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在铁剑门里绝对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外表虽然看起来像一个莽汉子,但那是因为他修习的是外家的横练功夫。其实内里心机阴沉,颇有智略,算的上是铁剑门的一员干将。
要是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在余杭富庶之地做到副舵主。他可不是左风那种凭借枕头风上去的废物。
铁剑门是卧据山东一带的门派,门中也是有几个高手的,只是金人占了中原之后,北方已是十室九空,而对于武林中人,金人总是抱有敌视戒心的,因此,铁剑门在北方实力越来越小,不得不向江南转移。
作为被派遣到江南的核心弟子,分舵主这样的肥缺重位。当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这个位子,却硬生生被当时只有二十来岁的他运用种种手段拿下,这么一坐就是十年之久,权力之大,几乎已经架空了舵主,此等心计,可见一般。
而今站在他头顶上的人,跟随的是门中几个实力颇大的长老联合在一起的势力,而他能够爬到这个位置,除了一手高明的,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武功,靠的更是他看清了铁剑门的局势,显然,野心不小的铁剑门主韩通天不会容忍一股不受自己控制的势力存在在铁剑门内,就算是资历辈分深厚的长老们也不行。
现今他正谋算着如何将上面哪个挂名舵主弄走,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进入铁剑门的核心决策层。
谭青模着自己那硬邦邦的胡须,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忽然他开口道:“你这个消息的确很重要。我会查的,你可以先回去了,这次功劳少不了你的。”
马老大连忙不迭回道:“谢谢舵主,谢谢舵主,小人一定为舵主马首是瞻,风里来,雨里去,一句话。”
“去吧,我知道你的衷心。”谭青听到马老大不叫自己副舵主而称自己舵主,一向冷硬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些微和煦的笑容。糖衣炮弹的威力可见一般。
马老大先是深深地一拜,而后倒退着离开了屋子,到了屋外之后,方才欢天喜地地回去庆祝了。
待马老大离去之后,谭青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现在杭州城里各路人马比比皆是,那姓左的废物死了,倒把整个铁剑门放在了火上烤啊,不过,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不过,那左风的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一身功夫可是江湖顶尖的人物………”
古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岳子兴到过这两个地方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呼呼而去,从未停下脚步好好欣赏一下,但此次来到杭州,看到城中繁华热闹之象,优雅迷人之景,心中也觉得杭州不愧天堂之名。
站在苏堤上,凉风就徐徐而至,携着些潮气,倒也算是清新,与身边的喧嚷不大合宜。
春风和蔼,杨柳依依,宽广的湖面有如一面硕大而光滑的镜子,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宽敞的湖面上波光鳞鳞,游船如梭,船上不断的有嘻笑声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们出游,还是如同秦淮画舫一般,情景甚是热闹。
无数的学子仕人凛立船头,眼望着千金小姐们乘坐的花船,露出狼一般的渴望神情。待到接近花船,他们顿时来了个大变脸,装出一副正直清高模样,目不斜视,折扇轻摇,吟诗作赋,尽显风流。
灯火斑斓的河面,大大小小的游船很闲适的游来荡去。一艘艘木制的大船,船两侧挂着的红灯笼,一次可以坐二三十人,雕窗镂檐,很有些古朴的味道。
西湖胜景之名,天下所传。此时虽然日已西斜,但湖面雕栏画槛触目皆是,绮窗丝障,十里珠帘,风光无限。画船萧鼓,去去来来,周折其间。河房之外,千家露台,朱栏绮疏,竹帘纱幔。
两岸的杨柳新枝已经发出女敕绿的幼芽,浅浅的,灿灿的,像是孩童天真无邪的笑脸。堤上的碧草平平整整地铺展开去,衬着一弯碧水,更显得幽雅恬美,相得益彰。柔和的微风吹拂着淡淡的烟水湿气。
已是华灯初上时分,船坊里人来人往,各种欢笑声*声络绎不绝,端的是热闹非常。
世人皆道秦淮河灯船之景,天下无双无对,而今看来,岳子兴觉得西湖画舫似乎也毫不逊色。
西湖之美,千年来让人传说不绝,岳子兴所幸带上一壶清酒。泛舟江上,游览这大好江山的美景。
船行缓缓,远远的有歌声传来,“江南可采莲,莲叶荷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