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有两个民警已经往山上追去了,郑直不太放心两名警察的安全,毕竟嫌犯也是两个成年男子,顺着脚印,就快步进入了山林之中,胡为民把烟头扔到路边拿脚踩灭,也跟了上去。
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郑直的速度很快,胡为民根本就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副所长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前方的树林之中,好在地面上留有脚印,他顺着追上去就行,不然很有可能会迷路。
郑直一直顺着脚印奔跑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了人影,只见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正爬在地面上,似乎在拉着另一个人,而他的前面则有一个黑洞,难道是两个民警追到这里后,没有仔细脚下,有一个踩空差点摔在了地洞?
“顺子,你再加把劲。”
黑洞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爬在地面上的男子喘着粗气,脸上布满了痛楚之色,“我的胳膊都被你拽的月兑臼了,怎么使劲?
咝,疼死我了!”
“再坚持一会,我来了!
郑直的耳力敏锐,才能三十余米开外听到二人的声音,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只是用了三秒钟,就已经飞奔到了二人的近前,蹲子大手往下一伸,抓住了失足民警的手腕,再轻轻一提,就给提了上来。
“你是?”
被提上来的那个男子擦了擦脑门上惊出来的冷汗,眼神有些躲闪的问道。
另一名警察的胳膊月兑了臼,痛的仍然躺在地面上,不由的吸一口凉气,显然疼的不轻。
“我叫郑直,就是我给你们所在的公安局发了传真,让你们协助抓捕嫌疑犯的。”
郑直看了被自己救下来的男子一眼,问道:“你们看到那两个嫌疑犯了么?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
“往那边……不对,是往这边跑了!”民警先是指了指右手边,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往左边指去。
“那两个警察在哪里?”
郑直冷不丁的一问。
“在那……”被救上来的民警本能的就要回答,待说出了两个字,才反应过来。
然后拔腿就跑!
郑直心下一凉,他自这个身穿警服的男子一上来就目光躲闪,看出了点端倪,再冷不丁的一诈,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个男子才是嫌疑犯,那他们身上穿的警服,应该就是先前追上来的那两个警察的了!
难道那两名警察已经殉职了?
这个想法在大脑中一闪而过,他便不再客气了,右腿闪电踢出,一根枯枝就是射向了假扮民警的大腿,噗的一声,深深的扎了进去,鲜血四溅的同时,男子也是摔了一个狗啃泥。
“唉哟,疼死我了!”
“说,那两个警察在那里?”
郑直冰冷的目光盯在了肩膀月兑臼的男子身上,如果那两名警察真的因公殉职了,那么这两个混蛋也没必要再活着走下山了。
碰触到眼前青年那满含杀意的目光,肩膀月兑臼男子连忙道:“他们没事,只是被我们两个绑了起来……”
听完这个男子的解释,郑直才松了口气,满身的杀气也是渐渐消散。
原来两名警察一直在后边紧追不舍,逼的两个嫌疑犯鸡飞狗跳的,不过又跑出去一截后,却发现山里边居然有一个茅草屋,并且里边有一个老汉,于是二人便用那个老汉当人质,逼迫两名警察用手铐互相拷了起来,
然后扒了两名警察的警服,又找来绳子,把老汉与两个警察都给绑在了茅草屋里边。
二人只当是警车内只有两名警察,并全部追了上来,就想着原路返回,去路边开上警车逃走,却不想跑出一截后,一个嫌犯不小心踩空,往地洞掉了下去,当时两名嫌疑犯离的很近,便本能的抓住了同伴的右手腕。
这么猛然一拉,就把同伴的胳膊给拉月兑臼了,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别喊了,你们都起来给我前来带路。”
“警察同志,血,我流了好多血。”被枯树扎进大腿的那个男子用手捂着伤口,满脸惊恐的说道。
“原来你也怕死啊!”郑直却是直接上前,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领将之提了起来,“那你大冬天的把人家衣服扒光,扔到一个冰冷的小黑屋里时,有没有想过受伤者会被冻死?”
“我,我走不了路了。”
男子还待再上说什么,郑直已经一把将之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扎在大腿上的枯枝刺进去的更深了一些,男子疼的哇哇大叫了起来。
“走不了路,我帮你!”
郑直一声冷哼,走过去又把男子提起来,像是扔沙包一样给甩飞了出去。
“别,别扔了,我,我能自己走。”
男子被摔的眼冒金星,脸上也多了几处划痕,鲜血渗出,凝成了血滴,流淌而下。
“你呢?”
郑直一偏头,看向了还躺在地上的那个胳膊月兑了臼的男子。
男子吓的连忙单手撑地,强忍痛楚爬了起来,“我能走,我在前边给警官带路。”
郑直收回了目光,跟在后边,朝着那间茅草屋走去。
两名嫌犯踉踉跄跄,花费了近二十分钟,才来到了茅草屋的近前,郑直推开屋门走进去,果然见一个老汉与两名警察被绑在这里,里边虽然燃着炭火,但由于茅草屋四处漏风,所以仍然冷的厉害。
三个人都冻的脸色发青了。
郑直上前帮三人解开绳索,两名被扒掉了警服的警员连忙爬起来在茅屋内跑动取暖。
“两名嫌犯就在外边,等你们烤烤火缓过来了,咱们再出去带他们下山。”郑直扶起老汉,来到了火堆近前,帮着放了几根枯枝,不一会的功夫,火苗就窜了起来。
老汉哆哆嗦嗦的,显然刚才被冻的狠了。
“老伯,您在这里建个茅草屋做什么?是为了套猎物么?”郑直见老汉恢复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
老汉点了点头,“我父亲就是个猎人,我打小就跟父亲在山抓猎物,冬天的猎物虽然少,但也是有的,我差不多一个星期来这里一次,却不想猎物一只都没有抓到,反而遇到了两个歹徒。
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这两位警察同志也是好样的,宁可被绑了,也不愿意看到歹徒伤害你。”郑直对被自己解救下来的两名警察颇有好感,这两个人宁愿舍弃了自己的安危,也要保证老汉不被伤害到。
老汉偏头看向了两名警察,也道:“是啊,这两个也是好女圭女圭,都怪我多事非要跑到山里抓野物,结果害得他们也跟着糟罪……都是有爹娘妻儿的好孩子,要是因为我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呐!”
原本两名警察心中的确是有埋怨老汉的,怪他出现的不是时候,此时闻言连忙说自己是人民警察,理应将百姓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心中那点不痛快烟消云散。
三人休息好了后,两名警察出去把歹徒身上的警服月兑下来穿到身上,只是其中一件警服上沾满了被打伤嫌疑犯的血迹。’
直到这时,胡为民才追到了这里,而这时众人已经开始往回折返了,两名歹徒被扒掉了外套,冷的直打哆嗦,但却没人理会,等到走回警车旁边的时候二人已经冻的抱成一团,脸色泛白了。
上了车之后,才暖了一些。
等回到普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郑直在普县一名副局长的热情挽留下,在普县招待所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郑直与胡为民带着三名嫌疑犯和那个小男孩,启程向平北市折返。
小车在开到半途的时候,郑直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是苏靖轩打过来的,“靖轩,我马上就到平化市了。”
“老大,我在和平县呢,你回到平北市之后立即赶过来一趟。”苏靖轩昨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已经把人抓到了,当时郑直让苏靖轩第二天回去,苏靖轩答应了下来,但今天却又让郑直去和平县。
“怎么回事?”
郑直说话间,脚下松了松油门,让车速减缓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本来打算一大早就回平北市的,但车还没有出县城呢,却遇到了以前的一位战友,打了声招呼后,才知道他们是来和平县执行任务的。”苏靖轩开口解释,“这个任务很危险,一个不好,是有要能死人的!”
“那你等着,我把人送到派出所之后,立即赶过去。”
郑直挂断电话后,就是猛然踩下油门,把车速提了起来。
“轩哥,我没听错,你居然认了老大?”黄明是苏靖轩在特种部队里时的战友,二人在一间集体宿舍里住了有一年多,非常熟悉,他是了解苏靖轩的性子的,最是桀骜不驯,从来不服人的。
苏靖轩的老班长也是一脸诧异,这个小子在部队里时天天找人打架,可就算是打输了,也不会服气,会再努力锻炼,打回来。
什么人能让他开口叫老大?
苏靖轩却是翻了个白眼,杭城特种部队里的那些个搏击高手,根本就能和郑直相提并论。
“你们等着,等我老大来了,你们遇到的这点困难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