而随手将身旁价值千金的古玩花瓶投掷于地传来的破碎之声.“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让你们带人去保护超凡没想到你们偷奸耍猾就去了那们几个人,结果被人家全部杀死在黑松林中,还连带超凡现在生死不名昏迷醒.若非道长仙驾降临我这可怜的孩儿且不是已经命丧黄泉了吗?这且是家臣该有之道,全部都给我拉下去,每人断杖一百!”
说话之人面色微黑脸颊消瘦,但是配合着他那修长的身材,强健笔直的体魄更给他增加了一种厚重的神秘色彩.此刻,从他的炯炯有神的招子中透出的凌厉、杀气可以看出此时此刻的他处于暴走偏远,就像是一只久被封印的洪荒凶神,得月兑天灾要将身体里积累起来的暴力因子全部发泄出来似的.一干仆从都跪伏于地,听得老爷说到‘断杖’二字时,浑身上下具都是一阵颤抖.原来,云武大陆刑法甚至严酷,就连属下办事不利也要被杖责,当然这里面大有学问,如果你人情面熟的话,官府大老爷们只说一声‘打’字,你别看那扳子抬的老高,其实落下的时候都是轻轻放下,纵是着了几下也不甚吃苦.而如果,你的上级心中不爽或存心找茬的话,那你就危险了.当他上下嘴皮子一动说出轻轻的两个字‘断杖’时,你的地狱之门也就被打开了.‘断杖’顾名思义是是笞杖所用的刑具,当时规定长五尺,用竹子制作,大头直径一寸,小头半寸,竹节要削平,行刑时尽全力抽打臀部或腿部,每支竹棍必须打到木断竹折时为止.笞刑定为五等,从十下到五十下,每加十下则加一等。杖刑从六十至一百,也是每加十下加一等.而在这种竹板的击打下,很少有人能够撑到一百杖的‘断杖’刑罚,而李仁达为人阴损极为护短,对自己这个小老婆所生的老来子珍爱的一如明珠宝玉般,从来不想让这个儿子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李超凡从小到大一直在族中大人们的呵护中张大,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就造成了他那目无余子,飞扬跋扈的嚣张个性,而这断杖之刑本来也是这个纨绔子弟想出的私刑,而这些行刑用的竹杖也是大有文章,具都是用本地特产的黑皮毛竹所制,起名为「番黄」.用它行刑,许多人不到打够数就气绝身亡,侥倖不死的,也必须请工匠用细镊子小心地取出烂肉中的竹刺,然后求医敷药,清除淤血,卧床百天以上方能痊愈.若不能及时挑出竹刺,使其化脓感染,必将落下残疾,端的是阴损无比.这时,在李仁达一声‘断杖’的命令下,从大堂外撞入来十五﹑六个七长八短汉三山五岳人,各个目露凶光一看之下,便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人正是李仁达平日所为了扩大影响与声望,召集的食客,平日里圈养在其府邸之中,等到为难关头却要这些人效死命以报之,这正是李仁达的高明之处.此些人皆身负勇力,看其身上所散发的凌厉气势竟然不在李超凡的教习武师王五﹑冯双之下.只见这一干凶人将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仆从一手一个如老鹰抓小鸡般的轻轻抄起拎出堂外,只有一个青年仆从自负勇力不甘受辱以臂肘撞向将笊篱般的大手抓向自己的一个丑脸黑汉的胸口,试图做着垂死挣扎的反击.那个黑汉裂开那四方大嘴那还算齐整的牙齿在那黝黑的脸盘中显的格外惨白,配上那难看的笑容直是让人不寒而栗.可是这黑汉对撞向自己的臂肘竟似视若无睹一般,大手仍是去势不变.那个仆从只是因为即将遭受酷刑而进行最后一次鱼死网破的反击,但是看那黑汉一如痴傻了一般不闪不避,心里暗暗得意道:“即使无论如何也无法逃月兑这残酷的‘断杖’的话,也要让这黑脸丑汉先尝尝这痛苦的滋味!”
可是当他的臂肘接触到那黑汉胸口的那一刻却没有那种触手柔软的感觉而是硬若铁胆.心中大叫到不好!
“噶拉”一声如同麦田里的麦杆被秋收的农夫随手折断的声音,随后却传来了一声杀猪也似的惨叫.黑汉狰狞的裂开那血盆似的大嘴,狞笑着说道:“蚂蚱大的劲也敢捋虎须看爷爷今天不将你的脑袋拧下了当球踢!”
说着以迅疾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那双虬筋乱冒盘根错节的大手向那个仆从的颈根插去,似是要用实际行动验证之前自己所说的狂妄之言.看看那人将死在这迅猛犀利的轰雪一击下时,一道金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飘上了大堂,以人的肉眼很难看清那身影的实际位置.那身影虽然飘忽不定但是也能看出他是向着那准备对那获罪的仆人施以辣手的黑脸大汉身后掠了过去.那黑汉也并非等闲之辈微觉的耳后有风拂来,凭借看多年刀头舌忝血的丰富经历已经知道一定是有人在他背后偷袭,随即看也不看向后反身飞踢出一腿直往男人命门上踹去.男根是身体最重要的部位,这蓄势待发的一脚充满了无比凌裂的劲力若是真被他击实的话这条命也就是废了.看看那只飞踹出去的脚将要正中目标的时候,只看那道金红色的人影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飞速向前拍出一掌与那黑汉飞踹而来的凌厉一腿猛烈的碰撞到一起。
又听见“嘎啦”一声轻脆的响声,其间伴随着那黑汉凄厉惨叫的吼声。
这一切都发生在火石电光的一瞬间,本来以为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的那名仆从才刚从这深深噩梦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好好的站在原地而那个刚才将自己手臂折断的黑脸此刻却像待宰杀的猪仔一般抱着那条断了的腿在地上打着滚不停的干嚎着。
“小兄弟你没什么是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想起.他抬头看向那个救自己性命无危难之中的救命恩人,但见那人乍看一眼年曰三四十岁仔细看来去实际上那人已经年过五旬之上的人了。
只看那人头带紫金乌嘴冠身着八刲绛红金边大道袍,虽然清瘦的脸颊上有着难以掩饰的苍白仍然难以掩盖住其身上所散发的仙风道谷的卓绝之气.那仆人揉了揉以是吓哭了的红肿泪眼不由对着那身着绛红金边大道袍之人磕头谢恩,哭拜道:“多谢神仙爷爷垂慈搭救在下的残生,此恩此德书顺今生无法报答来生必将结草衔环相报!”
那道人也不推辞看着那跪地磕头的书顺眼中闪过如对待蝼蚁一样的轻蔑仿佛刚才的救人义举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李仁达这几天可谓事事走霉运先是儿子被一个穷贱的泥腿子欺负,派去保护自己宝贝儿子两大武师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和尚一死一失踪,弄的爱子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连带着跟随儿子去找那个恶僧报仇的一众随从护卫也都尽数被剿灭干净.若不是遇到这个异人道长相救自己的爱子定然死于那个恶僧之手,所以对这位有着鬼神难测的*力的道长心目中充满了感激之情.此刻要惩罚一下这些护主不利的卑贱家奴,却无端被人打扰。
刚自强行压下的火气此刻又腾的冒了出来,正要开口呵斥吩咐众位家奴一起上前将那人生擒活捉的时候,定晴一看只见一身紫金绛红道袍立时认出这是刚救自已爱儿卿卿性命的道家仙长.急忙走出大堂,降阶相迎恭声说道:“本来想要请道长稍做休息,在移仙驾至鹤仙斋去酬谢仙长的救子大恩,不想刚才仁达一时鲁莽惊扰了仙长清修,真是罪该万死.”
说完,急忙对恭身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以示歉意.那道人喝喝大笑道:“员外太过见外,贫道只是见员外刚才三尸神暴躁怕员外因为爱子受伤而迁怒一众家怒这样使动严刑酷法会使人渐渐迷失本性,最后杀性过重从而坠入魔道!员外还需静以修身,简以养德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