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家是书香门第,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天灾**原因,很多传承都已经断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影响到了东方未明的。包括读书和戏曲。祖父年轻的时候领过戏班、当过文化馆的管理员,东方未明小时候便喜欢戏文和古曲。可由于国内高压的教育体制,这些兴趣和梦想都不得不丢失了,直到重获新生,东方未明才又将他们一一拾起。
拍摄电影版的《牡丹亭》是东方未明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这不仅是对儿时记忆中早就成为断井颓垣的那座戏台的缅怀,更是因为《牡丹亭》这部戏比《金玉良缘》更早让他接触到懵懂的爱情。而这种爱情,较之没有了后四十回的《金玉良缘》,让东方未明在成长之后更明白了一份执着的生死之恋。去年在老家呆的那段时间,东方未明触景生情之际,就开始创作了《牡丹亭》的电影剧本,这一次,他没有让小萌帮忙,完全是自己亲手完成的。而且《牡丹亭》的剧本一完成,他就拿给了黄蓉和周远看,不久后就秘密筹备了开拍的计划。
《牡丹亭》的主题在于一个“情”字,东方未明的剧本也就贴近汤显祖“情至”、“情真”、“情深”的理念来发展,分为:“梦中情”,“人鬼情”,“人间情”。汤显祖笔下的“天下第一有情人”杜丽娘因梦生情,一往而深,上天下地,终于返回人间,与柳生梦梅结成连理。在《牡丹亭》中给予爱情最高的礼赞,爱情可以超越生死,冲破礼教,感动冥府、朝廷,得到最后胜利。《牡丹亭》可以说是一部有史诗格局的“寻情记”,上承《西厢》,下启《红》,是中国浪漫文学传统中——座巍巍高峰。
东方未明拿着剧本出来的时候,黄蓉正坐在椅子上翻阅着《牡丹亭》的戏折子,全身被温暖的金色包围着,宛若梦境一般。东方未明笑了笑,看来最近被《牡丹亭》影响到了,幸福早就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这种幸福就像一场美丽的梦,但他真得做到了。
看到黄蓉回味在戏文当中,他也打开自己的剧本,再次仔细地看了起来:
南宋绍兴年间,大宋内忧外患,国势不振。南安因有能臣杜宝治理,一直繁荣稳定。南安百姓为了感谢杜太守,将一株颇为神奇的七色牡丹献与了他。杜宝本是个喜爱牡丹之人,但却因为忧虑宋金两国的战事,不愿玩物丧志,将府中的牡丹园锁了起来。
南安再往南数百里,便到了岭南地界。岭南虽远离中原,但学风极盛,人才辈出,唐代大诗人柳宗元的后裔柳梦梅就生于此处。
杜宝之女名丽娘,才貌端妍,从师陈最良读书。她由《诗经?关雎》章而伤春寻春,只见鸟儿成对,鱼儿成双,姹紫嫣红,触景生情,万般烦扰。一株梅树下,她感念自己正值怀春妙龄却身孤影单,不觉困乏,靠着梅树渐渐睡去。从花园回来后在昏昏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
身在岭南的柳梦梅无心读书,也伏案而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杜丽娘和柳梦梅竟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中,杜丽娘在牡丹亭独坐,柳梦梅手持柳枝迎面而来,请她以柳枝题诗,并大胆示爱,要与她私订终身,让她羞涩而甜蜜。柳梦梅随即抱起她来到太湖石边,与她行**之欢**相会。
柳梦梅从梦中醒来,难以分辨梦中之事是真是假。杜丽娘自梦中生情之后,更加思念与自己险中相遇、梦中欢会的柳梦梅,因过于憧憬美好的爱情而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竟一病不起,对镜为自己画像,以最后留住娇容。中秋佳节,病入膏肓的杜丽娘,嘱咐春香将那幅自画像藏在太湖石下,又恳求父母将自己葬于后花园的梅花树下,便撒手西去。其父升任淮阳安抚使,委托陈最良葬女并修建“梅花庵观”。
杜丽娘死后,地府差役黑白无常便来收魂。黑无常是之徒,白无常又嗜财如命,两个狼狈为奸,利用担任地府阴职之便劫色掠财。黑无常见杜丽娘美如天仙,逼迫她做妾,多亏牡丹仙子在阎王殿告发,黑白无常才将杜丽娘送交胡判官审问。胡判官得知杜丽娘是思情而亡,断然不信,在生死簿上查到杜丽娘与柳梦梅确有姻缘之分,杜丽娘这才知道那梦中的公子名叫柳梦梅,恳求阎王放她回生,成全命中注定的姻缘。有花神说情,胡判官便放杜丽娘回阳间寻找柳梦梅,以九九八十一天为限,如果找到柳梦梅便还阳与他做人间夫妻,如不能寻得上天注定的缘分,再回地府做鬼囚。黑无常仍不死心,如果时限内杜丽娘找不到柳梦梅,他自然还有得到美人的机会,便请白无常帮他阻止杜丽娘觅爱。
柳梦梅决定赴京赶考,谋得前程。一路却遭黑白无常加害,幸有高人相助,才化险为夷。柳梦梅历尽艰辛到了南安城外,感染寒疾,步履蹒跚。陈最良正好路过,将柳梦梅救出,留他在梅花庵养病。
不久,柳梦梅在梅花庵已身体痊愈,偶入后花园,来到牡丹亭,似觉景致熟悉,脚尖踢到一个檀香匣,里面却是杜丽娘的那幅自画像,认出画中少女是那位自己救过、在梦中欢会的美人,喜出望外,每日早晚对画呼唤,走火入魔一般。杜丽娘魂游后园,和柳梦梅再度幽会。柳梦梅掘墓开棺,杜丽娘起死回生,两人结为夫妻,前往临安。杜丽娘的老师陈最良看到杜丽娘的坟墓被发掘,就告发柳梦梅盗墓之罪。柳梦梅在临安应试后,受杜丽娘之托,送家信传报还魂喜讯,结果被杜宝囚禁。发榜后,柳梦梅由阶下囚一变而为状元,但杜宝拒不承认女儿的婚事,强迫她离异,纠纷闹到皇帝面前,杜丽娘和柳梦梅二人终成眷属。
东方未明的《牡丹亭》剧本基本上还原了戏文中的选段,但是也加入了后世影视改编的一些情节,在塑造柳梦梅这一个角色的时候,淡化了其身上残留的一丝功名富贵的庸俗思想,他的首次出场是在岭南书院当中,当时的故事背景正值多事之秋的南宋,对外战争的屡屡失利,让这位以天下为己任的书生颇为愤懑,一腔热血化作一首慷慨悲歌的长诗,引起所有师生的侧目。这也为他后来为什么他敢于在金銮殿上理直气壮、义正词严地揭露和嘲笑权高势重的岳父,始终相信自己和杜丽娘的行为是正确的,埋下了伏笔。
杜丽娘的形象东方未明没有动,而且一个能为情而死,为情而生的女子还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呢?面对父亲再三弹压他那状元夫君的婬威,回应老父亲在金銮殿上指着嫡亲女儿“愿吾皇向金阶一打,立见妖魔”的狠心,杜丽娘在朝堂之上时而情深一叙,时而慷慨陈词,把一部为情而死生的追求史演述得那般动人,就连皇上也为之感动,甚至亲自主婚,“敕赐团圆”。这正是社会对生死之恋与浪漫婚姻的承认与礼赞。
东方未明根据后世的电视剧版本加入了另外两个角色,一个是韩愈的后裔柳梦梅的同窗韩子才,另一个是柳梦梅的红颜知己吴轶男,他们两个都是柳梦梅的至交,见证了柳梦梅和杜丽娘的爱情,也成就了自己的一段美好的姻缘,当然这只是为了丰富电影剧情的一条支线。
东方未明放下剧本,发现黄蓉手托香腮,愣愣地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微笑,脸上的泪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东方未明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痕迹,两人相拥在一起,彼此默契地没有说一句话,一起沉浸于《牡丹亭》那段充满梦幻的美丽爱情当中久久不能自拔。
……
休息的这段时间,东方未明还去了一趟《第601个电话》的剧组,完成他对张国力导演的承诺。东方未明完全是本色出演,在影片中饰演一个大明星,也就一个正脸的镜头,纯粹是打酱油。不过,在这里东方未明见到了戏里的女主角张百芝童鞋。说实在话,除了出了后面那一档子事,让东方未明这个“知情人”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外,他对张百芝还是非常欣赏的,无论是《喜剧之王》中的飘飘,还是《心愿》中的那个女护士,都给东方未明留下了很深的映像,甚至当年东方未明对徐克导演的《蜀山传》中那位孤月大师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无论演技还是样貌张百芝都是非常出众的。当然从私下间的交谈上就可以看出,他本就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星。东方未明毕竟只是打酱油,所以并未和其他演员有太多的交谈,但是在片场看到胡哥的时候,再次引起了东方未明的警觉,因为频繁往来于剧组,胡哥的司机已经有疲累的症状了,若是任由这件事恶性发展下去,前世那场悲剧肯定还会来临。东方未明二话不说,直接让胡哥的司机休息去了,另外从公司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司机给胡哥。这又是让胡哥和一众工作人员感动非常。东方未明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地解释,不过还是让苏岩给公司的员工们重新列了一些规章,其中的第一条就是安全第一,剧组司机严禁疲劳驾驶。以“中国龙”现在的人力和财力完全不必要牺牲员工们的休息时间,东方未明一心为属下着想,自然没有人会拒绝。也就是东方未明这么一个举措,后来“中国龙”的剧组被业内称之为最安全最贴心的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