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中紫光大放,羽凡正待探索这股不祥之感的来历,却突觉后背汗毛直竖。
一只如雨般莹白的手掌仿佛自虚无中探出,缠绕在手掌上本应无比凌厉的剑元此刻看上去却诡异的透散着柔和的力量,但正是这样的剑元却令一直面色淡然的羽凡陡然露出忌讳之色。
然而一切还未完结,眼看那只手掌便要击在羽凡身上,这边被雀翎剑控制着的玉清周身忽而绽放出如水般的涟漪,定睛看去,那竟是与手掌之上一般无二的柔和剑元自其周身窍穴喷薄而出所致。
面色终于大变,羽凡身形一动便要收回雀翎躲避开去,哪知意念刚动,却觉自己周身如被钢铁所砌,大惊之下以天目看去,却只见一层层几近无穷无尽的以空间节点构筑的丝线正不断的向自己缠绕而来,而略一目测距离,正是离他周身三寸方圆之内!
“开天辟地!”一声柔和的轻吟,被剑元笼罩的玉清终于有了动作,散布全身的剑元全部凝聚于双掌之上,合着莫名出现在羽凡身后的手掌一前一后拍击在羽凡心脏之上。
“嗤!”一声衣襟撕裂的声音传来,玉清面色一变,心念一动身形已然再度化作光线,再度现身之时已是来在刚刚站立处的百丈开外,而原本羽凡立足之处却只余下那件儒衫被无俦真元化为点点碎屑,只是不知是否错觉,在衣衫碎裂的瞬间,玉清似乎看到了一抹灰色光晕。
“月兑蝉之术……”喃喃自语,玉清面上满是苦笑,只因这种遁术对于与昆仑妙木有着深厚关系的他并不陌生,正是昆仑秘传的高阶遁术之一,只是当“高阶”二字在面对精通数种“顶级”遁术的他来说却无疑相当肤浅。
然而这个羽凡却正是用这种对于玉清来说没有丝毫意义的遁术逃月兑了刚刚的死局,这自然不能说月兑蝉之术还有玉清无法领悟的秘密,只能说明羽凡其人在遁术之道上实已达致登峰造极之境,只是施展普通的遁术便已然足够与全力以赴的玉清相提并论。
“刚刚那一掌叫做开天辟地吗?”一阵涟漪闪过,羽凡的身形突兀的现出身来,看着自己的外衣已然被彻底化作虚无,羽凡面上满是凝重之意,转头向玉清面色古怪的说道:“赑屃宝甲也是闻名上界之物,居然连一击都无法接下,刚刚若是任由你击实了,此刻我已是身死道消了吧。”
愣了一愣,玉清在击中那衣衫之时的确感觉到一丝古怪,只是在开天辟地那无俦的威力之下任何事物都没有意义,连稍作抵挡都不能,在接触到玉清双掌之后,赑屃宝甲也只能含恨而殁。
“只是你似乎还远远无法掌控这个神通,否则刚刚紧缚我的空间法则不会露出一丝空隙。”面上再度回复淡然笑容,羽凡看了看玉清略显苍白的面色,扬了扬手中雀翎笑道:“另外你若是能就将这种真元布满全身用以护体,那么也应该足以同加持两仪秘术的雀翎抗衡了,只可惜你今日终究还是难逃一死了。”
说罢,貌似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羽凡身形一动,已然再度消失,整个虚空中霎时闪过一片刺眼的银光,仔细看去竟是无数个雀翎的剑尖向着玉清所在合围击去。
“唉……”无奈的一声叹息不知包含了玉清怎样复杂的心情,事已至此他的确已经避无可避,各种神通都屈居下风,而修士之战另一个决定性的胜负关键“战斗经验”对方也似乎远远胜过,至如今再想依靠自身的修为已是痴人说梦,双手自腰间一抹,“赦”字真言吐出,一方无形大印兀然现于虚空,正是除了仙劫之外从来不曾动用过的护身至宝,玉皇罩天印!
“叮叮叮……”数之不尽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玉皇罩天印上犹如雨天的湖面荡起无数涟漪,然而这一次,加持了两仪秘术理应破除万法的雀翎古剑却无论如何也难以突破这层薄薄的壁障。
果断的停止攻击,羽凡讶异的看着玉清身周那方大印,又看了看身处其中一片早知如此神色的玉清,不由得略带疑惑的问道:“这是何物,居然能够抵挡两仪秘法?”
“此印名为玉皇罩天印,乃是我如今最强的护身之物,若是连它也无法阻挡两仪秘术,我却是只有认命一途了。”喟然一笑,印象中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陷入这种几乎是听天由命的境况之中,玉清幽幽叹息道:“我所习驳杂,许多事物总是在急切之间想不清楚,森罗万象,不离两仪,万法纷凑,不越三教,这便是你所用两仪秘术的法诀,的确如此法所言,三教乃是这世上所有秘法的起源,只需看破本源便可真正的做到万法可破,但事无绝对,此法终究还是有一弊端,那便是对于与它相同等级的术法却没有丝毫作用。”
“哦,只是对同等术法不起作用似乎不能叫做弊端吧。”似是极为疑惑,羽凡轻轻抚模着手中灰蒙蒙的剑身,面上一片好奇的问道。
“你加持此术之后,其他术法可还能使用吗?”哂然一笑,玉清手掌前伸开天辟地神通那柔和的剑元再度浮现,而口中竟是念诵起了两仪秘术的口诀,待“不越三教”话音落下之后,那缠绕玉清手掌的剑元在一片灰蒙蒙的光华中竟是“呼”的一声轻响湮灭开来。
看着一脸微笑对于自己点出了其弱点却一点也不在意的羽凡,玉清继续说道:“我一直奇怪你的天目之术为何也会呈现紫色,现在想来这却是你故意为之了。”
微笑着点了点头,雀翎长剑轻轻一挥,其上笼罩的两仪秘术已然消散,羽凡双目中幽蓝色光晕一闪,正是天目之术修至极致的表现,盯着玉清淡然的面色,羽凡沉吟稍许,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既然有此至宝,你为何不早早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