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美琳尽管精明善妒,但她爱江伟骏的心却是实实在在的,陶彦以火灾蹊跷、查明真相为条件换得了郭美琳的信任,就这一点来说不得不佩服陶彦那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也让我再次怀疑他叫我来的目的,难不成就是专门让我来嫉妒的?
其实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怀疑她丈夫的死,单纯的火灾不足以安慰她,可是她没有怀疑的对象,没有证据,所以我们的到来正符合了她的心意,她也很配合的告诉了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有一天晚上伟骏回来的很晚,一进门就紧紧抱住了我,浑身颤抖,我心里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这是伟骏第一次如此依赖我,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伟骏没有说,我也没有问,第二天我看到了报纸,知道书进社的社长朱锦宏死了,同时我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说实话我心里挺打怵,我很害怕,害怕前一天反常的伟骏与这件事有关,所以我便想找他问个清楚,没想到到书房的时候,竟然看见他吩咐管家去烧掉什么照片,我冲进去,看见的竟然是他和一个女人鬼混的照片,当时我真是气疯了,瞬间失去了理智,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和他大吵了一架。”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太太郭美琳闭上眼睛沉思了好久,好像在拼命抑制着什么,但是泪水依旧不自觉的滑落,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疼,她抬起头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吵架之后竟是永别。”
“你是说江伟骏或许与朱锦宏的死有关?”我忍不住惊呼。
郭美琳摇了摇头,“说实话,一开始听说这事的时候,我确实怀疑过,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不会是伟骏。”
“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他,信任他,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郭美琳认真的盯着陶彦,目光恳切、真诚,似乎在企盼着陶彦的认同。
陶彦看到后,像是承诺又似是安慰,很认真的说道,“知道了!请继续!”
郭美琳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伟骏向我道歉,说这是最后一次,保证是最后一次,可是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他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却从没有遵守过,我早就对他失去了信心,可是,可是这次他没有说谎,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说着,泪流满面。
陶彦递上手帕,郭美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缓了片刻才又开始,“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惩罚他,我要让他知道没有我是什么样的日子!于是我遣散了所有的佣人,离开了家。”
“可是你又不放心他,所以留下了管家照顾他的起居?”陶彦又揣测到了人的内心。
郭美琳有些诧异,点了点头。“如果知道会如此,如果知道我离开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我好后悔,但是世上唯一没有的东西就是如果了。”
在郭美琳悔恨的泪水中,我们离开了郭家,心里有些同情,又有些无奈,虽然同是女人可还是理解不了部分女人的心思,也许没有爱过,所以才体会不到她爱的无助吧!
“你怎么看这件事?”走在路上,陶彦主动开口问我。
“嗯?”我挠着头想了想,“没什么看法,只能说有一种可能,江伟骏为了要回照片,而杀了朱锦宏。”
“既然他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那他又为什么会被杀呢?”陶彦反驳道,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推理。
“我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再说了,现在还没有证据说江伟骏是被杀的,说不定真是意外,是巧合呢?”我半解释半理论。
“巧合?”陶彦重复着思索着……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走,找尹蜜去!”
“找她?是为什么啊!”我极不情愿的像闹别扭的孩子被父母拉着。
“你不觉得尹蜜也有杀人的嫌疑吗?”
“啊?怎么讲?”
“第一,她跟在朱锦宏身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们还不清楚;第二,她是最容易接近也是最了解朱锦宏的人;第三,那天她告诉了我们这么多事,似乎在提醒我们帮助我们,她是单纯的好心还是别有居心?如果真是为了误导我们,那她的嫌疑就很大了!送了水,待这些人走后,再进去杀人,然后就自然而然将嫌疑转移到这些人身上了!你不想想有谁笨到在大吵一架后来杀人,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有动机吗?有些时候,像她这种不会被怀疑的人往往才有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与江伟骏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要一蒙一蒙的,做事情应该有计划性吧!”
“我很有计划啊!”陶彦回头冲我微微一笑,“你看现在天还没黑,肯定没有办法去江伟骏家里,如果能够从李蜜那里得到一些线索,就可以知道江伟骏的死和朱锦宏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了,我有预感,这两起命案绝对都有联系。等我们从尹蜜那里回来的时候,正好天就黑了!”
“什么跟什么吗!”
尹蜜的家很容易就找到了,她一个人住在一间很小公寓里,也就十几平米的大小,女子的房间永远都是干净整洁的,尹蜜也不例外。
“请喝水!”两杯白水便摆到了我们面前,尹蜜则自然的坐到了我们对面,“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倒是很清楚我们的来意啊!”
尹蜜的微笑很甜,甜得有些发腻,反而让人忽略了这笑容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人不是我杀的。至于我为什么要去书进社这是我的事情,与案子没有关系。”
“你不说明白,让我们怎么相信你!”我好笑的问,“凭这句话就让我们排除你的嫌疑?”
“信不信由你们!我是为了节省你们的时间才这样说的。”
陶彦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半天却冒出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问题,“那你认为谁是凶手?”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他是傻了还是痴了,竟问出这么“有水准的”问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尹蜜也跟着笑了,“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
“我没有这么说过。”陶彦面不改色心不跳。
尹蜜抿着嘴极力控制着自己因发笑而微颤的身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几个人离开的以后,我进去找过朱社长,他让我先走就行,换句话说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所以这几个人都没有嫌疑,也都有嫌疑。”