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特中的一个独立空间,专用。”王爵开起了玩笑。
我抢先走上台阶,两个座位一模一样,靠背图案略有差异,一个十字,一个三环。
“客人该坐在哪里?公爵大人”。
连这幅打扮确实与他天生高贵的气质十字相附,若在中世纪,谁也不会怀疑他是王公贵族。
“骑士与王爵各有所属,首先我要感谢你能相信我。”连异常热情,亲自端上美酒佳品,非常诱人。我因有所顾虑,一口没尝,连也没放在心上。
“那么可以请公爵大人解答疑惑吗?”我端起一个杯却不往嘴边送。
“当然可以,无须提问,我自知从何说起。”
“洗耳恭听”。我放下酒杯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首先,请允许我解释一下我为何还活着,这是容器赐与我的能力,和你与森一样,我也是被选者,我的容器是忏悔十字。”
“被选者”!我一阵惊讶后又开始觉得可笑了,上次来了一个差点没把我干掉,这次又来一个,就像角色一样,一个一个登场,目的是什么?可以说各怀鬼胎。我捂住这张半惊半喜的脸说:“请继续!”
“天翼给予森的能力是绝对服从,十字给予我的能力是忏悔。”
“宗教徒吗?”这个东西的制造者一定是个宗教徒,名字都要这么宗教化。
“你猜的没错,是宗教中的忏悔和悔过,做错了事情,后悔便会在教堂悔过,乞求上帝的原谅,能够挽回过错,弥补自己的内心,十字赐予我的能力便是忏悔,我所做过的事,已发生的事,只要我觉得后悔,便可以从新再来。”
连说的很平淡,像在介绍自己的收藏。
喀,高脚杯晃动,桌面溅上一点酒红,杯中起伏的红酒如同我现在的心境。
后悔便可以从头来过,岂不是无惧一切?
“当明白车祸我确实是死了,我后悔没能及时离开,因为还有话要告诉你,随从催促我,我犹豫了很久,死去的是后悔前的我,我醒来时自己站在当初随从催我上车的地方,那是后悔之后的我,我还活着,但我绝不后悔对你的提醒。”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啊,竟能逆转生死”。
连啜了一口红酒,“请让我来回答,我自认为是您所想的第二个问题。”
“等一下!”我唐突的打断他的话“我的能力,天辰给我的能力,是什么?”
连淡淡一笑,食指放在嘴边。“对于一个勇猛的骑士,突然打断别人的话可是不礼貌的哦!”
“呃”。我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被渴知的念头打消,“快点告诉我,如果你知道。”
“永生”。连轻轻吐出两个字,手指上代表富贵的大克拉钻戒闪闪发光。
“你的能力,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永生。”
呆……,不是被这种能力惊呆,而是不明白。“不能理解,解释一下啦”。
连看到我这幅表情也笑出了声,见我目光嗔怪,他马上收起笑容,严肃的解释道:“超强的恢复和再生能力,以致于你不会被任何人杀死,亦不畏惧任何形式的攻击,精神攻击除外。细胞不断死亡无限再生,所以你可以说是永生的。”
我又呆了半天,好像想明白了,把脸一沉,不认同这个说法。
“那么为什么还三番五次差点被干掉啊,别告诉我这玩意儿能让我走运!”
连摆摆手示意我冷静一下,“天辰真正开始按你的意志发挥作用时,是你认识到它俱有这种能力的时刻。因此,你的不死之身从现在开始。”
我挂出一幅不相信,你哄我的表情。“王爵大人,您是在跟我闹着玩吧!似乎开玩笑不用负责啊”!
连似乎早知我无法相信,刷……,从背靠中抽出一把利刃向我劈来。
“喂!连……!”。
我从椅上滚到地下,觉得右肩处有点麻痛。连收回剑笑盈盈地看着我,这张脸也不知能迷倒多少纯情少女,对我来说却是极其可怕,冷不防的出暗箭。
“喂,你要不要脸啊,没打招呼便打……”。
我嚷到一半便嚷不下去了,桌面上殷红一片,一只齐肩断臂正躺在那里,那是我的手臂,这触感是……?
“没错”,连将剑横在眼前,锋利的寒刃上沾着已冷的血迹。
“你的身体已超速再生了,连疼痛的感觉都不会太明显,若不信可以取一点查验一下血型。”
肩下的皮肤和手臂很快完好如初“这么说刚才那阵麻痛,就是手臂被斩掉未完全再生前那一断时间的疼痛”?感觉比和森战斗挨打时轻了百倍!
“现在的你不畏惧任何攻击,虽然再生主体只能有一个,但只要剩下一小块皮肉便可在极短时间内恢复。况且你还有天辰护体,欧米伽也不可能一瞬间将你毁至一点不剩,是另一种形式的无敌呢。”连将手中的剑丢掉,剑触地便直入地内,像一滴回归大海的水。
“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像我的意识房屋一样,这是他创造出的空间,这里的一切由他支配”。另一个我不满我对别人的能力这么入神,一串串不忿从心底冒出。
“这个还要吗?”连指着桌面上的血肉,“它可是你的哦!”
“算,算了,丢掉吧”虽然是自己身上的,扔了挺可惜,但留着会做恶梦的。
“那……请让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得知这些后我的情绪稳定多了,对连的敌意也降到最低。
“她们为什么在我身边。其实这也是战士的本质,飞鸟择良木而栖,既然森不适合,她们就另觅合适的人选,她们很坦白,我知道后便同意她们留下与我在一起。”
“呃……这是后宫吧,好几个人围着一个人转,不过这种等级的长相也无可厚非,算是物有所值”。
连眯起眼睛调侃道:“江大少也不错啊,某方面来说我的势力还足以与你对抗,我只有她们四个哦。”
笑……,笑得好阴森,我觉得面部一阵麻木,似乎结了一层冰霜。
“你的意思,我有很多吗”?不高兴,但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森。
“他失败了,就把他抛弃了,这种绝对的选择我不会认可,森很喜欢卡莱,即使在最疯狂的时期,也对她言听计从,凭什么他失败一次就把他完全否定,你有过被爱的感觉吗?至少卡莱对不起森对她的那份执着,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是无法阻挡的,就像吸毒者对毒品无可抗拒”。
“这便是战士的本质,武将生活在和平年代是一种悲哀,他们会尽可能地寻找机会出征……。现实世界他们只能选择隐居,退出舞台”。
“叫卡莱过来,我要当面和她对峙。”
“她们是无辜的,森的离去可以是一种解月兑,即使被别人杀死,他摘下了厚重的面具,找回了遗失的自己……”。
这讨厌的声音我越听越长火,好像在给别人念悼词,听不出一丝感情,当事人面对这种情况,总让人觉得他是幕后主使。
啪,砰……,“够了!”我狂燥起来,掀翻眼前的水晶桌,精美的水晶触地即碎,融为一滩液体渗入地下,红酒溅洒,果品滚落一地,像发生了一场宫庭争斗。
“招她来,我要问她,她是否喜欢过森,曾经。”
连的沉默更让我认为其中有鬼,天辰随着我情绪的激动,绽放凌烈血芒,华丽的贵族大殿,摇撼不止,异兽雕柱塌裂,一阵悠长的叹息,一句饱含着复杂感情的声音使这一切戛然而止,只剩下我激烈的心跳。
“森,是我的朋友。”
“你给我解释清楚!”连这样说反而让我感到不安,我感觉到事情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简单,染血的记忆中还有着些许泪水和无奈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