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车辆如一条生命线川流不息,道路中央的下水道井盖悄然移开,露出黑黢黢的井口,像一只张大的嘴巴,发出呛人的气味。来自人们生活的产物,沌浊的液体,带着各种固态色彩和一大堆污浊的泡沫,流敞在如同血管般的城市地下世界。
一颗种子坠入水发出欢快的声响,它在水中浮浮沉沉的打着旋,如鱼得水,仿佛是一个天生的杂种,随着恶臭游荡在城市的地下,那是一个属于它的世界。
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从盖口绕过追赶着时间,自己以外的任何事都与自己无关,他们想着井口既然会打开便会自己合上,不用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哈、哈,难得的趣味,偶尔有孩子,睁着天真的眼睛,发出只属于他们的那份惊讶与好奇,“看,下水道井盖打开了,好危险”。身边大人不耐烦的责怪到,“下水道井盖打开关你什么事?快去上学,要迟到了”。把一个鼓囊囊的书包挂在孩子肩头,一边拉着孩子一边喋喋不休地向他讲述着过来人的经验和未来的工作与生活。孩子一脸索然,那些距离他太遥远,不应该是他现在想的事情,他只在乎眼前世界每一点还不被人注意的变化。
这样的孩子是细心的,他有许多发现,但他会被家长斥责为“不务正业”,将来长大铁定没出息,会被老师批评为学习不用功,可能影响到班级的整体成绩,更关系到班级的评分和自己年终的奖金。
家长唠叨着昨天的作业,像一台错乱了的机器,孩子垂着脑袋,心里想着井盖打开有人掉下去怎么办?老师说要为他人着想,做一个有用的人。学校强迫他们单纯,而周围的人却将他们拉入现实,注入大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价值取向在学校内与学校外之间摇摆不定,他迷茫了,幼小的心中装不下这么多东西,他只在乎那个打开的井盖。
“哎?它动了,它合上了”。孩子既兴奋又惊讶地叫道,好像学期末考试的双百分。啪,一只大手打在他头上,身边的家伙一脸怒容。
“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走路也走神,上课怎么办……”?孩子难过的低下头,看着那已合上的井盖,是它错了,还是我错了?
一个地方的某个房间中,挤着一堆孩子,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唱独角戏。
他们被要求几十分钟必须手背在身后,全神贯注不能说话,不能讲也不能想与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人唱的无关的内容,小小的身体和神经绷地紧紧地,像一根橡皮筋,直到决定人生命运的那一刻到来,成功了,失败了。啪!皮筋断了,他们的身影从苍空中坠下,绽开一朵血莲,演唱者只说了一句“现代年轻人的承受能力真差”,便继续他的演唱。
肥胖的书包挂在他们瘦弱的肩头,他们像千年前的苦役劳工,一天的行程被排的满满的,前方是他们已被安排的未来,这便是我们的孩子。
请记住哦,漫画永远是梦想中的国度,与现实毫无联系,现实如同一场血腥的战斗,每一场大型的战役都会有人被淘汰,永远的淘汰,即使如此他们仍无畏无惧,这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致敬,世界的未来,便掌握在这些未被淘汰的下一代手中。
墙角一束暗白随风张扬,一个孩子兴奋的跑来“看看这草是白色的耶!”
“草死了当然是白色,老师没讲过自然吗?快回去上课!”一个浑身肥软的家伙挺着大肚子向孩子吼道。孩子乖乖的溜回教室,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草死了明明是枯黄色的。
墙角的草很快枯萎,变成一片毫无生气的枯黄,暗白色的枯叶迎风摇曳……。
早起,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一天的充沛精力便在于是被叫醒还是自己醒过来,高等生物有着与众不同的精神特性。
“见鬼,又要迟到了,怎么没人叫我啊?”又要使用飞链哩,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刚打开门迎面一团乌黑,砰!两眼一花脑袋一晕便躺在地上。额头鼓起一老大一颗红果,充满紫红的汁液。
“怎么回事啊?开错门了吗?”从地上爬起来定眼看着眼前那团模糊的蓝影,那一大团乌黑是什么啊?“……米蕾”?
“你醒啦?”米蕾双手藏在身后,迎着一张笑脸,目光却停在那颗飞快萎缩的红果上。
“刚才那是什么?”看她这幅表情,一准没好事。
“没什么啦,听哥哥说,你现在是不死之身,想试试,没想到这么给机会,嘻。”
米蕾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一挥。呵,好大的一榔头。刚才——就是这东西——?
“喂,刚才就是这个……”,指指脑袋。
“嗯!”米蕾点点头,一幅天真的表情。
“咦……”。静默。
“米蕾!你个死丫头,大清早就用榔头揍我”。乒啪,玻璃碎裂,一道蓝影像一颗子弹从窗中射出。
“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想试试哥哥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头真硬呢,还以为可以一下子打碎呢”。米蕾展开蓝翼浮在窗外,感觉好不爽,好像醒来便就是给人揍的,而且是一幅天真的表情说着可怕的事,碎了人就死了吗?你想杀人啊!
“哎呀,别这么凶嘛,我只是不太相信,想亲手试验一下……哇啊!”米蕾话未说完便转身逃跑,跳出窗台,我踩着飞链在身后狂追。
“试验个鬼啊,想找借口揍我就直说!”
“才没有呢?哥哥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的妹妹?”
我一听便一身冷汗,幸好回复能力强,不然身边有这样的妹妹一百条命也不够她玩啊!
哗啦,飞链相互交缠,砰!破碎,一把银剑缠绕着飞链显形。
哇哦!米蕾身体一侧便躲过了我的攻击,“你是认真的!”
“谁有心思陪你玩”
“那我也不客气了”。米蕾摘下一片羽毛,轻轻一挥,蓝羽便带着风刃疾射而来,没有另一个我的帮助力量恢复常态,米蕾未加限制的力道十分惊人。横剑一档,当!羽剑相击,羽毛未做缓冲便再一次飞来,我向下坠了好几米卸掉冲击,飞羽已至眼前,米蕾知道我恢复能力强,只要不致命便不会有事,出手也加足了份量。
嚓,蓝羽被斩成两断,此时我右眼白浪翻腾,消去的只是一根,现在成千上万的羽箭像漫天蝗虫,飞扑而至,单眼目刃有很大的死角不能再用了。
“安心好了,没有爆炸功能,最多是变成刺猬而已。”米蕾在天空中挥手摇着飞羽。
切!一大早便要打,真是不好的预兆。天辰蓝光激射,瞬间粉碎所有的飞羽,空中米蕾却不见了。
“真可惜!”米蕾早料到我会用天辰自保,提前绕到身后,攻击准备就绪。蓬!砰!一个身影如一颗陨石坠落大地,荡起尘烟滚滚。
“早知道你怕痛,会用天辰,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不会一击致命,恢复能力强的话应该没事,如果你没有说谎的话。”
米蕾对静态物体感知能力较弱,偏又忘带探测器,正得意时,一条飞链从身后窜出将她捆了个结实。
“咳咳……废话,我什么时间骗过你(这句话绝对是违心的气话。),这叫没事吗?”拨开尘雾,学生制服撕破了一大块。
“喂,哥哥,我只是好奇,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在意吧?”米蕾见情况不妙,马上示弱。
“啊,我不会在意。”踩着飞链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刚才你说错了,我不是怕痛,而是怕毁了校服,现在没什么顾及了,你怕痛吗?”
米蕾:为什么他的衣服飘起来了,是因为站的高有风吗?
今天没风……。
家。“呜呜……,姐姐……哥哥欺负我……”。回到家中米蕾扑在姐姐身上哭,虽然已经好几次了,姐姐依然中招,先瞪我,安慰她,再问原因。我闭上眼睛,看不见。
“蕾蕾,怎么和源源打起来了?不是让你叫他起床吗?”姐姐话刚说完,米蕾便感到阵阵森寒,全身汗毛倒竖,头皮阵阵发麻。站在一旁的江任源头发无风自扬,一只眼睛散发着刺目红芒。
“原来如此,姐姐让你叫我起床,你站在门口埋伏我,我以为你只是淘气,看样子错了……”。
“哥,哥哥……”。米蕾把身体缩在姐姐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眼神中充满恐惧,一只手紧抓着姐姐的衣服。
一只手腕伸到我面前,艾露莉按住我上扬的头发,雪白的腕上戴着一块卡通电子表。
“糟,迟到了,迟到了!”。我抓起书包,慌慌张张的便向外跑,老师的那句话似乎已经飘到身边,江任源同学,请交过作业后站到走廊上。
米蕾松了口气,向艾露莉投去感激的目光。
“幸好走了,不然又要订条规了,还有五项呢?”话音刚落大门便被撞开,江任源气喘喘地站在门口,“米蕾,你给我记住,看我回来怎么教训你!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