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吃过晚饭,队长很早便休息了,米蕾和姐姐兴致勃勃地聊着电视剧中的某位男主角,我在客厅度着步子一刻也没停下,自从回到家后,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一直缠绕着我,天辰红光微现,我身边的人遇到麻烦了。
该死,明天还要上课呢,睡意全无,哥哥没回来,心一刻也放不下,她们都休息了,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到最小,晚间剧场异常丰富,但没一个是我喜欢的,几十个频道反反复复调了好几遍,最后停在新闻频道上,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现在插播一条本台记者最新消息,蓝月市商业大厦崩塌,所幸尚无人员伤亡,事故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事故,上次连遭遇的也是事故啊,虽然他活着的可能性很高,但这次在市中心高层建筑不可能无故崩塌。虽然没有电视画面,但可以猜测大厦毁得有多么严重,否则主持人不会用“崩塌”这个词,感觉好像是……被毁。
蓝月市嘹望塔高层观望台“哼!过瘾吗?”女孩头也不回问着身后不远处走来的伊萨。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脚印,伤痕遍体,他的表情中却透出莫名的兴奋“好极了,守护者果然没令我失望!”伊萨咧着嘴抑制不住内心的快意,大声叫道。
“他的力量被封锁了,否则绝非如此”。女孩随手丢出一个光环,像在喂宠物,光环在伊萨身边过了一下,化为一道光融入体内。
“我当然知道,否则就没资格守护天辰”。伊萨周身笼罩一层黑烟散去换上一身轻便的黑衣。
“而且我也未尽全力”。
“他守护的不是天辰,而是天辰的主人”,女孩的双眸化为浅绿色,瞳内似乎还有些液体流动(千万别误会),远处大厦旁忙碌的人群突然停了一下,好像一瞬间时间停止了一般,废墟中的碎石块悬浮于空中,按一定结构拼装组合,不久蓝月大厦便重新立于蓝月市中心,大厦周围的巡警、工程人员、医疗队、记者和负责人员也先后离开,回到大厦崩塌前的状态中,一如既往的平和夜色。
“每次见你修复被破坏的东西,都感觉是在玩拼图”。遥望着恢复原状的大厦,伊萨一贯用他的方式称赞自己的搭档。
“我的能力可不是用来玩的”,女孩的双眼恢复原先的冰绿。
“嘿嘿,不好意思,每次都让你做收尾工作。”女孩侧视,伊萨一脸嘻笑全不认真。
咔,贴满贴纸的玻璃窗半开,一个银色的身影像一片浮云飘入房间,房间清爽整洁,床被也是白天的状态。
“还没睡吗?”
客厅,任源伏在桌面上已经睡着了,电视屏幕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片雪花白。
“信号全被切断了”
江岸寒月兑下外衣,披在任源肩头,离开房间,来到房顶。静静的夜空下,光影闪烁的城市,哪个角落里藏有危险?那一盏灯是敌人的眼睛,哪一束光是威胁的信息?平凡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或许从哪一天开始过去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渡过火热的夏季和清凉的秋季,天渐冷寒,男孩收起了张扬,将自己坚实的身体裹在风衣中在风雪中追逐。为了自己粉女敕的肌肤,女孩毅然放弃了棉裙和裤袜,把自己的身体包在厚实的棉衣中,期待明年春天自己依旧有一副动人的身材和完美的皮肤。
窗外绒雪纷飞,看贯了彩色的世界,单色的银白在某些特定的季节更显地赏心悦目,白色的世界中,纷扰的视野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孩子在雪地中放纵地追逐打闹,身影像一片片彩色的光点,无论何时他们都是最快乐的,单纯的,意识和思维不会去想那些令人伤脑筋的事情,只要快乐就行,他们并非大人口中的无忧无虑,而是不会去想,在他们眼中,身边的一切永远都是美好的。
深色的围巾在风雪中轻摇如舞女的裙摆,脚下积雪吱吱作响,在一家门前停下扑打着身上的冷棉,吸着通红的鼻子,从单肩包中取出一份报纸投在门洞旁的报箱中,轻轻扣响门扉说声:报纸来了,然后走向下一幛房屋。
厚重的棉手套极其不便,每到一家都要月兑下手套,几趟下来,一双手冻地像片烤熟的猪排,一阵风吹过脑袋打了个激灵,竖起的衣领,向里面缩了缩。耳朵露在外面麻麻的,不断刺激着神经,不耐烦,扬起手拍了拍半脆的耳朵抱怨道:“大爷的,长这种东西干什么啊,扑扑楞楞的,碍事”。早先戴着一顶帽子,风一吹,撒手离开了脑袋,而且恰恰是白色的(转了几圈也没找到),这个倒霉的家伙就是我。
之前被姐姐强按指印,糊里糊涂的达成了协议,冬季员工少,临时工也少,单位提高了报酬,降低了标准,未成年也无所谓,接着便有了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送报的情景,悲剧世界啊。
蓝月市的经济发展状况还说的过去,连自家都有电脑,为什么还有这么原始的工作?现在流行忆苦吗?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尝到过甜头啊(上次在公园吃糖除外)。当把最后一份报纸送到后,我已经变成圣诞老人了。
终于结束了,我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回家就行了。
回家……,现在离家的距离好像是……,抓起一团雪在地上写下一串我不愿说出的数字……,不堪入目啊,这都什么世道啊,姐姐竟给不擅长体力运动的我安排这种不道德的工作,简直成沦丧少年了!
不走了,回不去了,沮丧地把包裹丢在地上,坐在上面,神色黯然,像一个丢了饭碗的工作者。
眼见雪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开始焦急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没有公共汽车,没有计程车,别说认识的人,连个人影也没有,处境比孤身一人面对欧米伽还要糟(其实只是偷懒罢了)。
“啊啊啊——琪赛莉,快来接我啊!”
叮——天辰隔着厚厚的棉衣,发出一圈圈光晕,像一块投入湖中的石头,我就是那块无奈的石头。
淡雅的房间,卡通柜饰和窗帘,一个女孩惬意的趴在床上摆弄着手机。叮——。
浅色的眼睛闪现一丝幽芒“任源?”,她推开窗户从窗台跃入白色的世界。
一户人家的门洞下,任源老老实实地蹲在门口(源:喂!这个奇怪的描写是怎么回事?不老实也不行吧!),上次腕轮被击碎后,与她们的连接便消失了,现在想联系她们也做不到,只好企盼英队长能“听”到了。
呼——吠,一个紫色的身影穿过纷飞的雪花,悄无声息的降落在我面前。若不是这张熟悉的面孔,我还真以为天使降临了呢,神办事还真有效率啊,见救星到来,我心里一阵兴奋,但很快便被另一个情景浇灭了。
“??????琪赛莉,你穿的这叫什么啊?”
超短的粉裙和短袖,胸前心型露出一大块皮肤,清凉的手环,外加不明所以的表情。
“怎么了,源?”
你问的是哪个啊?“这该不会又是老姐的杰作吧,不冷吗”?虽然我很冷但此时我真想月兑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不,意识不冷,身体就不会冷,任源呢?”
“唔??????我??????回不去了”。我红着脸支吾半天才挤出几个字,琪赛莉穿成这样来接我,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虐待呢。
琪赛莉眨眨眼睛,转身蹲下。
“干嘛”这个动作挺熟悉的。
“背你回去”
“呃?——这,不用了吧,抱着就行了”,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我只顾按自己的想法去说,没注意到琪赛莉会怎样想。其实只是抱着腰“提”回去就行了。
“抱?”琪赛莉脸微泛红晕,思考了一会儿,便以她的理解方式抱着目瞪口呆的我飞了回去。天!原本想是最少的谁知竟成了最多的身体接触,英队长,你好歹替我考虑一下啊。琪赛莉没走正门,而是从二楼窗台直接进入她的房间,结果遇到了在房间等她的米蕾。米蕾看着这幅情景呆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呃……你们进展的挺快的”。
我想我也无须解释了,换作任何人都会那样想,只求米蕾不摆我脸色就行了,但她的性格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