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嘞!一对拳头赤红,一双灼眼,凌厉的杀意,仇恨的怒火从地下一直烧到胸口,她恨不得立即将眼前曾利用她的人碎尸万段,那是她的耻辱。燃烧吧,化为灰烬吧,森吐出一口似火鲜血,胸前的项坠化为粉沫,天翼是假的,他没有载上,真的在他的口袋中放光,修复着旧主的身体。在她们被天辰吸纳的那一刻,来自于天辰的限制重新开启,艾露莉拳虽重,但不足以致命,但伤害是意料之中。
艾露莉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解开限制。她要杀了他,我犹豫了,他曾要杀过并给我带来了莫大的痛苦,但他只是一个迷途者,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他失败了,失去了一切,生命或许便是他的唯一,我不是死神判官,无权决定他人生死。
“如果……这是报应,我甘愿领受——对于过去的事,我十分抱歉,此次前来,只是道歉而已,绝无他意。”
“我信不过你!”艾露莉一句顶回挥拳便要打,哗啦一条细链缠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艾露莉……”。我知道她恨森,但我也找不出阻止的理由。
“等什么,等他再来控制我们吗!”艾露莉急起一发力连同我一起拉了过去,砰咚,我在空中转了半圈完美着地,呯!哎哟……。
“对不住了,江任源,解决他之后,作为道歉,我什么都听你的!”。
被束住的只是一只手,其余还空着,接下来艾露莉向我展现了她的近身格斗技能,一招一式均不落空,森照单全收,我越看越着急,即使普通状态下艾露莉的打击力也比正常人大很多,森会被打死的!劝不住,拉不回,没办法了,天辰力量限制!
“江任源,你这个白痴!”天辰光中带鸣,可怜的艾露莉又一次晕过去了。
“对不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就算是决斗,我也会奉陪到底!”
一旁的草丛中飞出一片蝠翼,带着艾露莉返回家中。
“你——你还好吧”说此话时,森整个人都月兑形了,还好有天翼,仅余一口气便能恢复,看着他的肢体恢复常态,使我想起了被踩扁的“记忆金属”。哇,好恐怖。
“多谢关心”。森歪着嘴从参差不齐的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森大哥,我不是关心你,而是帅哥被揍成了妖怪心里过意不去,今晚来找我,家中坐一下吧,你不是有话要谈吗?”搀起森感觉他的每一个骨节都是松的,动一动嘎嘎作响,像山洞里的骷髅兵。
哥哥姐姐信任自己的弟弟并为他创造环境,带着不断抱怨和杀意凌然的战士们从窗台跃出。
“要喝果汁吗?”拉开冰箱,冰箱里全是番茄汁和鲜红的番茄,汗……。
“不用了,谢谢,很感谢你能听我这个仇人说话。”
“别想当然的去理解别人,早说过了我不恨你,只是讨厌你而已,而且已经是过去了的事”。
我拧了一块热毛巾递给花脸帅哥。这,大概就是王子变青蛙,再变王子吧,那我是什么角色呢。
“也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过分,你就是你”。
“谢谢”,森沉默了一会从口袋中掏出天翼,“今天我把它送来不是作为战利品,而是作为礼物,您能接受吗?”
天翼,一个天辰已经够受了,再加一个是否会永无宁日?
“被选者是什么意思?”我避开反问。
“就像神话中的神器一样,天辰和天翼中也存在有某些意识,它们会自行挑选合适人作为持有者,在帮助持有者的同时,持有者也会在其暗示下按照它的意志去做,或对或错,是福也是祸。天翼令我得到一切,亦失去一切。”
“你对它们了解多少?”天辰对我来说至今仍是一个迷。
“或许你无法相信,持有者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同一起跑线,我习惯性地重复别人的话,“是指知道的一样多吗”?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包括它是力量容器以及开锁人。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持有者身边一定有一位引导者或暗示者,否则持有者将可能被容器的意志引入歧途,就像我一样。”
引导者,从未听过的名词,莫非是……?
“卡莱便是我的引导者,可惜我没有听她的,越走越远……,任源你身边也有引导者”。
嗡——天辰剧烈反应,是暗示还是警告,同时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浮现在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另一个我?
有另一个我的记忆碎片!另一个我,另一个我便是我的引导者?但他已经不存在了。
森很聪明,观察敏锐,马上便想到了数种可能。
“任源先生,引导者是不会死的,除非持有者消失或容器不存在。”一语道出心机,在我惊愕的神色中他又说“引导者不一定是固定的形态,他可以被破坏但不会消失,他会以另一种形态引导持有者。”
另一个我,他——还没有死?对了,他给我留下这个,一枚戒指,一枚硬币,他并不曾离开,而是一直呆在我身边,我打心中感激森,若非他提醒,另一个我或许真的会从我的世界消失。
“谢谢,我明白了”。
“被选者不单指持有者,而且指被容器内力量选中者,容器对不同人会给予不同的力量,我的能力是绝对服从,但当这种能力被另一种能力打败时,便不存在了”。绝对服从是战略家和野心家渴望得到的能力,而森只是个迷路的孩子,绕了许多弯路才回到原点。
我的能力是——锁链?力量限制?——貌似天翼也有这种功能,谈话期间森一直微笑着半托着天翼,我听的入了神,忘记他是要赠送的。
“江先生是否还有疑问,若没有,请考虑一下是否接受。”
接受森的那种能力吗?我讨厌什么臣服、服从,搞的好像封建时代。
涡——手指一阵冰冷,段段光影从指间窜出,是另一个我留下的戒指,森手中的天翼也放出柔和的光,像一团粉纱,另一个我——天翼中有另一个我的记忆?戒指像个贪吃的婴儿,把绵花糖般的光吞入月复中。
另一个我——看来是不得不接受了。
“天翼会给予不同的人不同的能力,拥有两个容器便是真正的被选者!”森的话中似乎隐含着什么,接过天翼,天翼化为一道光融入天辰中消失了。
“嘿,它不见了!”
“天翼认可你是它的持有者,恭喜”。
似乎不是什么喜事吧,不过森一定很快乐,他解月兑了,我一抱拳“同喜,老兄,以后就要靠自己了”。
森举起拳头充满自信,他从未如此轻松过“一双手,一颗心,未来我仍有机会”。
他月兑离了无谓的纷争,也将走上正常人的生活。
“对了”,森拉开衣领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与我一样的锁轮“这个给你”。
“我已经有一个了”,这个像诅咒一样的东西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符号,让我困扰了很久,意外被打碎了两个,怎么能又来一个?自讨麻烦。
“一个容器佩一个轮环,任源腕上的两只是伪造的,真正的轮环是不可能被击碎的。”
我一直以为腕轮便是用来限制别人力量的东西,尽管可能还有其它未知的能力,说是伪造品,很难让人接受,没有另一个我,森的话真假难辩。
见我目露怀疑,森有些着急,问“任源可否还有其它的轮环?”
本来是自己的私事,见他这么急切,不假思索便答,有!撂起裤管。我这是怎么了?事后才知是森残存的力量在作怪。
森不由分说举起轮环便击向脚腕上的腕轮。
“喂!你干嘛?”我推了他一下,森后撤几步将轮环化为光圈隔空掷出,光圈似有意识准确连击两个腕轮,叮叮,腕轮应声碎裂,轮环完好如初。
接过轮环,我仍然半信半疑,轮环却似凤鸟归巢,自行戴在左腕上。什么!噫——哪能这么实在!我使足了劲也没把它摘下来,惨了,本以为大解放,谁知是新开始,又要戴上这种拿不掉的东西了。
森长叹口气“我的任务完成了,多谢成全”,森深鞠一躬转身离开。
我苦着脸,头也不抬,“谢了,宝器相赠不送了啊,慢走,唉……”。
森刚走出家门,天辰红芒剧射,有危险!天翼立体旋出指向门外,门外有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