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嫂这般说辞,丽娘也是不免吃惊道:“可咱们铺子也未曾得罪给哪个啊,咱们就有人要对铺子不利哪?”
薛氏也是镇定些许后,才缓缓道:“看来此时还得问问他四叔才好,四弟妹今日所说的话分明就是有所指的,看来还得小心才是。”
丽娘也是想了想后,点头道:“也是我们都是不常出门的妇道人家,哪里来的消息,看来还是先问过了他四叔再议吧。”才说到此处突然顿了一顿后,抬眼望向大嫂道:“大嫂,这次莫不会又是这四弟妹娘家的那位胞姐说了什么吧?。”
“呀看来多半还是他四叔的这位大姨姐又开始危言耸听了吧,怎么就不能消停点,自己婆家的那点事就够她忙活的了,还不放过这旁人家的事,这真是……,算了我们还是自己小心点的为好。”薛氏也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当日晚上一等萧铭楠回到内院后,薛氏就将此事告诉了他知道并不到晚上就把四房的萧铭枫给寻了来,顺后堂兄弟俩就进了外书房开始议起此事来。
等萧铭楠送了四弟出门后自己转回内院,薛氏就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他四叔可是说起了什么吗?。”
“哪里有说起什么?就是他听了此等怪事后也是一头的雾水,反倒是笑着问我从何听闻来的闲言碎语,虽说我这四弟是有些个势利,可好歹也是个读书识礼之人,断不会做出这等哄骗兄长之事来的,此事我又不好明说就隐晦的示意是四弟妹相告与你的,我们且等着看看再议吧。”萧铭楠也是摆摆手说道。
而此时萧家四房的正屋里也是同样对坐着夫妻二人,萧铭枫也是一开口就问道:“娘子你今日可是去了我二哥家中?”
萧杜氏也是忙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刚好大嫂也在,所以就聊了会儿天就回转家中了,怎么相公你可是听到了什么吗?。”
看着妻子一副满不以为然的悠然之色,萧铭枫这里也是顿时就来了火气,本来这些日子里就在岳家的铺面里多有不顺心的事,在加之这天又被家里的兄长把自己叫去问话,虽是没有明说可听着此中之意就是自己的妻室又在两位嫂嫂面前胡诌,也提高了声音质问道:“你还有脸说了,你可是又在两位嫂嫂面前信口胡言吗?。”
若是平时那萧杜氏哪里能忍得了丈夫的这般问话,今天却是不怒反笑道:“相公你先听妾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你知道,再训斥妾身也是不迟的。”
而这边的萧铭枫倒是被妻子这样的反映着实顿住了就要出口而出的话,愣了一下后才‘嗯’了一声。
对面的萧杜氏也很配合的开始将娘家的大姐又来说服自己往大房去拿银子高价卖了那些方子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与了萧铭枫听。
这边的萧铭枫忙瞪大了双眼高声道:“咱们这个大姨姐可是越来越会算计了,前次硬是来说动你上大嫂家去闹着讨要方子还不够,这次又想出了高价卖方子的事来,这是把人都当傻子了吧。娘子你可莫要让人又当枪使了一回啊?”
“那是当然,前次的那笔账我还未同算过哪,她到好上赶着又想来算计我们萧家的好东西了,哼,居然还想拉上我再她做一回幌子阿,真是把我们都当傻子不成吗?。”说着又起身往丈夫身边靠近了些低声说道:“所以这次我也想叫她失算一回。”
“哦,娘子你打算如何做?”萧铭枫也是忙顺口问道。
萧杜氏也是忙笑着道:“现在你在铺子里也是多有受制于她那边的人,再说现在我娘又跟我爹爹闹的厉害,所以几乎都是她手上的那些明的或暗的人手掌控着,我爹爹现在也是听她的多数,咱们也能暂且先忍忍了,所以为了此事她来找我时,我倒是一时想不出好法子对付就只得用了一个‘拖’字来挡驾。”
“拖,娘子的你是说……。”萧铭枫也是诧异的望了一眼妻子道。
“相公你可莫要这般的看着我,妾身也是一时别无他法,可后来仔细想想到不失为一招好棋。”抬头望了一眼丈夫后,又接着道:“相公你想啊,我的这位大姐一向是见了好东西就不能罢手的主,这次我们不出手帮忙,她定然会在铺子里对你诸多制肘,可若是真叫她当枪使了到头来还未必对咱们感激,反倒是无故得罪了大伯二伯两房本家,这等左右都划不来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哪,所以就只能用拖字咯。”
身边的萧铭枫也是细细盘算了一遍后,给了妻子一个赞赏的眼神道:“所以你才明说不得,用了那么个荒诞的怪事暗示与大嫂他们的吧?。”
萧杜氏也不否认,又笑着说道:“这也可算是前些日子二房那边给咱们家报信让快些收稻子的事,我们也进他们一层吧。”
“嗯,说起此事到还真是得好好谢谢二哥他给咱们家报的信及时阿,到底是自家兄弟啊。”萧铭枫也是感叹了一句。
这边的萧杜氏也忙又说道:“而且我也想过了,咱们就这样一直给我大姐拖着,可按我大姐大脾气恐怕就不能等得了几日咯,到时候她一着急定是会另想他法的,这样我们就既不用吃罪与她了。”
“可你就不怕,大姨姐一个等不及就直接找上我家大哥家去吗?。”萧铭枫倒是转念想了想后问道。
萧杜氏忙哂笑道:“哪能啊?我这大姐是对这方子看的重,可也不能这般就直接找上门去吧,退一步就是她真去了,我们家那位大嫂可是今非昔比了,现如今好歹也算管着两个铺子了,再者说了大嫂本也不是个好惹的。”
顿了顿后又忙叮嘱丈夫道:“这事我们还是莫要多插手的好,免得两面都不讨好,这事毕竟也是我大姐惹出的事,你就全当不知道就成了,若有什么事我自会去同大嫂他们从旁暗示的。”萧铭枫也是思量了片刻后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这四房口中的大姨姐此时也正在家里等丫鬟金桂再次去那镇上给自己带回来的最新消息哪。
“什么?你是说那家的掌柜的妈妈不仅在自己铺子的里头卖那些个时鲜的吃食,还每日都往悦宾楼送,你可是亲眼瞧见的吗?。”范杜氏也吃惊万分的一把抓上金桂的胳膊问道。
那丫鬟也拼命的点头道:“是奴婢跟着那送货的马车后头亲眼瞧见确实是往悦宾楼的后厨的边门里拎着两个这么大的提篮进去的,奴婢看的真切着哪,进去时那提篮可都是沉甸甸的,等出来时已明显都是空的了,奴婢已经跟了他们两天了决错不了的,而且每天都是那两个固定的时辰送去的,大*女乃您看。”说着便怯生生的用空出的手来指了指已是被范杜氏拽断了手臂,脸上也是早已布满了细汗珠来。
这时那位大*女乃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笑着松开了手轻拍了一下丫鬟的手臂道:“金桂你做的好,大*女乃我定是不会亏待与你的。”说着便从随身大荷包了小心的数出了十个大钱来塞给了那丫鬟,才有摆手让她退下去,那丫鬟也是满脸欣喜的捧着一把钱就顺服的退出了屋子往外头去了。
那范杜氏也忙在心里算了起来,悦宾楼这一个菜就能卖上不下外头小铺子里三倍的价钱,更何况还是这样地时鲜吃食,那得挣多少银子啊想到此处范杜氏也是一刻都等不了,恐怕自己的那个没有的妹妹是被上次的事给弄怕了,看来索性还是自己直接找上门去得了,也不怕那萧家的大房平白放着这有银子挣的机会不要不是。
打定主意后,第二天那范杜氏便真的绕开了妹妹直接去往了萧家的大房了。到了院门外还不由的模了模荷包里正装着的那张叠好了的银票,这才自信满满的上前叫了门。
“谁?哪个叫门啊?”出来开门的瞧着一身粗布的打扮就知道是这家的粗使婆子,那婆子一瞧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再看她的一身衣着倒不想个下人,便很是恭谨的问了声:“您是哪位啊?”
那范杜氏向来就是个趾高气昂的脾气,一见这分明一身婆子打扮的婆子虽是态度恭谨可也未先请了她院里说话,这分明不把她当好人看待吗。刚想发难,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是上门来有求与人的总不能这主人的面还未见上就同个下人在门口争执理论吧。
便冷着脸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与那婆子,那婆子本也只是个家里的洗衣妇而已,又没见过这范杜氏自然还是直接就将她留在了院门外,便关门便解释道:“这位大嫂我可是从未见过您,您也别见怪,老婆子我这就是去回了我们家大*女乃来,若是大*女乃要见您的话,我再来给大嫂您开门啊。”说着便头也不回的闭上了原本还半掩的院门,转身往里面去了。
把个向来心高气傲的范杜氏给气的震在了当场,可这气她又没法现在就出,直将她的脸给憋的通红,忙给自己做了几个深吸气的动作,等今天将这方子都给卖了来咱们再找回场子就是了,千万不能同银子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