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饮店内,哥哥和我并排坐在床板(实际上是门板上),喝着冷饮。
“哥哥,怎么回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哥哥让我一同来这里,一定有他的理由,至少有些话只希望让我听到。
“嘿,果然,你读出了我的意思呢”。
“什么事?”
哥哥丢掉冷饮瓶,手抚着额头,神情疲惫,问:“你怎样看这件事”。
我知道哥哥所指的是“昏迷”的事。
“哥哥如果不是装出来的就是真的,关于这个锁套的记载”。“思路”?
“若记载是真的,且翻译无误,那么根据我的了解,还有人持有这个东西,目的应该与我相同,至于是谁虽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我们见过的人,说的准确点是我们周围的人”。
“理由呢?”哥哥的语气冷淡的出奇。
“在外人看来,锁套戴在我的手腕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手镯,知道的本就不多,而知道关于锁套事情的,除了我们以外,应该不会有多少。我从不把锁套和项坠露在外面,既使上体育课也用护腕盖着,班上除了任江、亦白他们谁也不知道我戴有腕轮。我没做过什么张扬的事,不会引人注目,米蕾她们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不会乱说,而且时间上也是个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能注意到我,并找出异样,并干扰我们的人,必定是我们周围的人。”
哥哥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我认为对方不但是锁套的持有者,对于锁套的能力亦不清楚,甚至还没有我知道的多,而且注意到你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
“为什么?”这和我原先的想法不一样。
“是你提醒了我。时间,在时间上也是个问题,你戴上这个锁套不止一两年了,家搬到这里也已经很久,若他早已知道锁套的能力,那对付你应该很容易,而且我认为锁套的能力不止这一种,若他注意你很长时间了,那应该对你有较深的了解,不会那么容易失手。雪雁的事,艾露莉已经让琪赛莉转达过我了”。
“是吗,我还以为艾露莉没一点心计呢,看来不是这样啊”。
“不,那是我问到琪赛莉,琪赛莉才让艾露莉转达的”。
我叹了口气:“我高估你了,怪力女。对了,姐姐被控制了你怎么看?”
“我也是纯属推测”,哥哥伸了个懒腰。
“若对方注意你很久了,那想办法骗你出来再夺走锁套太容易了。若他想知道关于锁套的事,应该会去天止山,或打我的主意。时至昨天才动手,恐怕不是因为怕我说出什么,而是因为全城的居民出走,使他开始怀疑问题出在你我身上。也就是说,你利用锁套控制别人他知道了。我只要昏过去并删去记忆就行了。他随便找个人就可以把你干掉。”
我惊出一身冷汗,也意识到了什么。
“哥哥不是失忆了吗”?
“不,只是记不起,昨天晚上那一段时间说过的话而已,关于天辰的事,我依旧记着只是记不起来我是否向你们说过,由此可见,对方也是“新手”啊。”
“那姐姐……”?
“她没事,和预料一样,记不起她所做的事了,是被控制的证据。被控制者,思维意识处于沉睡状态,身体被控制者的意识所驱动。”
“可恶,竟然控制姐姐来杀我”,我心中燃起怒火。
“别生气,”哥哥搭着我的肩膀,“如果你生气的话说不定正中别人下怀哦。”
我看着哥哥棕色的瞳仁轻轻地点了点头。
行了。哥哥站起来,伸展了一体,“找些东西来安慰一下它吧”拍拍肚子,“饿着肚子是无法思考问题的”。
咕噜噜噜噜……我的肚子也叫了起来,赞成这个决定。
“喏,光明路是条商业街,有许多商店应该会有我们需要的”,哥哥蹬着墙角,很轻松就翻到了房外,其实房内房外没多大区别。
“那么你向南我向北,在家庭遗址集合”。
“OK,家、家庭遗址?”
家庭遗址不远处有一条地下水管露出了地面,被琪赛莉切开,喷泉般向外喷涌,冰冷的水冲走了脸上的倦意,舒服多了。琪赛莉掬起一汪清水送入口中:咕,咳,咳,处理过的水好难喝。
琪赛莉蹲坐在水管旁,看着喷涌的水,渐渐的汇在一起,浮浮涌涌,倒映出自己的面孔和另一个人的面孔,艾露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琪赛莉的身后。
“啊,艾露莉,你醒了,伤怎么样了?”
“嗯,已基本恢复原状了”艾露莉捏弯一块金属板套在水管上封住切口,在琪赛莉身旁坐下。
“太好了”。
艾露莉抱着双腿看着被扫荡过的大地。
“呐,艾露莉,你有什么话要说吧”?琪赛莉问。
“嗯,你看出来了吗?”
“什么?”
“以我的攻击力是拦不住‘销毁者’的,但昨天与‘销毁者’正面对抗,我也好、米蕾也好,都没有落于下风,怎么回事?”艾露莉少有的思考问题。
“哎”?
“我看过被‘销毁者’破坏的‘音’,攻击力很强的不在少数,而且……。
咻……艾露莉突然能量爆射,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之后又快速收缩分解重组,形成深紫色的盔甲战服。艾露莉右手握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利剑,左手持十字金盾。“你看这个”
平时一向很淡定的琪赛莉也大惊失色,“忒修斯?”
“嗯,是我的最终兵器和绝对防御。原本已经被封锁,但昨天一战居然自动解锁了”艾露莉看着这个兵器有种久违的感觉:很久没用过了,从翼被压制后。
“怎么会,为什么?”
“不知道”艾露莉收回兵器。
“以前执行任务遇上‘销毁者’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是那个人吗?”
“不可能”,琪赛莉一口否定“规定具有强制性,除非情况特殊,否则锁是不能被解开的,况且我们又不是最新型的,没必要冒着风险,单独把‘音’的攻击型战士的锁解开”。
“虽然听着很不甘心,但这是事实,攻、防、速兼备的G型,已经生产出来了,虽然暂时不会量产。但,哼,我们过时了”。艾露莉抬起头,看着天空中追逐的鸟有一种莫明的失落.自己曾经也是一流的战士,也是优秀的执行者。现在再过一段时间便会被遗弃,一旦有战事发生,充当的也只能是炮灰的角色,和平与最终是存在的筹码。
“人类天生喜新厌旧,历史是向前发展的,新必将取代旧,其他的言辞只是人类用于掩示的借口而已”琪赛莉小声嘟嚷,似在抱怨又似在呜咽。
“哼,我可没有你想的这么多,”艾露莉躺下,伸展了一体,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任源”琪赛莉突然叫了一声,“是任源吗?”
“什么?”
“解锁是因为任源的缘故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思考型的”。艾露莉懒懒的翻了个身。
“你不在乎这件事吗?”
“在乎有用吗?我又想不通”。也只有琪赛莉面前艾露莉才承认自己不擅长思考。
“呐,你在乎任源吗?”琪赛莉追问道,“或者说关于他的能力和锁套的事。”
“哈?四眼,矮个,大头,雀斑,再加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宠物套,我在乎他干嘛,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艾露莉把任源的缺点放大。
“真的吗?”琪赛莉趴在艾露莉身边,看着她的双眼,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要贴上了。
“喂,太近了吧,可不可以离我远点”。艾露莉语气冰冷,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怎么回事,这种感觉,还有琪赛莉那双眼睛,好像看穿了我的一切。
“你真的不在乎任源吗?”幽幽的声音响起。
艾露莉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那双极具穿透性的眼睛。
“也,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啦,现在我和米蕾的力量受他控制,如果他死了的话,压制解除掉还好,若不解除的话,那任务……”。
等等,这感觉,那无处不在的眼神,那无孔不入的目光,看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