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按住胸口,那画面从眼睛进入大脑,像一只只活虫在胃中,令人痛苦难受,我忍不住干呕起来,好像要把那些恶心的画面全部吐出来。
米蕾并不比我好受,捂住嘴,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看那些令人反胃的东西。
我吐了很久还是感到恶心,那些东西好像已经在大脑中繁殖了,头一阵阵眩晕。
影3的面孔再次出现在镜头前。
“如何?您还满意吗?不满意的话就来找我吧,地址信息就在动物园中的第17个垃圾箱下面,请快点哦,不要让别人去打扰我们的约会,感谢您的收看,晚上见。”
啪,摔,咝咝……。屏幕一片雪花白,摄像机被捏碎了。
“他妈的屠夫,老子非宰了你不可”!我已怒不可遏,控制着月复中的恶心叫道:“米蕾!立即将地址信息拿回来,要快,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死亡!”
我担心米蕾不明白便追加了一句,“你尽可能将地址信息在被别人发现前拿回来,记着,千万不要让别人注意到”。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啪,米蕾张开羽翼,闪电般划向天边。
刚关掉电视,米蕾便出现在我身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喏”米蕾拿出一个信封,上面赫然印着三条刀状银痕。
“太棒了,不愧是米蕾,没被别人注意到吧!”
“除非途中有执行者,否则不会。”米蕾骄傲地收起翅膀,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好极了,五项处罚你随便选一项删掉吧!”惊喜归惊喜,立下的承诺一定要兑现。
这便是她期待的,米蕾婴儿般单纯的快乐和笑言,“谢谢哥哥”。
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米蕾也凑过脸,神色像个好奇的小孩,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江先生:您好,我相信当您看到这封信时,别人还都在寻找,捷足先登是您力量的体现。很抱歉为了我们的合作而带走您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他们,当然,要看您的选择,我相信您一定会来的,你们是朋友而非一般的同学,上次在班中我说出了您的名字,只有他们三人保持沉默,当所有人都仓惶逃走时,只有他们三人留在了那里,他们的理由很奇怪。“我们是朋友,不会让他一人留在那里。”
我不懂朋友之间的感情,也不明白他们的理由,但我佩服他们的勇气,也感谢他们让我们有机会离开。他们生死的决择权就把握在您手中,如果您想完整地见到他们,就在今晚我出现在屏幕前来找我们吧。
地址:蓝月市瞭望塔最高层,您最好孤身一人前来,若觉得不公平,包括您在内至多三人,否则,取消。
影混帐!我高吼一声将信纸搓成团,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好像一团信纸便是影队的化身。
“吴任江、沥青、亦白,你们三个笨蛋白痴,我江任源蠢,你们比我更蠢吗?义字当头的时候早已过去,危险前逃命是最要紧的啊!”
想想看过去,相互替写试卷,抄作业的日子,更让我又恼又悔。
“屠夫,你要敢动他们我跟你们没完!”
除了对影对的恼怒和痛恨,剩下的便是对他们这份友谊的感动,一向粗枝大叶的我对友情不是很在意,他们却放在心中无比珍重,友情无须过多表达,一个选择,一句我们是朋友,我们是一起的,足矣。
“任源,怎么哭了,有哪里在难受吗?”
不知不觉中眼泪便掉了下来,我还真是没出息啊,老爸生了没出息的儿子,同学交了一个没出息的朋友。
“没什么,朋友被掳走了,伤心”。抹了抹通红的双眼,把纸团重新拾起,放进口袋。
“伤心。”米蕾似乎不知道伤心的含义和感觉,“那是什么感觉?”
“啊,就像自己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样。就像米蕾上次在天止山上一样。”
米蕾抚模着自己怦然跳动的胸口,“可是上次米蕾并没有感到伤心,反而很快乐,不是痛苦。”
“当为自己重要的东西流泪时,那种感觉不会是痛苦的,是快乐的!”米蕾上次流泪的那一刻,真的很令人心动。
“痛苦的,他们对你不重要吗?”米蕾不明白,前后矛盾吗?虽然矛盾是事物的本质。
“重要,但他们是因为我而被掳走的,所以我会伤心”。人的感情非常丰富,两种感觉同一种表达方式,人不单会在痛苦时流泪,也会在快乐时、幸福时流泪,米蕾上次或许是快乐的泪水吧”。
米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模着自己的心,问自己,上次的选择快乐吗?回答是的,因为是为了他们。
“明白了,以后我也会快乐地哭着”。米蕾握着小拳信誓旦旦。
真是好单纯啊,单纯才活的无忧无虑,才会活得可爱,我轻笑一声,看到米蕾一副认真的表情,不禁问自己,是否要给天真单纯的她戴上枷锁呢?
“不,她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有枷锁,她便是她。”
“米蕾,如果你能保证以后听话,剩下的四项便全部取消!”
“哎,米蕾一脸茫然,脸上分明写着:怎么了啊!”
“不为什么,你能保证吗?”
“能!米蕾爽快的答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她们可以说是最不讲信用的呢?从一开始,但我依旧相信她们。
因为我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相信别人,自己也会很快乐的。
“我回来了”。声到人至,琪赛莉从窗台飘到客厅,像一只动人的幽灵。门外响起脚步声,一听便知道是谁。
“哥哥,情况不妙,你们商量的怎么样?”还未看到人我便急切地问,希望能带来好消息。
然而首先进来的竟是艾露莉。
“情况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务必在晚间前想出行动方案,另外,人选也是非常重要的。”
艾露莉这样说着,按了按自己的小臂,有些狐疑,我给人的感觉和江岸寒很像吗?
搞错对象了,我马上改口,“艾露莉不必往心里去啦,只是我心急搞错了而已,没说你没有女人味啊!”后面一句其实纯属多余。
艾露莉表情阴沉:“你是说我很像男人婆吗?”
不妙不妙,我宁愿被米蕾恶作剧也不愿挨艾露莉一拳,她的拳力,上辈子是打铁匠出身的。
“呀不,不是,艾露莉多想了”。哈,哈,哈。笑声连在一起很自然,若分开便有问题?”
艾露莉猛然上前一步,我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离地了,又是单手抓,感觉自己像个布偶。
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迷人的脸庞和目光,“源,不要对我说谎”。虽然是很霸气的动作,却与她平和的语气全不相符。
“那,我说实话,你别生气哦!”那一瀑黑轻轻流动,“有,有那么一定啦。”
扑,艾露莉手一松,转身走向窗台。哥哥和奈奈站在客厅入口正默默地注视着我。
“这样的我,很讨厌,对不对?全不像普通女孩般柔弱,有惹人保护**,我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我相信过去的我一定不是这样,谁也不是生下来便是怪物,谁也不想做怪物,我也想过一个普通人般生活,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体味生命。”
“艾露莉……”。此时的艾露莉感觉就像另一个人,完全不似平时般强势,一向被认为有些呆笨的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