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里原本嘈杂吵闹的人群此时安静之极,一曲完毕,大家仍旧沉浸在那美丽的境界中,久久未曾回味过来。
场中几位年轻公子,呆呆望着珠帘后的俏丽身影,脸上满是仰慕,良久,一华服公子方才叹道:“今日闻此一曲,经年不思丝弦。”
更有裘衣锦服着,更是不堪,口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十足的一副猪哥模样。这群人中,最清醒的要数岳子兴了。这两人的歌喉曲艺美则美矣,但对于听惯了电子合成音乐的人来说,却显得太单调了点。
那宜风暖月一曲完毕,盈盈起身,旁边丫环掀起珠帘,两张几分相似的国色天香的面孔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宜风暖月面露微笑,美目四顾,眼中似有春情,让人看她一眼,便忍不住看第二眼,看第二眼还要再看第三眼。在场众人皆都呆呆望着两人,似被收摄了心神。
两人掩唇轻笑,娇声道:“小女子宜风暖月,这厢有礼了。”
那近前的华服公子率先反应过来,折扇轻拍手掌,朗声道:“在下彦青,见过两位姑娘。”
“在下翟瑞,给姑娘问好了。”见彦青开了口,旁边几人也是迫不急待的大声说道。
“在下柳更生,见过姑娘——”
“在下……….”
见数十个公子哥都争先恐后的献媚,岳子兴颇觉得无趣,他似乎对这种年少争锋的事情起不了任何兴趣了。
不知不觉,画舫已经靠岸,岳子兴起身出了船舫,时已天色晕暗,湖面到处是串串红灯,画舫游廊,往来如梭,脂味粉香,弥漫空中。
西湖的夜,也是那么美,朦朦胧胧的艳丽中带着神秘,让人直欲一观究竟,而又无从着手,岳子兴一袭青衫,安然的漫步在著名的白堤之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时虽天色微晕,但岳子兴沿河闲踱,这时路上的游人依旧如织,茶楼酒馆,歌台水榭,红楼画阁,绣户珠帘门前,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人群中各式俱全,上自王孙公子,下至贩夫走卒,吟风弄月的文人,使枪弄棒的武士,江湖上三教九流人物,应有尽有。
到处闪耀着明亮的灯光,飞扬着丝歌笙乐。画舫游廊,往来如梭,脂味粉香,漫弥空中。
岳子兴观赏着两岸的绮丽景色,看了这些犬马声色歌舞升平的气象,心中有说不出的味道。
岳子兴身遭周围渐渐地已经聚集了些武林中人,虽都站的很是散乱,但他们的目光显然都放在了漫步的岳子兴身上,毫无顾忌,无所畏惧。
他们都是因为几天前得到消息,铁剑门传言帮众纷纷往杭州赶来,而一路跟随而来的,不得不说,江湖中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岳子兴不知道杭州是铁剑门的几大分舵之一,但那些久混江湖,消息灵通的江湖中人可是知道的,他们已经能预料的一场血战即将发生。
而岳子兴则是在进了杭州时才感觉到,战斗可能比他想象中的浩大。自从进入杭州,他就能感觉有无数眼睛盯着他,但他内心有的只是兴奋,压抑了太久,他的血液都在沸腾。
杭州城内,一处占地颇大的院落,正是铁剑门在杭州城内的分舵,这里远离闹市,到了夜晚,四周寂静无人,院中灯火点点,显得颇为神秘。然而这几天,杭州城内突然涌进了大量的江湖人士,而这一片宅院更是聚集了六成近三百的江湖客,由于人都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几个负责验明身份的大汉一时之间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就在那里闲侃。
“你说这次我们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啊?”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问道。
大汉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接过话茬,“大了去了,这次我们可是出动了近三百的人马啊!人数虽少,但都是门内的绝对的精英高手,就那个这几天四处乱逛的小子,还不够老子塞牙缝呢!”狂妄的语气,嚣张的手势,一听此人就是个好吹牛皮的家伙。
“嘿,听说了吗,这次似乎门内几位长老都到了,那可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啊,今天中午,你们是没见过,那北方来的陈长老,练功时一掌把后院的一棵巨大的古树拦腰劈断了,记得吗,就是后院的那颗最粗的,嘿,我听伺候陈长老的侍卫说,陈长老练的是铁沙毒掌,五十年功力啊,那可是横行山东的高手。要是能有幸拜在长老门下就发达了。”旁边一个清秀的年轻弟子一脸的畏惧,兴奋,渴望的神色,双手不断比划着,似乎要同伴明白长老劈断的树木是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