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兴招呼过来店小二,付过了帐,正要下楼,回首间,却见远处又来了一行人马。岳子兴脸色一变,又重新做回了。
盏茶功夫,楼下传来一阵杂乱喧哗声,其间夹杂的几句怒骂声不似中原语言,楼下声音颇大,正在楼上进食的旅客听见之后,均是脸色大变。是金人……金狗?
原来,岳子兴远远瞧见了这几人的穿着是金国人,如今宋朝软弱,金人在北方耀武扬威,无所顾忌,但在南方,还是汉人天下,少见金人往来,如今在南宋地界的金人,想来便是南下联宋抗蒙的钦差使臣了。
这一队人马领头的官员倒也长了一副好面孔,标准的小白脸,面色有些苍白,一看便知是纵欲无度。岳子兴瞟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甚为普通的身子,心下受了打击,哼了一声,瞥眼瞧着楼下的吵闹。
要不怎么会有人说,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天生就会犯贱呢。那金人在宋朝境内似乎毫无忌惮,当下竟是围住了正欲赶路的一对年轻母子,被围住的是年轻女子,模样倒也周正,一身素服,发髻上还簪着一朵白花。背上一个小小的包袱,一脸尘土,手中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看来是文君新寡,携儿逃难的。
“诶呀,汉人常说俏不俏,一身孝。果然如此,哈哈。”钦差大人眯着眼睛,卷起的皮鞭轻轻在马背上敲着。手下的亲卫们看着这女子,也大为赞同。他们这一代金国子弟已经错过了东征西讨的”美好时光”。
如今金国十数年不曾动刀兵,太平年月,虽然到处都有反贼,可是听平贼回来的说,如今的反贼,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除了脑袋什么都没有,远不如当年祖先灭宋时那么富足。而如今面前的小寡妇彻底激起了他们血管里的兽血。
这位钦差和他的跟班多半没有仔细研究过*贼守则:低等*贼四处采花,熏香迷药什么都用,讲究的是翻墙的功夫,起码可以保证暂时不会被抓获;
中等*贼四处追花,鲜花钞票什么都用,讲究的是纨绔的功夫,起码可以保证落得风流之名;
高等*贼单恋一枝花,掏心挖肺什么都用,讲究的是悲情的功夫,起码可以保证痴心之名。周星星曰:我是一个偷心的贼。*贼的极品。
做*贼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当街强抢,好歹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体面人,起码也学学西门大官人的手段啊?直接强抢的,注定都是跑龙套的角色,运气好一点的,会有人记住”钦差扎木拖”,倒霉的点的,就是无人知晓的”宋兵乙”谁都不会关注你是谁。
周围的百姓早就作鸟兽散,虽然内心愤恨不已,但是愤怒再转化为力量之前,是杀不死人的,若是此刻有位白胡子大侠从天而降打通自己任督二脉,传自己绝世武功,还是可以英雄救得小娘子的。可现在自己冲上去,无非是送上一颗大好头颅。
岳子兴只是抬头冷眼看着,他并不打算出手,因为他感觉到楼下坐席中隐隐有两道杀气隐隐透出,一道很强,一道若有若无。
自从岳子兴武功大进,他对周身四周的感知大增,随着修为日深,数丈内的一事一物均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并且听到清晨某片树叶上一滴晶莹的露珠滑落到地上的全过程。
就像灵魂离体漂浮到了半空中一样,灵魂直接的感受着这天地间无穷的奥妙,这个方圆数十丈的小天地同样以一种玄奥的规则运行着,时刻转动、生生不息。让人感觉如同探索整个宇宙的奥秘一般,原本觉得自己很明白,待去深入探究时却越来越觉得它深奥难懂,自己原来的认识也完全被颠覆。真个天地变得似真似幻。
岳子兴脑海里不经意的记起佛教经典认知的三个境界:
山是山,水是水;
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最后真正明白,方知道返本归源,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宇宙的奥妙,天地的奥妙,人体的奥妙,是否也如同这样的真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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