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目视野中,当神魂被排斥之时,女子身周突然浮现的点点星光引起了玉清的注意,脑海中各种讯息飞速闪过,一件上古异宝浮现于心,不由疑惑的说道:“紫绶仙衣?”
女子愣了一愣,原本随意的神态转而凝重,稽首一礼道:“在下马思远,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区区一介散修玉清,不敢当前辈道友之称。”心中一动,虽是疑惑这马思远明明是个女子为何却要起个男孩子的名字,但玉清却并未表现在面上,只是谦逊的回礼,毕竟对方已是化形期妖兽,也便是相当于渡过小天劫的渡劫期修士,自己却是当真不敢与其平辈论处。
面上现出一丝欣赏之色,马思远悠然说道:“道友过谦了,我族与其他有些不同,我如今也不过是出窍期罢了,家母正与离此五千里之外的石林中等候,着我前来迎接道友,以防有宵小之徒惊扰大驾。”
说着,马思远眼中寒芒闪烁,望着众人立足之处往西十余里处的一座小山嘴角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
“嗯?!”闻听此语,玉清心中霎时间翻过无数念头,实在没有想到除了虺和天都山居然还有他人会在意那个石林,然而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还不明白状况的大黑三人,不由晒然一笑,想起了熊罴说自己太过算计的话语。
此时此刻,自己委实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刚刚那些魔兽之所以能够施展如此迅疾的遁术,恐怕便是眼前这个马思远之故了,再加上其身后的兽群中委实有几个散发着令自己也觉心惊肉跳的恐怖灵压,一旦冲突自己拼了全力护得大黑周全自是没有问题,但对于伶仃和二虎却是无能为力了,故而此时此刻依言跟随他们前往石林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
看着马思远背后的两双羽翼,玉清心中已经大致明了这个女孩子的真实身份,毕竟她在这个天马平原中能够指挥修为远高于自己的妖兽,其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无非是天马平原的王者天马一族,被这个想来亲近人族修士的族群邀请,总比单独前行同前方不知布下多少暗卡要埋伏自己的天都山来人要好得多不是。
“既如此,还请道友稍待,我去跟那边的几位同伴嘱咐一下,毕竟道友这边却是有些特殊。”歉然的抱拳一礼,玉清所言倒也是实情,这等清一色都是元婴以上修为的兽群即便在兽群中也极为少见,伶仃和二虎若不做好嘱咐怕还真个无法适应。
了然的点了点头,马思远并无不渝之色,示意玉清自去便是。
告罪一声,玉清转身来至大黑三人身前,将这边之事叙说一遍,无奈地说道:“形势比人强,我们并无太多选择,过会儿行进之时你二人切记莫要离开我和大黑身边。”
“大哥是说他们会攻击我们?”鼻中冒出一道白气,大黑手中降魔杵挥舞的呼呼作响,气愤的说道。
而此话一出口,四人之间的气氛霎时凝固下来,伶仃和二虎原本有些放松的心神因为大黑之语重又紧绷起来。
“你待如何,可是要与他们战一场?”面色一沈,玉清一个爆栗弹在大黑头上,令远处看着这边的马思远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就在大黑还在疑惑自己明明比玉清高出四尺多高,按理说他的手掌应该够不到自己头颅,自己这个爆栗矮的有些莫名其妙之时,玉清对伶仃二人说道:“我并非意指他们有不轨图谋,只是这些妖兽之中多有未开灵智之辈,你二人离我太远一旦有个别妖兽凶性发作怕是会令我救援不及。”
“大哥放心,我二人晓得了。”同时松了一口气,二虎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揽的说道。
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总觉有些心不在焉的伶仃,玉清心内暗自叹息一声,不知为何,自从黑气中出来后,伶仃却是甚少主动同自己说话,往往自己询问之时都是由二虎作答,若非其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情意绵绵,否则玉清真要长舒一口长气,以为这丫头终于想通了不再爱恋自己了。
只是如此这般,玉清却是不自觉的总有些亏欠伶仃的感觉,令他苦恼不已,暗下决心待此间事了便遁隐而去,以冲击出窍期,从而前往天都山幽光峰寻找回到原本世界的契机。
一切准备妥当,玉清四人在马思远率领兽群的保护下朝着石林浩浩荡荡而去。
就在众人身影消失在天际之时,马思远冷笑着望向的小山之中,突兀的现出数十道人影,感受着他们身上那浩淼的法力波动,竟是如兽群一般同是清一色的元婴期修士。
而与此同时,远在距离天马平原数亿亿里之外的一处雪域冰原中,天空中不断洒落着鹅毛大雪,一座座高耸入云的插天巨峰屹立天地之间,正是被清微界奉为圣地的天都神山。
而无数座巨峰包围之中竟是有一座类似桃源圣境一般的巨大凹谷,其间有些许建筑甚是稀少,寥寥数十间宫殿坐落其间显得谷内甚是清冷,宫殿作星云状盘旋搭建,若是玉清在此怕是会惊讶的发现,这宫殿的排列方式竟是隐隐与马思远身着紫绶仙衣上的星图有些相似。
凹谷之内温暖如春,按理说应该是各种动物的栖息之地,奈何阵阵恐怖的法力波动不时自谷内传出,激起飓风阵阵,便是修为略低的修士都无法立足,四面巨峰上的积雪被其影响形成雪崩呼啸而下,直到凹谷上空才被五行之力蒸发为水汽缓缓消散,如此恶劣的环境也难怪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此时星云状中心,一座门庭之上刻印着两面硕大的太极八卦图的宫殿之中,一位面若秋月,儒雅斯文的中年修士正淡然自若的捧着一本甚是残破怕是经不起一点摧折的绢帛轻轻摇头,双目中光华莹润,透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而其身前正跪着两个浑身黑衣,一脸畏惧连头都不敢抬的化神初期修士,浑身簌簌而抖,显是对于中年修士异常的惧怕,而左手修士手中正恭敬的捧着一个闪烁着清幽光芒的玉简,等待那中年修士查阅。
“呼……”轻轻吐了一口长气,中年修士轻柔的将手中绢帛放在早已空置于桌上的一个玉盒之中,为其盖上盖子后手掌抹过玉盒已是不见了踪影,显是对绢帛珍重到了极点。
招了招手,那黑衣修士手中的玉简悠然飞入手中,中年修士探入神念,半响眉头一皱,一脸古怪的看着两个黑衣修士道:“十五道关卡,一千余位高阶修士,就这样被一个区区元婴期的小辈如入无人之境的率领三个同伴穿行而过?”
“我们接到消息说那小辈已经死于鹰愁涧的毒瘴之中,而且那小辈的同辈之中似乎有人精通易容之道,我们不查之下这才被……”额头冷汗涔涔,剧烈的恐惧化作窒息感将心脏紧紧攥住,黑衣修士只觉心跳如擂鼓一般直欲这般昏死过去,也好过受此活罪。
“消息?你可知我为何要设下十五道关卡?似乎有人?可是要我告诉那几个小辈都是何人?”虽是质问,但中年修士的语气却甚是平淡,仿佛并没有一丝不悦。
然而越是如此,两名黑衣修士却越是恐惧,身上颤抖越来越强烈,二人不得不以头点地来支撑自己的身体莫要瘫倒在地上。
“将你们当猴耍的小辈名为玉清,在阵法一道有些独到之处,那只黑熊是他的灵兽,而为他们易容之人名为伶仃,与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一般乃是当年伶修洁的余孽,你们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自己光洁的手指,仿佛上面生出了一朵花般,中年修士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修士,一脸淡然的说道。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两名堂堂化神期修士此时竟是如同变成了磕头虫一般,不敢催动真远护体,额头被地面上的鹅软石地板碰的鲜血直流,而两人亦是涕泪交加,颤抖着重复着罪该万死四字。
“万长老何必如此生气呢,不过是四个诡计多端的小辈罢了,情势不还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么,多出他们几个还多了些乐趣不是?至于这两个,留着也是废物,杀了便是。”就在两位黑衣修士以为自己此次在劫难逃之时,一阵甜软却又冷酷至极的话语声传来,一位大红衣裳的妖娆女子自殿外踱步而入,令两名黑衣修士身体陡然停止颤抖,面目之间蒙上一片死灰。
鲜艳妍媚,肌肤莹透,引人遐思,妖娆女子甫一出现,殿内便蔓延开一丝粉红色的雾气,向地面上的两位黑衣修士笼罩而去。
“绮语,我的属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处置了?”被称为万长老的中年修士见状抬手一挥,那丝粉红色的雾气便消失无踪,看了两名满脸狂喜之色的黑衣修士,中年修士冷哼一声道:“这次便罢了,你二人且先回去坐镇,若再有闲杂人等去到石林之处,便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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